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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牛皮

2024-06-11 12:23:11 作者: 木嬴

  暗衛望著齊墨遠,祈求他改主意。

  

  齊墨遠不為所動。

  不過他還是動了一下,從椅子上起來,道,「你就在書房裡寫吧。」

  暗衛,「……。」

  他寫什麼啊?

  上回拿筆都不記得是多久之前的事了。

  可齊墨遠頭也不回的走了。

  暗衛跟隨齊墨遠也有兩年了,知道齊墨遠的脾氣,他不是說著玩的。

  書寫的再爛,他也得寫一份交差。

  暗衛硬著頭皮坐到書桌前,提筆沾墨,沾墨,沾墨……

  再說齊墨遠,出了書房,清風一吹,心情痛快多了。

  邁步回屋,站在珠簾外就見姜綰坐在小榻上,似乎在畫什麼。

  金兒歪著腦袋在一旁看著道,「姑娘,這尺寸是不是太大了?」

  「要這麼大,」姜綰道。

  「姑娘確定嗎,要不要問問姑爺先?」金兒道。

  姜綰沒搭理她。

  齊墨遠打了珠簾進去道,「用牛皮更好些。」

  姜綰,「……???」

  金兒,「……???」

  兩人齊齊望著他。

  齊墨遠眉頭皺了皺,「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姜綰看著他,「你知道我要驢皮做什麼,就覺得牛皮更好些?」

  「不是做鞋嗎?」齊墨遠道。

  「……。」

  姜綰嘴角狂抽。

  金兒沒忍住笑出了聲。

  她家姑娘買驢皮做鞋?

  老實說,姑娘能不能分清驢皮牛皮都不一定呢。

  她雖然也不知道姑娘買驢皮做什麼,但絕對沒有往做鞋上頭想過。

  齊墨遠往前走了兩步,就看到姜綰畫的圖紙了。

  一口大鍋。

  齊墨遠,「……。」

  他尷尬了一瞬,道,「你又買驢皮又買鍋做什麼,總不是要煮驢皮吃吧?」

  「算猜對了一半,」姜綰笑道。

  「等做好了,也給你嘗一點兒。」

  「……。」

  齊墨遠看著姜綰,見她不是在開玩笑,他道,「砒霜的味道可能還要好一點兒。」

  姜綰臉一哏,忽然又笑道,「那改日我買些砒霜給你嘗嘗。」

  金兒坐在一旁,嚇的渾身直哆嗦。

  姑爺敢說,姑爺真敢接。

  這砒霜是能隨便嘗的嗎?

  「姑娘,你快畫尺寸,還要交給暗衛一起買回來呢,」金兒轉移話題道。

  姜綰埋頭繼續畫圖。

  只剩下最後一點了,很快就畫完了。

  金兒拿著圖紙到窗戶處,東張西望,西張東望,就是不見暗衛的人影兒。

  人跑哪兒去了啊?

  姑娘讓他買驢皮,可也沒讓他大晚上的出去買啊。

  姜綰望向齊墨遠,「你的暗衛呢?」

  「在受罰,」齊墨遠回道。

  「……。」

  「為什麼要罰他?」姜綰好奇道。

  「看他不順眼了,」齊墨遠磨牙道。

  「……。」

  這話,姜綰接不住。

  畢竟是人家的暗衛,人家要罰,誰也管不著啊。

  要是犯錯了還能幫著求個情,只是單純的被看不順眼了,這情都沒法幫忙求了。

  姜綰默默的同情暗衛。

  金兒實在找不到暗衛,拿著圖紙回頭看姜綰。

  姜綰道,「圖紙明天再給他吧。」

  累了一天,姜綰實在是睏乏了。

  哈欠連天。

  金兒出去讓丫鬟端熱水來。

  姜綰泡了個熱水澡,把金兒打發出去。

  金兒也困了,準備回屋歇息,結果發現書房燈火通明,她不放心過去看一眼。

  晚上風大,燈燭不熄滅,萬一被風吹倒了怎麼辦?

  她推門進屋,就看到暗衛坐在哪裡咬筆頭。

  地上一堆紙。

  金兒看著他道,「剛剛我還找你呢,你怎麼坐在姑爺的位置上啊?」

  暗衛心裡苦。

  還找他呢。

  才找了一回,他就招架不住了。

  也不知道這回世子妃找他做什麼?

  暗衛沒忍住問道,「世子妃找我做什麼?」

  金兒從懷裡把圖紙摸出來,遞給暗衛道,「這也是姑娘需要的東西,讓你明兒買東西的時候一併採辦。」

  暗衛點點頭。

  金兒看著他道,「你這是做什麼?」

  暗衛腦殼疼,「爺讓我寫話本子。」

  金兒眼底閃過一抹崇拜之色,「你還會寫話本子?」

  暗衛,「……。」

  他要會寫話本子,他就不用這麼頭疼了。

  金兒愛看話本子,她從小被買進府伺候姑娘,姑娘讀書學字,她就陪在左右。

  她一個小丫鬟,從來沒想過寫字,直到姜綰看話本子,看的津津有味。

  這丫鬟看自家姑娘一會兒樂不可支,一會兒抽鼻子,她對話本子新奇的很。

  只是姜七姑娘不是個有耐心的人,會教她識字,這丫鬟就拿著話本子去找府里會認字的丫鬟教她。

  學的很艱難,但為了看話本子,再難也咬著牙堅持下來了。

  對話本子的鐘愛,可見一斑了。

  現在暗衛會寫話本子,金兒是發自肺腑的崇拜,她沒懷疑過,畢竟丫鬟婆子也經常打絡子繡荷包賣錢,暗衛得空寫話本子掙錢也很正常。

  「你寫好的話本子,我能先看嗎?」金兒問的小心翼翼。

  暗衛,「……。」

  暗衛不說話,金兒忙道,「那我不打擾你寫話本子了。」

  她轉身就要走。

  走了兩步後,突然眉頭一擰。

  她想起來了。

  姑爺不是看暗衛不順眼在罰他嗎?

  怎麼在寫話本子啊?

  金兒轉身回頭望去,只見暗衛睜著一雙看救星的眼神看著她,「你會寫話本子嗎?」

  屋內。

  姜綰見金兒出去後,過去把門落了栓。

  回來後,抱著被子鋪在地上。

  齊墨遠喝茶的功夫,她就把地鋪鋪的差不多了,他眉頭擰的緊緊的,提醒道,「早上說的話,你忘記了?」

  「我沒忘記,」姜綰繼續鋪床。

  早上耍賴不肯起床,逼的她保證不讓他再打地鋪。

  這事她怎麼可能會忘記?

  姜綰坐在床上看著他,「我是鋪給自己睡的。」

  他不睡地鋪,她能睡啊。

  齊墨遠臉黑成鍋底色,難怪她早上應的爽快,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

  她不只是嘴上說和離!

  齊墨遠眸光閃爍著小火苗,「你是打算睡一輩子地鋪嗎?」

  姜綰鬱悶了。

  睡幾天地鋪不成問題,可地上寒氣重,長年累月的打地鋪,鐵打的身子骨也受不住啊。

  再者,她也不願意打一輩子地鋪啊。

  徹底解決這個問題得和離書,但顯然不大可能,至少短時間內沒這個可能。

  「這還真是個難題,」姜綰惆悵了。

  齊墨遠心情好轉了兩分,知道是難題就好,趁早死了睡地鋪的心。

  剛這樣想,就見姜綰看著他,道,「你早點搬出去住,我不就能睡床了?」

  齊墨遠差點沒心肌梗塞過去。

  一口怒氣涌到胸口,他脫口一句,「你知不知道你是怎麼嫁給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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