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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心裡憋著壞

2024-06-11 10:19:16 作者: 知爾無言

  「怎麼了,哪裡有醫館攆人的道理。」

  岑大江不滿那個夥計的態度。

  「這大早上的,你們抬一個要死的人來醫館,誠心的是吧。」

  岑大江想跟他們理論,可對方很多人,他見情況不妙,「小蓁,我們把人抬回去吧,唉,看來大哥是好不了了。」

  岑蓁怒了,這就是親兄弟的態度?

  她沒理會岑大江,看著那個夥計,「你們醫館的大夫呢,讓他出來。」

  「小丫頭片子走開。」

  

  夥計招呼人就要動手把岑大海抬出去,岑蓁整個人趴在岑大海的身上,怒道:「看誰敢動,誰敢動,我就告他草菅人命。」

  岑楓見狀,也撲到岑蓁的身邊護著岑大海,圍觀的人看到兩個孩子如此,紛紛指責那個夥計。

  夥計見事情鬧大,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時候如意樓的趙掌柜來了。

  看到如此情形,不滿道:「慶春堂一向仁心仁術,今天這是怎麼了,為何連一個坐堂的大夫都沒見著?」

  夥計顯然是認識趙掌柜的,一臉為難道:「李員外家的小公子病了,坐堂大夫都被請去了。我看他快不行了,擔心死在醫館,才……」

  「你才快不行了,我爹肯定沒事。」

  岑蓁反駁道。

  夥計一副要殺人的模樣,礙於趙掌柜在不好發難。

  「這個人是我的好友,你們騰出一個房間來給他,等坐堂大夫們回來,我自會跟他們解釋。」

  夥計們到底是不敢得罪趙掌柜,把岑大海抬進了醫館專門給病人的房間。

  岑蓁和岑楓陪在一邊。

  岑大江主動跟趙掌柜打招呼,趙掌柜雖客套了兩句,卻表情淡淡,不似跟岑蓁說話那麼隨意。

  岑大江的心裡不舒服,他好歹也念過幾年私塾,雖說沒有考中秀才,可也算半個讀書人。

  什麼時候還不如個孩子了。

  趙掌柜讓人把小龍蝦拉回去,自己卻留在了醫館,跟岑蓁他們一起等坐堂的大夫們回來。

  只過了一盞茶的功夫,慶春堂的坐堂大夫們就回來了。

  看他們的臉色,這趟出診似乎不順利。

  然而岑蓁並不關心什麼李員外家小公子的病情,她只關心岑大海。

  以她看,岑大海是患了腰椎間盤突出,並不像那個夥計說的那樣人要死了,不過村子裡的那個土郎中倒是說對了,岑大海以後幹不了重活了。

  有趙掌柜在,很順利的沒有再起什麼波瀾。

  大夫給岑大海看後,很不樂觀,「他這是腎氣虛損,筋骨失養,經脈困阻,氣血運行不暢導致的病症。」

  「大夫,那是什麼?能治好嗎?」

  岑蓁聽不太明白,可能這就是古代對於腰椎間盤突出的說法吧。

  「這個病是因為病人以前腰部受過傷,但未及時治療,又受了濕寒之氣。現在這是發出來了,這時候已經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只能好好調理。但日後是干不得重活了。」

  大夫頗為惋惜。

  岑大海還是如此壯年,這時候就幹不了活,那日子肯定很艱難。

  岑蓁有點明白為何村子裡的土郎中會那樣一副憐憫的表情,在古代不能下地幹活就意味著會餓死。

  她鬆了口氣,還好只是腰椎間盤突出,沒有生命危險。

  開了藥方,抓了十劑吃的藥,兩劑外用的藥膏,十兩銀子就沒了。

  岑大江一直在阻攔,不讓岑蓁把十兩銀子都買了藥,岑蓁不理會。

  回到村子的時候已經是天黑了,紀氏在村口張望,終於看到自家的兩個孩子。

  岑蓁把從趙掌柜那裡收來的銀子如數送給了村長,當然了,她自己的那份收入自己的囊中了。

  跟村長借的十兩銀子她並沒有還,感謝了一番。村長還詢問了一下岑大海的病,客套了幾句岑蓁就回來了。

  她每天來回跑,也有好處,就是可以每天和趙掌柜清算款項。還可以每天進城看看,吃好吃的。再一個就是幫了村長這麼大的忙,多少他都要給她點人情。

  剛走,吳氏就道:「你可真大方,一借就是十兩,岑大海要是以後都不能幹活了,看你找誰要這個銀子。」

  村長白了吳氏一眼,「你懂啥,如意樓的趙掌柜怕是看上岑蓁了,要不怎麼非要她送小龍蝦過去呢。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這丫頭勾搭上了趙掌柜。再說了,這銀子還不都是這次收小龍蝦賺回來的。要是以後岑蓁真的給趙掌柜當個妾啥的,咱們的好處可不止這十兩銀子。」

  吳氏眼睛一亮,「你說的是真的?」

  「真的假的不知道,反正這趙掌柜對岑蓁是不同的。」村長精明的很,怎麼可能有便宜銀子借給岑蓁。

  「你真別說,岑蓁這丫頭的長相不知道隨誰了,也不像他老岑家人,現在才十四歲就這麼出挑,將來還不是個美人坯子。」

  「長得像她爹,還能像誰,只是大海是真不像老岑家人。不僅長得不像,其他方面也沒有像的。老岑家沒一個省心的,怎麼會出了他這麼個厚道的。」

  回到家,張氏得知岑蓁跟村長借了十兩銀子全買了藥,那叫一個生氣,不停地罵罵咧咧,最後還是岑鐵柱讓她閉嘴,她才消停。

  當晚,岑蓁和紀氏就給岑大海熬了藥,還給他貼了一貼慶春堂的特製膏藥。

  夜裡岑大海就退了燒,人也清醒過來。

  他一直都是昏迷的,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二房的屋裡,岑大江睡不著。

  他想到今天白天發生的一幕,太過蹊蹺。

  「他爹,你怎麼了,咋還不睡?」

  「我睡不著,你說小蓁跟如意樓的趙掌柜什麼關係,他咋對她那麼客氣,會不會這丫頭瞞著我們什麼?」

  錢氏一下子沒了睡意,「她不會跟趙掌柜……」

  岑大江露出一個很詭異的笑容:「要真是那樣倒是好事,哪怕是給趙掌柜當妾,總有咱們的好處,比嫁給那個老光棍強。」

  錢氏也笑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這樣,要不要我去探探口風?」

  「嗯,這樣也好,如果她真的跟趙掌柜好上了,肯定會露出蛛絲馬跡的。最近你就不要和老三一家摻和了,凡事別總針對大哥一家。」

  錢氏瞬間會意,談完正事,夫妻倆擠眉弄眼,「他爹……」

  聲音嗲的讓人受不了,岑大江一把抱住錢氏,蒙上被子……

  過了幾日,岑大海的藥都吃完了,膏藥也貼了,人看上去是沒事了,可就像大夫說的要靜養,只能下地走動幾步,依舊不能幹活。

  往常這個時辰岑鐵柱帶著岑家兩兄弟都下地了,可今天不同。

  廚房裡紀氏忙完了一家老小的吃食,又在忙著給岑大海端去早飯。

  「老大媳婦,你先別忙活兒了,進來開個會,商量一下以後的事情。把你家兩個孩子也叫上。」

  「哎,知道了爹,我很快就來。」

  紀氏把岑大海的早飯端到房裡。

  「他爹,一會兒你把稀飯喝了,我去趟爹娘的屋裡,爹說有事情要商量。」

  「去吧。」

  岑大海覺得好多了,自己勉強要爬起來,紀氏攔住他。

  「你的腰還沒好利索,別動了。我一會兒就來。」

  紀氏來到岑家老兩口的屋裡,此時屋裡已經一屋的人,基本上就是除了岑大海都到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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