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書信
2024-06-11 10:57:12
作者: 江雪
只是糖糖突然會講故事這種事情,春桃還是不怎麼相信。
「糖糖會講什麼故事了?給我們聽聽。」春桃笑著道。
她和陳興平沒對大家說過糖糖的過往,只說是從街上撿回來的孤兒,陳卓靈不知道糖糖身世複雜,自然也沒想過,糖糖若是變成正常人有多難。
「糖糖講的故事挺嚇人的。」陳卓靈回想起來還有點害怕,她抖了抖,道,「糖糖你快給我嫂子講講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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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每天練著殺人。」糖糖的語氣沒有什麼起伏,仿佛在說什麼無關緊要的事情,「每天都得殺死人,要是殺不死就不能吃飯,就會餓。」
「嫂子、大哥你們快聽聽,糖糖是從哪兒聽來這麼嚇人的故事的!」陳卓靈大聲說道。
「還有呢,糖糖?」春桃的表情卻嚴肅起來,她知道,糖糖說的根本就不是故事,而是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
糖糖眼睛微微眯起,似乎是在回憶,可是她的表情卻很無動於衷:「我們誰都殺,見人就殺。什麼都沒有。」
「你想說沒有朋友對嗎?」
「對。」糖糖繼續道,「我餓,身邊的人不夠殺,我就想逃走。一直想走。」
「好了,你的故事我聽完了。」春桃不想再聽糖糖說下去。她已經知道接下來的故事了。
糖糖這樣不聽話,一定吃了不少苦。
她最後一次被抓回來的時候,天一閣的人也許已經動了殺心。
畢竟一個時時想著逃跑的殺手沒什麼用。
這時候有人要買殺手,他們就將糖糖賣掉了。
她還這么小,就經歷了這麼殘忍的事情,以至於現在說起自己的事情,就像是再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一樣。
「她還沒講完!」陳卓靈著急的道,「她的故事還長著呢!還有被抓住,被打呢!」
「我覺得這個故事一點都不好聽。」春桃打斷陳卓靈,道,「你以後對糖糖好點,你看她總是想這些不好的東西,心裡該多害怕。」
陳卓靈點頭道:「我知道,嫂子。糖糖可聽話了,她還會幫我做事兒呢!」
「那就好。」春桃又拿了好幾塊糖給糖糖。
如今她已經知道這個黑色的糖叫什麼了。
這個糖有個很古怪的名字——「巧克力」。
以前她得到巧克力的時候,外面的包裝紙雖然好看,可上面的字卻寫得不甚清晰,還總是寫奇形怪狀的字。
直到她新得了一批,那上面寫的字她跟陳興平才看明白。
這個名字還真是拗口,春桃跟陳興平練了半晌,才能將這個名字流利的說出來。
「巧克力?」陳卓靈端詳著手中漂亮的糖,笑道,「雖然不懂什麼意思,可說不上來為啥,還挺貼切。」
春桃無奈的道:「你只能吃兩塊,剩下都是糖糖的。」
陳卓靈摟著糖糖的肩膀,嘟著嘴道:「嫂子你就是偏心!」
待到兩個孩子一走,春桃就重重嘆了一口氣。
「興平,我很擔心。」一遇到很重要的事情的時候,春桃就不自覺的喊陳興平的名字,「糖糖口中的天一閣實在是太嚇人啦!史縣令派來的那些人會使他們的對手麼?」
陳興平也心中不安。
他雖然有把子力氣,可卻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跟武林中人扯上關係。
「娘子你不用害怕,到時候我就算是拼上性命,也不會讓人傷害你!」陳興平認真的道。
春桃摸著陳興平的臉,幽幽嘆氣道:「你可真是傻,若是你出了事兒,我還能活得下去麼?」
「咱們不能只靠著史大人,」春桃皺眉道,「還得想其他辦法才行。」
「可是有什麼辦法可想?」陳興平回憶著身邊的人,道,「要不然咱們去找找藺陽?」
春桃搖頭:「不行,他們家雖然有些銀錢,卻幫不了這個忙。咱們不能拖累他們。」
陳興平點頭道:「你說的對,是我想的不夠周到。」
「著急也著急不來。」春桃苦笑著道,「小心為上吧。」
其實她心中有數,到時候天一閣來人報復,報復的重點就是她。
畢竟糖糖是她帶回來的,吳麗明最恨的人也是她。
以天一閣只認錢的手段,應該不會去殺不付錢的人吧?
想想就害怕,可是只害怕也沒有用。
可是她能招誰幫忙呢?
無意識的摸著脖子上的水晶珠子,春桃的眼睛一下就亮了。
「興平,我想到個辦法,不知道好不好用!」春桃激動的道。
春桃每天最期待的事情就是收到對面來的東西,就像每天都拆開未知的禮物一樣,春桃總是很期待柜子里會出現什麼新東西。
她先將前一天晚上放進去的水晶珠子拿出來,小心翼翼的戴在脖上,然後就將柜子中的東西一樣樣的往出拿。
最上面放著的還是一些調料,除了麻辣燙的調料就是火鍋調料,沒什麼新意。
中間放著的是一大袋丸子。
有的春桃吃過有的沒有吃過,花花綠綠的很是養眼。
春桃有些失望。
她跟陳興平昨晚研究了半夜才寫了一封信,她居然沒有收到回信,這是不是就是說,她根本就不能跟對方傳遞信件?
翻到最底層,春桃的眼睛亮了起來。
在最底層,放了一張薄薄的紙片。
上面只寫了短短的一句話:「春桃,收到你的信,我們很激動。」底下的署名是「發國酒店」。
春桃有些懵,難道有誰的名字叫做發國酒店嗎?
喊來陳興平看,陳興平也很激動。
他盯著手中薄薄的紙片看了又看,道:「沒想到咱們真的收到回信了!珠子的對面到底是個怎樣的世界啊?」
春桃笑著道:「我也不知道,不過咱們很快就能知道了。」
研究了名字半晌,陳興平道:「這個叫做發國酒店的,根本就不是個人名,怎麼聽著都像個酒店。」
「我們再給他們回信吧?」春桃高興的對陳興平道,「問問不就知道他們是誰了?」
「即便是現在寫了,他們也收不到。」陳興平道,「只有晚上,他們才能收到。」這點他們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