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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計謀

2024-06-11 10:59:11 作者: 湘妃竹

  春燕雖然有點憨,可也不傻。

  當即跟著哼哼唧唧的哭,「我娘好可憐,被狗咬得渾身都是血啊。」忽地一抬頭,看到白小菀站在人群中,衝上去就要抓住她,「都是你昧了良心,我打死你!」

  「啊!」白小菀一聲驚呼,連連後退。

  春燕從人群中擠出去追,喊道:「站住!都是你這個惹禍精,我要打死你!」

  白小菀按照謝君謙商量好的計謀,飛快往旁邊跑,剛好留出距離讓春燕推了一把,然後就順勢往大石頭旁邊倒,再在頭上抹了一把血跡,旋即一動不動了。

  春燕本來追上去還要打的,見她不動,反倒嚇得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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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小菀躺在地上裝死。

  春燕遲疑道:「喂!喂喂!你趕緊起來。」伸腳一踢,就見白小菀翻身滾了一下,額頭上鮮血汩汩之流,流了一臉的血!簡直叫人觸目驚心!

  她的腦子不是太好使,以為自己真的不小心弄出了人命,嚇得掉頭就跑,「不是我!不是我推倒她的,是她自己摔倒的!」

  村民們都是吃驚,「咋了?白家那丫頭磕壞了?」

  有人驚嘆,「不是吧?好不容易從河裡撿回來一條命,這……,還是要交待了?哎呀,快點過去看看,別是真的斷了氣兒。」

  村民們紛紛涌了過去。

  白小菀故意輕輕呼吸,看起來真的像是昏死過去了。

  有人上前探了探,頓時驚嚇,「哎呀呀,真的出人命了啊!這丫頭只剩下出的氣兒,沒啥進的氣兒了,怕是不好。」

  「快去找大夫吧。」

  「瞎說!天都要黑了,咱們這種小山村要去哪裡請大夫?就算去鎮上,也只能等到明天再說了。」

  「就只怕這丫頭熬不過今夜啊。」

  眾人議論紛紛,都在為白小菀的可憐嘆息。

  葛氏從地上爬了起來,走到白小菀身邊狠狠啐了一口,「禍害精!死了更好!」此刻她也明白過來,剛才是被白小菀欺騙了。

  白小菀根本沒來找胡嬸子,卻引得她跟胡嬸子爭吵、打架,弄得好不狼狽。

  因此氣鼓鼓的往回走,「喪門星!趕緊死了清淨!」

  村民中有厚道的,搖搖頭,「哎,葛氏可不是一個好相處的。」只是涉及人命,沒有人敢上前查看白小菀,一時間冷了場。

  胡嬸子自然也不會去幫忙。

  不啃聲兒,就搭著春燕的手往回走,嘴裡嘀咕道:「今兒真是晦氣!趕緊回去,燒個熱水洗洗澡,去去晦氣!呸!」

  村民里有人道:「白家這丫頭怎麼辦啊?」

  另一人嘆氣,「能怎麼辦?這丫頭爹死了,娘跑了,誰會管啊?自家的孩子都吃不飽,誰還能白養著她?更不用說,現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了。」

  正說著,寧氏和謝君謙提著燈籠尋找過來。

  村民們見謝家來了人,趕忙七嘴八舌,「哎呀!你們救救白家這個小丫頭吧。」

  「是啊,不然就一條人命交待了啊。」

  「可憐喲。」

  謝君謙假意皺皺眉,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村民道:「哎喲,這可說來話長了。葛氏和胡嬸子打架來著,春燕也在。剛巧這丫頭過來找葛氏,就被春燕給推了一下,磕在石頭上就這樣了。」

  寧氏蹙眉道:「君謙,先別管這些了,趕緊把小菀給抱回去瞧瞧。」

  謝君謙當即彎腰,將白小菀打橫抱了起來。

  寧氏看看他,「走,先回去。」

  村民們見他們把白小菀帶走,也就漸漸散了。

  天色漸黑,夜空仿佛一塊深藍色的幕布,上面綴滿了閃爍的星子。一粒一粒,此起彼伏的不停閃爍,亮晶晶的,叫人看得心情寧靜。

  白小菀窩在謝君謙的懷裡,襯著夜色,忍不住悄悄打量他。

  只見他穿著一身淡藍色的長袍,樸實無華,卻因五官俊美如畫,氣質出塵若水,透出說不盡的清雅風韻。特別是,那雙遺傳了寧氏的長長鳳目,眼角輕微上挑,眸子裡透出攝人心魄的光芒。

  月華如水,更襯托他那清涼淡雅的氣韻。

  白小菀有些惋惜的想,白天慌裡慌張,都沒有仔細看過謝君謙,其實是一枚清俊的翩翩美少年啊。而現在,她正躺在美少年的懷裡,和他親密接觸,想想……,不免有點心跳加速臉紅呢。

  謝君謙低頭看看,蹙眉道:「你不舒服?」

  白小菀在他清澈的目光下,頓時有種被看穿的感覺,慌張道:「沒有,沒有!我沒有哪裡不舒服,真的,真的……」

  「別亂動!」謝君謙微微斥責,「不老實的小丫頭。」

  白小菀頓時蔫了。

  是啊,她現在是才得十歲的小丫頭啊!剛才發什麼花痴呢?謝君謙再清俊,年紀也跟她不搭,估摸很快就要娶媳婦兒了。

  嗚嗚,美少年只能看不能吃,真是叫人傷心啊。

  帶著這種傷心,白小菀回屋後就躺著不動。當然了,謝君謙也不讓她亂動,現在要表演磕破頭昏迷,只能躺在床上了。

  可憐白小菀連晚飯都沒得吃,生生餓了一夜。

  還是謝璽惦記著她,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偷偷給她藏了一個大饅頭,「諾,趕緊趁熱吃吧。昨天晚上吃飯的時候,二嬸還在對你罵罵咧咧的,又都是飯菜,我實在不好偷偷給你帶出來。」

  白小菀大口大口的吃著饅頭,感激道:「唔唔……,好吃,還是你對我最好。」

  謝璽有點不好意思,「快吃吧!」彆扭了一陣,又舊事重提抱怨道:「哼!既然知道我好,那你昨天還和我哥有小秘密,不告訴我。」

  白小菀嘴裡含著饅頭嚼著,含混道:「是君謙哥……,咳咳,他不讓我說的。」

  窗戶外面,傳來寧氏的聲音,「大夫,這邊請。」

  白小菀嚇了一跳,「這麼快,唔……」使勁把嘴裡的饅頭咽了下去,然後閉上眼,假裝昏睡不醒的樣子,還催促謝璽,「等下你記得哭啊。」

  謝璽撇了撇嘴,「我是男的,才不哭。」

  正說著,寧氏領著大夫進了門。

  白小菀把胳膊上纏好的繩子用力一拽,束住血管,讓血流變慢脈搏變弱,然後一動不動的躺著,任憑大夫過來診脈。

  大夫正在切脈,葛氏忽地風風火火闖了進來,大聲問道:「那丫頭死了沒?要是死了,就趕緊挪出去埋了,別髒了謝家的地兒!」

  寧氏不悅道:「他二嬸,哪有紅口白牙咒人死的?大夫正看著呢。」

  葛氏哼道:「賠錢貨!臭丫頭片子。」

  寧氏不好和她對著吵,抿嘴不言。

  謝璽卻是忍不住,一想起昨天被葛氏捉弄就惱火,當即回道:「二嬸,你和小菀一樣都是女的,你這不是把自己罵進去了嘛。」

  葛氏頓時跳腳,「有你這樣跟長輩說話的嗎?真是沒家教!」

  此言一出,寧氏的眼睛頓時紅了。

  不過她還沒有開口,謝君謙就從外面進來接了話,「二嬸,璽哥兒是謝家的人。他沒家教,就是謝家沒有家教,這種話以後還是不要再說了。」

  葛氏頓時氣焰小了一圈兒。

  她敢仗著長輩身份,跟還是孩子的謝璽對著吵,卻不敢和有了功名的謝君謙吵。再者,謝君謙臉上雖然沒有怒氣,眼中卻有淡淡寒芒,叫人心生畏懼。

  謝君謙不再理會,朝大夫問道:「小菀的脈象怎麼樣?」

  大夫皺著眉頭,嘆氣道:「不好啊,不好,不僅微弱還斷斷續續呢。」

  葛氏聽得白小菀要死不活的,更是心虛,趕緊腳底抹油溜了。

  謝君謙沉吟道:「不管如何,都給開點藥調養著罷。」

  大夫搖搖頭,「盡人事,聽天命罷。」

  那口氣,好像白小菀過不了幾天,就要徹底的狗帶了。

  謝璽聽得心慌慌的,等大夫跟著哥哥出門去開藥方,趕緊推了推白小菀,小聲道:「你沒事吧?我怎麼聽著心裡懸懸的,有些害怕呢。」

  「沒事。」白小菀掀開被子,把袖子一擼,笑嘻嘻指了指胳膊上的繩子,「我用這個捆著不讓血液流動,所以大夫才以為我快不行了。」

  謝璽頓時眼睛一亮,笑道:「原來你在搗鬼呢。」

  寧氏笑了笑,「你倆悄悄在屋裡說話,別出去,璽哥兒也在外面也別說漏嘴了。我去廚房,給小菀燉一碗紅糖荷包蛋。」

  「啊……」謝璽頓時有點嘴饞,「娘,我也……」

  他還沒說話,寧氏就已經走出去了。

  白小菀伸手拉了拉他,悄聲道:「等下我們一起吃。」

  謝璽咧嘴笑道:「好,你夠義氣!」

  白小菀覺得好笑,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臉蛋兒,「小饞貓。」

  「哎!」謝璽叫道:「小丫頭,別動手動腳的。」

  「哈哈……」白小菀躲在被子裡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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