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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一章凍死的嬰兒

2024-06-11 12:20:16 作者: 東風識我

  目光所及,全是白雪皚皚,傍晚的霞光映染在神女峰的山巒之上,閃爍著緋紅的光亮,如同披著絹紗的少女,亭亭玉立,恬靜溫柔。

  「壯哉!美哉!」王孫仰著頭止不住感嘆,骨子裡的那股詩書酸味都忍不住溢了出來。

  「不行!」鍾琉璃厲聲拒絕道,「山上有千年寒冰,你的身體根本就不可能上得去。」

  月止戈嚴肅的說,「如果我不上去,你們就算遇見了鍾卿顏,你們也不知道究竟怎麼樣才能制止她,這些天我都已經想通了一些東西,我隱約已經猜測到了鍾卿顏的目的,你們帶我一起去對你們絕對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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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鍾琉璃猶不放心,月止戈並未習武,山上的寒氣那麼重,他根本承受不住。

  「少主,我倒覺得月公子說的有道理。」望月砂說道,「對於鍾卿顏究竟要做些什麼,我們現在完全都是猜測,我們甚至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進入了那北辰王朝的遺址,萬一她真的在裡面弄出什麼古怪的玩意兒出來,恐怕到時候我們也不知道如何應付。」

  「你要是覺得我沒有武功,不能自保的話,我可以讓山鬼一同前往。」月止戈說。

  像是為了應和月止戈,山鬼走了過來,堅定地站在了月止戈的身側。

  「哎呀,少主你就讓月止戈一同去好了,再說了,你要真讓他在這裡等著,說不定你前腳剛走,他後腳就一個人跟了上去,到時候情況更糟。」屈拓枝也跟著幫襯說。

  最終,鍾琉璃還是屈服了下來,同意月止戈一同前往。

  眾人在山腳下駐紮起來,王孫命令屬下生火煮飯,又讓人趕緊收拾鍾琉璃等人明日登上的行囊。

  神女峰巍峨聳立,山頂上星光閃爍,月色如紗。

  「明日屈拓枝,綰溪,月止戈,山鬼,還有格來我們六人一同上去,其餘的人都暫且留在山腳下。」鍾琉璃與眾人分析完了地圖,最後說道。

  望月砂下意識撫摸自己的傷口,歉疚說,「少主,我——」

  「你什麼你,你的傷還沒好,你現在最重要的任務就是在這裡準備些好吃好喝的,等我們從山上下來的時候能吃個渾圓飽!」屈拓枝嬉笑說。

  綰溪也道,「是啊,屈大哥說的沒錯,說不定我們從山上下來的時候都凍成冰坨子了,到時候你可一定要幫我們把冰坨子給敲掉啊!」

  帳篷外,月止戈正吩咐黃琮準備要帶的藥物,感覺身後有人靠近,他笑著回頭道,「阿璃你不會又反——」話說半截,月止戈臉上的笑意瞬間消散,冷嗤一聲,轉身就要走。

  「等等!」許諾拉住月止戈。

  月止戈當即一甩胳膊,怒聲道,「許諾,你少在我面前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我告訴你,師父根本就沒有什麼神書典籍,我也從來都沒見過那種東西,識相的你就給我滾得遠遠地,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

  許諾寒眸微眯,盯著月止戈,細道,「當日我就已經說了,我從來都沒有打過神書典籍的主意,師父的死與我無關!」

  月止戈神色緊繃,沉默不語,只一瞬不瞬的盯著許諾看了好一會兒,只等遠處傳來鍾琉璃的喊聲,他這才收回目光,轉身離開了。

  「小心!」許諾的叮囑從身後傳來。

  月止戈腳步一頓,隨即像是什麼也沒聽見一樣朝著鍾琉璃走了過去。

  第二天,天剛微亮,一行人就已經準備出發了。

  沿著山腳往上走的時候尚且還有一條可行的山路,但是行至半日的時間,那條蜿蜒的山路就已經被積雪覆蓋了,根本看不出來哪裡有道,哪裡無道。

  仰頭看去,目光所及全是白茫茫的一片,根本看不到頂峰。

  格來走在最前面,其他人沿著他踩下的腳印一步步跟著走,他們此次選擇的路徑是徑直往山頂方向前行的,雖然這樣做會導致體力消耗極大,但是確實最穩妥的方法,因為據格來說這神女峰三天前應該下過一場大雪,新雪酥鬆,凝聚力差,若是橫穿斜坡,很可能會踩裂雪層,嚴重的時候甚至會觸發雪崩。

  「等等!」鍾琉璃喊住了眾人。

  「怎麼了?」格來喘著氣回頭小聲問道。

  鍾琉璃指了指左邊雪地里的一抹紅色,「那裡有東西。」

  等屈拓枝將那紅色的東西從雪地里刨出來之後,眾人都變了臉色,因為那紅色的東西竟是小孩子的肚兜,它包住的正是一個已經凍死了的嬰兒。

  格來嚇得臉色發白,驚恐的跪在地上祈禱了起來,嘴裡快速的念著什麼。

  「給我看看。」月止戈伸手說道。

  屈拓枝將已經完全凍僵的嬰兒扔了過來,山鬼抬手接住。

  「反應挺快的嘛。」屈拓枝衝著山鬼咧嘴嬉笑道。

  山鬼掩藏在黑紗下的雙眸翻了個白眼,將嬰兒遞給月止戈。

  「怎麼樣?」鍾琉璃走過來問。

  月止戈給孩子檢查了一番,嘆道,「凍死的。」

  「這也太過分了!」綰溪憤憤不平的說,「根據村民們通緝,孩子一共丟失了五個,這算是其中一個了吧,也就是說還有四個!」

  鍾琉璃眯眼看著遠處,「走吧。」

  沿途她們又發現了兩具嬰兒的屍體,每一個嬰兒都是凍死的,死狀相似,但是月止戈卻發現了其中的不同之處,「從第一個到現在這一個,雖然每一個嬰兒都是凍死的,但是我發現他們的皮膚卻有著細微的差距,第一個嬰兒的皮膚青紫,但是這一個卻顯然更偏向白色,也許這與他們體內的毒素有關。」

  「管他有沒有關係,反正既然鍾卿顏自願給我們引路,我們沒道理不接受她的好意對不對,我們沿著這條路走准沒錯!」屈拓枝說道。

  雪山行路十分艱難,深一腳淺一腳都需要小心謹慎,第二天傍晚的時候遇上了風雪,格來怎麼也不肯再往前走了,說風雪的時候趕路十分危險。

  眾人只好在尋了片稍微空曠點的地方暫且休息一晚上。

  「屈大哥,你的那位恩人可說過北辰王朝的遺址究竟在哪裡?從哪裡進入呢?」綰溪托著下巴,一邊翻烤著手裡的餅子,一邊側頭問道。

  屈拓枝盯著那餅子饞的直咽口水,隨口道,「說是從一塊大石頭下面穿過去就是的,不過具體什麼位置我也不清楚。」

  鍾琉璃將煮好的酒倒了一杯遞給月止戈,「喝點暖暖身子。」

  月止戈接過,捧在手裡沉思說,「這兩天來,雖說我們因為那些嬰兒的屍體大概摸清楚了鍾卿顏的方向,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有一種被人牽著走的感覺,就像是我們走的每一步都是被人設定好的,對方就等著我們落入他的陷阱。」

  鍾琉璃看著遠處深沉的夜色,嘆息道,「我也有這種感覺,可是這雪山太大了,即便知道是對方的陷阱,我們也不得不跟著走。」

  「少主,月公子,來吃點東西吧。」綰溪喊道。

  一夜風雪呼嘯,誰也沒敢當真睡著,好在第二天天剛亮的時候,雪已經停了。

  格來取了一塊肉,放在雪地上,又朝著山頂的方向叩了幾個頭,嘴裡喃喃念著什麼,約莫是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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