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陰謀詭計女將軍vs古戰場陵墓鬼王(15)
2024-06-11 09:11:45
作者: 尋姜三根
如果說剛才劉梓裳只是恐懼這件事被發現,那麼這句話,徹底讓她崩潰。
身份?她是什麼身份?
她作為他的准王妃,才華美貌名動安京的劉家千金,難道比不過扶棠那條拼命搖尾巴祈求他多看一眼的狗?
劉梓裳絕望道,「王爺,難道她在您心裡,比我還重要?」
蘇堯康最厭惡的就是女人哭,尤其是這種逼問他的哭法,哪怕這人是劉梓裳。
從前她識大體溫婉端莊,他也處處體恤有耐心,今晚所有的複雜思緒湧上心頭,他皺眉不耐。
「如今某種程度上來看,的確如此。」
……
三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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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棠再次在黑暗中醒來,揉了揉眼。
「景嶼?」
地墓中陰冷之氣的確重,這才待了三天,她就已經壓抑得不行了,他是如何忍受兩百年的?
景嶼不在,似乎是去了陵墓的其他地方,這幾天相處下來,她已經發現了這點,這人秘密不少,而且這座陵墓的實際面積比外面知道的要大得多——
不在地圖上,那就是他造出來的了。
「轟隆」一聲,門開了,景嶼端著一盞青燈緩步邁入,慢慢走到扶棠面前。
「喚我何事?」
他將手裡的燈掛在扶棠身後的牆上,然後從手裡拿出幾個果子。
扶棠接過,疑惑道,「這是鬼火?這果子又是……」
她三天都沒吃東西了,第一天是進陵墓前勉強吃了點野菜和野果填肚子,之後兩天別說活物,這陵墓中連死物都只有景嶼一人帶肉。
她喝水都是偷摸著去下方的暗泉處接的。
景嶼勾唇輕佻道,「不吃東西,真想給我陪葬?那還是罷了,我平生最見不得餓死鬼。」
這是他想辦法在地墓後方搞來的山果,費了挺大一番力氣。
他是被困死在這陵墓地宮中的鬼,四十九顆釘子,釘住的不止魂魄,他永生永世不能踏出這座地宮。
剛才……差點被封印。
真是個讓人費勁的榆木腦袋。
扶棠咬了一口,眼睛睜大,「這麼甜?你在後山採摘的?可是你……」
她當然知道他不能出地宮,這也是她在想辦法的事,如果他永遠都被困在這裡,就意味著她為了攻略任務,得一直往返此地。
想想這地方這麼陰冷,還是不要了吧……
景嶼輕描淡寫般開口,「是啊,我出不去,你這果子,本鬼王用法力變出來的,要不還是別吃了,有毒。」
「咔嚓。」
他話音落,扶棠一口咬下去,果子的汁水迸出,發出一聲清脆的響。
景嶼勾了勾唇,算她識趣。
青燈下她的腦袋都顯得發綠——這是一團鬼火,或者說,這是用琉璃罩著的鬼火,他在這裡呆久了,已經能夠通過鬼火來識別人心了。
她的頭頂在鬼火照耀下呈出綠色,這是最平平無奇的心性,無大善卻也無大惡,但綠中透出一點紅尾光,足以看出她征戰多年,血業深重。
和他一樣,造孽啊。
沒等景嶼問她什麼,扶棠把果核一丟,起身走過來,面色無波無瀾道,「我帶你出去。」
景嶼愣了一下,隨即譏笑,「你當自己在說什麼?」
扶棠雙手環胸,嚴肅認真開口,「我在北金和土遠都待過不短的時間,奇門幻術我也略通五六,而大梁的巫術是土遠傳過來的,如果你相信我,我可以試著破了這地宮的陣法。」
景嶼靜靜凝視她半晌,隨後低眉,露出一個看不清的笑。
「你知什麼是鬼王?」
「這不過是世人為你取的名字罷了。」
「在地下活了兩百年的死人,靠陰氣和黑暗為生,你告訴我要帶我出去,一個死人在滿是活人的世上,能去哪裡?」
扶棠瞪了他一眼。
大兄弟,格局小了不是?死人咋的啦,遍地還都是亡魂呢,你不過是魂魄還在身體裡罷了,咋就想不通呢。
雖然這麼腹誹著,扶棠卻知道,他雖然心向那個世界,卻邁不過去那道心上的坎。
那個充滿陽光的地方,欠他太多年了。
「景嶼,我為你破解地宮的巫術陣法,當是報恩,但你是否出去,那就是你的事了。」
說完,扶棠就轉身出了主陵墓,七拐八拐朝著地宮中心處走去。
身後,景嶼本帶著幾分輕描淡寫笑容的臉,慢慢冷下來,深邃的眸子裡翻湧著什麼,十分困頓。
他看向扶棠離去的方向,閉了閉眼。
多管閒事。
【系統:叮咚——好感度+15,當前目標人物好感度30,請宿主繼續努力哦!】
兩個時辰後。
扶棠了解地宮中心的布局後,用七塊大黑石壓住了角,圍成了一個大圈,最後用她偷偷割來的景嶼髮絲引鬼火分別在七個角落點燃。
中心再拿這地宮的的陰土捏成三個人偶,分別朝三個方向擺去,形成鎮守,也正好用人偶的陰氣替換了景嶼這具鬼王之身。
等最後她用鬼火引燃從中心到七角的繩索,原來的巫術邪陣便破了。
瞬間,地宮發出轟隆隆的聲響,似乎是有什麼東西在其中破裂開來,陰風四起,吹了扶棠一臉。
「倒是我小瞧了你。」
景嶼神不知鬼不覺地從背後走出來,扶棠差點嚇得一哆嗦。
「我說過我會的,便是會,何須糊弄你?」
這個位面原身的確是懂一些異域奇門術,而破陣的原理,卻是她自己推測出來的。
原文本的作者本就是參考了不少資料 行改編,這才架構了世界觀,扶棠從原身記憶里稍稍推測,便能知道破解之法。
景嶼看著中心處的三個泥人,再看看她指縫中髒兮兮的泥,眸色深了深,嘴上卻輕佻道,「榆木腦袋,你這是可憐我?」
扶棠瞠目結舌,扭頭睜大了眼,把自己一雙髒得快要看不出顏色的手伸出來。
「景嶼,我瘋了要干髒活來可憐你?」
景嶼嗤笑一聲,伸出一根纖白玉指從她手裡蘸了一坨泥,吹了口氣輕點在她鼻尖。
「知曉了,多謝。」
扶棠一張英氣的臉上,突然有些發燙,她不自在地伸手擦去鼻尖的泥,咳了一聲道,「吹口氣幹嘛,顯得這泥巴帶仙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