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事情該結束了
2024-06-16 23:26:51
作者: 知爾無言
岑大江還在想陳掌柜的目的,又在想,貿然邀請岑蓁出去,會不會引起她的懷疑。
還在想,要是岑蓁出事了,會不會牽連他?
岑蓁手裡有他的把柄,到時候知道是他和陳掌柜一起害了她,她肯定會把那張寫了啞藥的當票交給官府。
他雖然不知道陳掌柜想幹什麼,但是活了這把歲數,陳掌柜肯定是想害岑蓁沒錯了。
「二叔,你是來找我爹,還是找我?」
岑蓁雙手負在身後,似笑非笑的看著岑大江。
岑大江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乍聽到岑蓁的聲音嚇了他一跳,現在胸口還突突的,驚魂未定。
岑蓁挑眉,她不過是正常的聲調吧,看樣子她二叔心裡又沒憋著好。
「我,我是來找你的。小蓁,我們能進屋裡說嗎?」
總感覺站在這裡說話有種被人偷窺的感覺,還是在屋裡踏實點。
岑蓁給岑大江泡了茶,「二叔,我平時不喝茶,這茶葉你將就一下吧。」
岑大江現在哪裡還在乎什麼茶啊,而且岑蓁給他泡茶,他咋還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真奇了怪了,以前在岑家,他哪裡把這個侄女放在眼裡。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他還是跟做夢似的,他這個侄女還是那個侄女,可到底是不一樣了。
「小蓁,二叔今天來,是有件事跟你說。」
岑大江搓了搓手,好像只有這樣才能給他力量。
「你說。」
「你要小心陳掌柜。」
「他找你了?他讓你幹什麼?」
被岑蓁一語道破,岑大江多少有點窘迫。
岑蓁卻沒有想到,岑大江能過來找她說這個事情。
還是手裡攥著的把柄好使,陳掌柜怎麼也沒有想到,岑大江有把柄在她手裡,他要聽他的話害她之前,先要掂量掂量。
「他讓我約你出去,雖然沒說幹什麼,可是我覺得他肯定沒憋著啥好。可我人微言輕,又不能得罪他。小蓁,我提前告訴你,你要做好防備啊。」
岑蓁懂了岑大江的意思,是照常跟他出去,那邊跟陳掌柜交差,這邊對她也提醒了,她就算出事也怪不到他。
倒是兩全其美了。
「二叔,我不為難你,我可以幫你打掩護,不過呢,我幫了你,你是不是也該給我一點幫助?」
岑大江趕忙點頭,只要岑蓁能答應幫他糊弄陳掌柜,他樂意幫她。
誰讓他的把柄被岑蓁抓在手裡呢,既不能得罪陳掌柜,更不能得罪岑蓁。
「小蓁,你說。」
「陳掌柜讓你約我出去,你按照他說的辦,但是時間上,你晚半個時辰。」
這要求不過分,這忙也不難,岑大江想都不想就答應了。
到時候他隨便找個理由,就說自己拉肚子去晚了,陳掌柜還能把他怎麼樣。
約好的時辰到了,岑蓁和岑大江還沒來。
「怎麼人還沒來?不是說好的酉時嗎?」
陳掌柜找來抓岑蓁的人不耐煩了,「別急,肯定很快就來了。」
陳掌柜也著急,他義兄交代的事情要是辦不好,他可沒法交代。
真不懂,他義兄堂堂季家的管家,怎麼會花精力去對付一個小丫頭。
不過這個小丫頭確實跟一般人不同,他都被她弄的有點手忙腳亂。不過今晚過了,這件事也就結束了。
義兄那邊有交代,生意這邊也沒了這個絆腳石。
敢用公款的事情威脅他,他要讓她看看,這個世道不是她這個小丫頭能隨便闖的。
過了快半個時辰了,人還沒有見著。陳掌柜暗自埋怨岑大江辦事不利。
「到底人還來不來?這麼麻煩做什麼,直接去抓來就是了。」
陳掌柜勸道:「直接抓來他家裡人肯定會報官,到時候就會牽連到我們。讓她二叔約她出來,事後找不到我們頭上。」
兩人想想有道理,強壓下來心裡的那點不耐煩,繼續等待。
好在很快岑大江就來了,兩人沒有繼續抱怨,盯緊那邊。
「來了,看不清臉啊。」
「放心,是個好看的。」
陳掌柜還沒見過長得那麼好看的村姑呢,只是沒有打扮過,讓人沒有驚艷的感覺。
就在三人聚精會神的看著岑大江那邊的時候,陳掌柜發現旁邊的兩個人暈倒了。
他回頭,看到於六揚,「你要幹什麼?」
「哼,幹什麼?要你命。」
他的短刀架在了陳掌柜的脖子上,陳掌柜嚇得腿肚子都在轉。
「好漢饒命。」
「饒命?你帶著這兩個人是想抓我東家?」
「不是,真的不是。」
「到底是不是?」
刀口冰涼的觸感讓陳掌柜不敢再說不是,點頭說是。
脖子一痛,人暈了。
等他醒過來,貌似在牢房裡。
「這裡哪裡?快放我出去。」
陳掌柜慌了,他大喊大叫的。
岑蓁走出來,「陳掌柜,你想抓我去哪裡啊?」
她已經知道陳掌柜就是季管家的義弟,這件事她一點也搞不懂,為何跟季管家扯上了關係。若說季如風想要對付她,這是不可能的。雖說她和季如風鬧掰了,可是季如風什麼樣的人,她的心裡跟明鏡似的,不可能還繞彎子讓陳掌柜對付她。
再說,以季如風的權勢手段,對付她,還需要通過陳掌柜?再說,季如風知道她和石墨寒的關係,他這麼做,就不怕給季家惹麻煩?
唯一的可能就是,季管家想對付她。
儘管不知道季管家為何要對付她,她跟他無冤無仇,甚至面都沒有見過幾次,但是這是目前她能想到的最大的可能。除了他,她想不到還有誰在陳掌柜的背後操控。
「快放我出去,這裡是哪裡?」被關在牢房一樣的地方,陳掌柜很驚慌。
他害怕岑蓁會殺了他,他要出去。
「這裡是牢房,陳掌柜想出去可以,不過要回答我幾個問題。」
「你胡說,這裡是什麼牢房?你怎麼敢私設牢房?」
縣衙的大牢他不是沒見過,岑蓁怎麼敢私設牢房?她真的打算殺了他?陳掌柜已經嚇得面無人色。
「我可不是私設牢房,這是將軍府的大牢。」
「將軍府的大牢?」陳掌柜喃喃自語了一句,更不信了,「你騙我,你怎麼可能進的來將軍府?」
「這些你不用管,我就問你,到底是誰讓你害我?或者說,從一開始你就跟我作對,到底是誰指使的?」
陳掌柜冷汗直冒,他不敢說出他義兄,可岑蓁隨時可能殺了他。
「沒有,沒有人指使,我只是按規矩辦事。岑東家,你饒了我吧。」
陳掌柜突然跪下,苦苦求饒。
岑蓁就知道會這樣,那天晚上,陳掌柜能給土匪跪下,現在同樣為了活命可以給她跪下。
不過這種人,出去後,又會是什麼嘴臉就不好說了。
就像那天,她幫了他,他轉眼就翻臉一樣。
「饒了你可以,回答我問題就放了你。」
岑蓁也沒打算在這裡把他怎麼樣了,這不是她的作風。
「沒有,真的沒有啊,岑東家,我只是看你年紀小,所以想給你個下馬威,沒別的意思。」
「陳掌柜是不打算說實話了。」
於六揚亮了亮手裡的短刀,然後手腕一動,刀飛了出來割掉了陳掌柜一縷頭髮。
陳掌柜嚇得白眼都翻出來了,可恁是沒暈過去。
「暈不過去就說實話,要不,一會兒於叔這刀說不定就……」
「我說,我說,是我義兄,他是季家的管家,是他讓我這麼做的。一開始是他讓我收拾你,今晚也是他讓我抓你。」
「抓我去哪裡?」
「季家有個鐵礦,他讓我把你丟到鐵礦上去。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
鐵礦岑蓁當然知道,那地方一個普通的女孩子去了,還能活著回來?
這是想置她於死地。
她跟季管家怎麼有如此的仇,她自己怎麼都不知道?
還是說在一個管家眼裡,她的命都這麼不值錢?
岑蓁此時是憤怒的,這個時代對人命如同草芥,特別是她這樣的平民,在那些稍微有點權勢的人眼裡,都是不值一提的,可是隨時去死。
她努力經商,可是士農工商,最看不起的還是商人。但是她始終相信,有錢能使鬼推磨,只有獲得巨大的財富,才能使自己最大程度的自由。
季家不就是這樣,季家憑什麼高調,憑什麼一個管家都能玩手段,說到底就是因為銀子。
哪怕是石墨寒,或者是皇上,如果沒有銀子,做事情都會有很多掣肘。
岑蓁走了,可是沒有放陳掌柜,陳掌柜慌了,「岑東家,你放了我,放了我。」
「我會放了你,但不是現在。」
陳溜子那邊應該已經得手,這件事該結束了。
楊興的那本假帳本並未派上用場,陳掌柜如今是她的階下囚,她也就沒有必要換什麼帳本了。
就算讓他知道,她要去他家裡偷帳本,他又能怎麼樣?
本地幫的人接到陳掌柜的通知來商議要事,可是大家都到了,陳掌柜卻還沒有到。
有人坐不住了,「怎麼回事?怎麼幫主還沒有來?」
「別急,總會來的。」
「余掌柜被發配了,你們知道嗎?」
「這麼大事情怎麼會不知道,真是可憐,這麼大歲數還要去邊塞受苦。」
「他是活該吧,殺了自己的夥計。」
有人說完,大家沉默了,這時候有人冷哼一聲,「哼,這裡面的事情誰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