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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整治

2024-06-16 23:26:12 作者: 知爾無言

  藍兒給張大娘捏著肩膀,可心早就飛到來順茶樓了。

  「藍兒,你這成天往外跑,也確實不太好。今天就在家裡陪著娘啊,咱娘倆說說話。」

  藍兒臉上閃過不耐的神色,可張大娘眼睛眼不見,並不知道。

  「娘,其實我出去不是為了我自己,我是為了能早點給張家傳宗接代。」

  「藍兒啊,你這每天出去跟傳宗接代有什麼關係?」

  張大娘眼睛看不見,又是窮慣了的,對藍兒一向很縱容。要不然,也不能每天讓藍兒出門,除了必要的叨叨幾句讓她早點懷上孩子,也沒有別的。

  藍兒是聰明人,也從不會刻薄張大娘,反而事無巨細,照顧周到。

  「娘,我這麼久沒懷上著急啊,就去找了個大夫,想給我開幾服藥調理一下。可我不敢說,就說約了李員外的小妾打葉子戲。這會兒估計人家大夫已經在茶樓等著了。」

  

  抱孫子是大事,張大娘一聽,這事兒不能耽擱。

  「媳婦啊,你快去吧。」

  她催促著藍兒出門。

  可藍兒故意猶豫著,「要是老爺回來了可咋辦?」

  「沒關係,二鑄我會跟他說的。」

  藍兒心下歡喜,知道這是自己平時對這個瞎老婆子照顧起了作用。

  三言兩語就騙了她。

  她在鏡子前又收拾了一番,這才趕緊出門。

  看日頭,這都巳時了,也不知道朱二還在不在等她。

  趕到來順茶樓的二樓包廂,沒有朱二的人影。

  藍兒要了一壺茶,坐下等。

  等了一個多時辰,也不見朱二來。

  藍兒擔心朱二是不是不知道今天是初十?

  張二鑄回到家,沒見到藍兒。

  「娘,藍兒呢,不是讓她在家陪您嗎。又跑出去了,看回來我怎麼收拾她。」

  「二鑄,她是你媳婦,你對她好點。」

  「娘,我對她還不夠好?她吃的穿的用的,我哪樣少她了。」

  「唉,娘雖然眼瞎,可是心不瞎。你心裡有人,對藍兒就像對待丫鬟一樣,這樣不好。你已經娶了她,她就是你媳婦。」

  「娘,不說這個了,我去把她找回來。」

  「你知道她在哪裡?」

  張大娘想到藍兒說的話,她去看大夫了。

  「她不是去李員外的小妾那裡打葉子戲嗎?」

  「不是。她是去看大夫了。」

  「看大夫,看什麼大夫?」

  張大娘幫著藍兒說話,「等藍兒回來,你別黑著臉。她去看大夫也是為了你好,這麼久都懷不上,去看看也好。」

  「她在哪裡?」

  張二鑄的臉色變了,就連張大娘都聽出不對來,「說是去什麼茶樓。」

  張大娘並不知道藍兒去了什麼茶樓,張二鑄把下人召集起來,問了一圈,最後得知是去了來順茶樓。

  藍兒沒帶丫鬟,沒帶轎夫,只一個人出門,這事兒有點蹊蹺。

  他可不是這麼好騙的。

  朱二趕到來順茶樓的時候,已經是快午時了,藍兒等的焦急。

  見到朱二,一副傷心委屈的模樣,尤為惹人憐愛。

  茶樓當然不是朱二期待和藍兒見面的地方,他帶著藍兒離開。

  朱二和藍兒一番親熱後,藍兒穿戴整齊,坐在梳妝檯前整理頭髮。

  「二爺,您這次進城,住幾天?」

  「這次進城會住的久一點,估計要一個月吧。怎麼,捨不得我走?」

  「奴家當然捨不得,唉,如果那時候不是二爺您不要我,我怎麼會淪落到嫁給一個莊稼漢。」

  藍兒擦了擦眼角根本沒有的眼淚。

  「是委屈你了,不過據說張二鑄現在跟了方大金,倒也不是個莊稼漢了。」

  「骨子裡還是,哪裡像二爺您,大氣,像個男人,他張二鑄就不像個男人。」

  藍兒義憤填膺的,看上去很不滿嫁給張二鑄。

  「不像個男人,你說說,怎麼不像個男人?」朱二舔了舔嘴唇,臉上儘是調戲。

  「討厭,二爺,您又打趣奴家。」

  藍兒拋了個媚眼,繼續梳著頭髮。

  朱二走下床,過來捏住藍兒的下巴,「說吧,你想讓我幹什麼?什麼一直惦記著我的鬼話你以為我會相信?我朱二不是個吃白食的人,既然睡了你,自然會給你辦事。」

  藍兒笑的不自然,「二爺,您想多了,我真的一直都想著您。」

  「真的?」

  朱二看著藍兒,好似看進她的心裡,藍兒頓感心慌。

  他放開藍兒的下巴,「既然這樣,我就走了。」

  藍兒一把拽住他的手臂,「二爺,我……」

  「快說吧,什麼事情。」朱二語帶譏諷,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樣。

  「幫我殺一個人。」藍兒顧不得許多,她只要達到目的。

  「誰?」

  「岑蓁。」

  回到家,屋裡黑漆漆的,藍兒以為張二鑄沒有回來。

  「去哪裡了?」

  突然出現的聲音嚇壞了她。

  「老爺,你嚇死我了。」

  藍兒吩咐丫鬟點燃了蠟燭,屋裡立刻亮了起來。

  張二鑄衣服都沒換,就這樣坐在椅子上等。

  「你還知道回來?說,去哪裡了?」

  張二鑄站起身,一把拽住藍兒的手腕,把她逼到牆角。

  藍兒眼神慌亂,「我跟李員外的小妾打葉子戲去了,老爺您不是不知道。」

  「賤人,你敢騙我?我去找過李員外的小妾,她根本沒有約你打葉子戲。而且,我還去了來順茶樓,你也不在,說,到底去哪裡了?」

  「我……我去看大夫了,怎麼了?」

  「啪。」

  張二鑄一個耳光甩到藍兒的臉上。

  「看大夫?你看出什麼來了?」

  藍兒推開張二鑄,大概是太生氣了,力氣很大,竟然真的把張二鑄推開。

  張二鑄的臉上露出震驚的神色。

  「老爺,我這麼久沒孩子,我去看看大夫怎麼了?大夫說我,氣血兩虧,需要調理。我心裡內疚的不行,都怪我,以前不知道注意身體,才鬧得現在都沒孩子。」

  她說著哭起來。

  張二鑄語氣緩和了點,「你看大夫可以告訴我,沒有必要躲躲藏藏。」

  「我不敢,我害怕你休了我。」

  「大夫真的說是因為你氣血兩虧?」

  藍兒心中悲切,分明是張二鑄故意不想讓她有孩子,在荷包里放了麝香,偏偏她還要裝作一切都是她的錯。

  可又有什麼辦法,她深知男人是需要用手段才能綁在自己身邊的。

  「是啊,大夫還說,我這個是早年落下的病根。老爺,我對不起你。」

  藍兒撲到張二鑄的懷裡哭的梨花帶雨,把不能生孩子所有的罪責都攬到了自己的身上。

  張二鑄摟著她,「身體可以慢慢調理,不急。」

  「可是娘那裡……我怎麼交代。」

  「娘那裡我去說,你安心調理身體。」

  「老爺,您會不會休了我?」

  「當然不會,不要胡思亂想。」

  張二鑄心裡口是心非的說著,藍兒心裡冷笑,等她殺了岑蓁,看張二鑄還怎麼想著那個女人。

  於六揚在張家村整整守了一個月,今天一天都沒吃東西,馬不停蹄的趕回來。

  岑蓁親自下廚,做了幾道菜,於六揚狼吞虎咽起來。

  吃飽後,他說道:「東家,你讓我查的事情總算有眉目了。」

  岑蓁認真聽著,於六揚繼續道:「這一個月,岑大河什麼動作都沒有,整天都在家裡不出門,除了出來曬太陽,也不下地。看似是心灰意冷,可就在昨天夜裡,一個人去岑家找他。我跟著那個人一夜,最後發現了他們的窩。那是個扒手團伙,大多數都是啞巴,把頭和幾個管制他們的不是啞巴。」

  「這麼說,可能之前有人看到的啞巴就是他們?」

  「很有這個可能,一般情況,成群的啞巴出現在一起的機會不多。而且這個扒手團伙的頭目很聰明,一旦這些啞巴被抓,也不可能供出同夥。」

  「岑大河也加入了他們?」

  岑蓁覺得不可思議,這岑大河是不要命了,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現在又跟這些人混在一起?

  這些人遲早都會被抓的。被抓住,要麼被打死,要麼被發配。

  如今邊塞缺人,大齊最重的刑罰不是砍頭,而是被發配邊塞修城樓。

  「現在還不知道,不過十有八九是這樣的。」

  於六揚整整盯了一個月才查到這些,不得不說很辛苦。

  岑蓁讓於六揚去休息,她找岑大海商量這個事情去了。

  岑大海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這個畜生,好的不學,盡學歪門邪道。」

  他心裡憤怒不已。

  「爹,你說我該怎麼辦?他放火燒了我的鋪子,這事兒我要是就這麼算了,我咽不下這口氣。我要是不算了,可他又是我三叔。」

  「這樣的三叔沒有也罷,這件事你想怎麼辦就怎麼辦,爹不會過問的。」

  岑蓁要的就是這句話,不能因為對付岑大河,讓她跟她爹有芥蒂。

  她露出一抹冷笑,這次要是還不把岑大河治了,她就不姓岑。

  縣丞收到岑蓁的拜帖,明日午時醉香樓雅間。

  他心裡高興,嘴上便唱起了小曲。

  「老爺,什麼事情這麼高興?」

  「又有銀子可賺啦,能不高興嗎?」

  他這會兒覺得,自己跟岑蓁搞好關係真是太對了。

  這是個會來事的人,有銀子又聰明,還有什麼事情辦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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