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楚楚可憐小怨魂vs鐵血柔情大督察(6)
2024-06-11 09:09:16
作者: 尋姜三根
景嶼終於放棄和她對峙,走過來開了門。
「砰——」
扶棠看見門被無情關上,可憐巴巴地自己穿門而入,緊緊跟在他後面,「督察叔叔,讓我暫時住在這裡好不好,我太虛弱了,等我養好了,馬上就走……」
景嶼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雙手環胸看著她,「你為什麼會虛弱?」
扶棠眨了眨眼,顯然是沒有想到他的重點放在了這裡,「我遊蕩很多年了,以前……以前被驅鬼師重傷過,差點就魂飛魄散,所以元氣大傷,每隔一段時間就需要養……」
這個倒是實話,原身自從十五年前被陳大小姐救下落荒而逃後,一直沒能養好殘缺的那部分魂體,十分虛弱,所以對於方仰和他身上的法器都是能躲則躲。
算是蟄伏了十五年。
然而如今再次暴露出來,讓他另找驅鬼師降伏,也是過於心急復仇。
但如今換成她,便不會走這種以卵擊石的路線,她要不繼續蟄伏藏在背後出手,要麼換個人身再重拳出擊。
景嶼從冰箱裡拿出一罐啤酒,冰涼下肚,他清醒了幾分。
「你以前在我家,嗯,我是說,我看不見你的時候,你都住哪裡。」
扶棠腦子轉了下,蒼白的小臉上露出一個笑,甜甜的,嘴角還有兩個小酒窩,一開口卻依舊十分虛弱,「我住那間屋子,平時沒人住的,陽光也不強,住著可舒服了。」
扶棠蔥白的食指朝他的次臥指去,神情很愉悅,似乎真的在分享她找到的適宜住處。
景嶼認栽了,敢情她已經和他當室友很久了?
他繼而拋出另一個問題,「為什麼我只看到你一個,其他的呢?還是說我只能看見你?」
扶棠打了哈欠,神情懨懨的,「沒有哦,你陽氣太旺了,你家附近沒有人敢靠近你的,你出門他們見著你也會躲開。」
「不過我可能和警察叔叔格外有緣,見了你只覺得渾身舒暢,滿身都是正能量。」
「……」
景嶼盯著她,似乎在觀察她是不是在說謊,但很顯然不是,她神態自然,眼神專注,看起來又傻又可憐。
他抬手扶額,認命般開口,「跟我走,開車去城郊給你燒紙。」
……
與此同時,方仰這邊。
他今晚住在新買的別墅里,沒有回與陳令雅的山莊別墅。
金婉端著紅酒杯搖曳著走過來,腿攀上他的腰部,吐氣如絲道,「仰哥,這麼晚了還要忙工作嗎,人家可是好不容易來一趟這裡。」
方仰拿下眼鏡,把手上的平板扔開了,一把摟住金婉的小蠻腰笑道,「還是你懂我,這種衣服都穿得出來。」
金婉身上只穿了一件兔女郎女僕裝,腿上是一條薄薄的黑絲,把勁爆的身材勾勒得十分徹底。
二人在沙發上一番辛勞後,金婉勾了勾他的耳垂,開玩笑般說道,「仰哥,長公主如今可懷了四個月了,以後你要真成了好爸爸好駙馬,人家是不是再也見不到你了。」
方仰重新系上浴袍,一把攬過她坐到自己懷裡。
「她那孩子生下來也是姓陳,和我有什麼關係,要生——我們自己生。」
他笑得意味不明,眸中泛著精光,卻正中金婉下懷,她順勢開口,「既然仰哥有這樣的想法,我作為秘書,那當然是要給個完美的策劃案是不是?」
說完她便開始嬌笑,笑得方仰心一軟。
自從和陳令雅結婚後,十五年來她強勢又不肯放權,從來不會對他露出這種嬌弱女人的姿態,更不會服軟。
在她面前,他永遠是個倒插門的窩囊窮書生。
只有金婉才能讓他的自尊心從地上被捧到天上,讓他明白,他才是唯一那個能讓陳氏這棵老樹走下去的商業天才。
他伸手颳了刮金婉挺俏的鼻子,語氣親昵卻否定了她,「還不急,她如今懷孕正好夠 作陳氏的事,她忙著養胎分身乏術,況且,也方便了你我二人隨時見面。」
金婉嫵媚一笑起身抱住了他,在方仰看不見的地方她的臉卻黑沉下來,手逐漸握緊。
方仰卻想到另外的事,鬆開了她。
「前幾天我被邪祟嚇得不輕,和她回老宅時驚擾了陳高明,他已經為這件事關注起我動向了,我們這個星期暫時不要見面了,今天都是找了藉口才出來。」
金婉垂眸不知道在想什麼,隨即嬌嬌一笑,手攀上他的心口。
「方總如今掌管著陳氏十家公司,怎麼還是這麼怕老婆和老丈人,傳出去不知道的還以為方總手裡這些權勢都是虛的。」
方仰聽了這話,臉色瞬間變得不好看了。
金婉淺淺一笑,吻了上去,「好啦好啦,人家就是替你擔心嘛,知道仰哥哥最棒了,不見也沒關係的,我的心一直都在你這裡呀。」
方仰心中憋火,將金婉按在沙發上也吻了下去,似乎在發泄胸中的憤懣和憋屈。
陳令雅,陳高明……他早晚有一天要把受的這些苦悶都還回去。
落地窗外,扶棠散發淡綠色光芒的魂體安靜地飄在空中注視這一幕,唇角勾了勾,轉身又飄走了。
沒一會兒,扶棠就到了景嶼找的燒紙地點。
景嶼下車的時候沒有看到扶棠的身影,還以為她提前到了,這會兒東西都擺好了她才來,他沒忍住還是問了出來。
「你是走過來的?」
「其實,可以坐我的車。」
扶棠眨了眨眼,內心狂笑,但面上還是無辜得不行,她換上那副楚楚可憐的神態點點頭。
「我怕你不喜歡……我是自己過來的,也不算走,就……比車慢一些。」
景嶼看她這小臉又快哭出來了,沒說什麼,蹲 拆開那些紙盒,拿出打火機點燃了,順便點了一根煙。
深吸一口後他把煙夾在手裡,隨手清點了一下買的東西。
十二套衣服,十二個包包,十二套首飾,十套香燭,一疊冥鈔和金元寶。
「督察叔叔,你得給我取個名字,然後開口說。」
景嶼抿唇,「自己想。」
扶棠樂了,靠近他,「小棠,我在電視裡看到這兩個字,感覺像是我從前的名字,我很喜歡。」
景嶼點頭,算是應下來了,一邊丟這些紙東西,一邊低聲念「小棠」兩個字。
扶棠看著黑暗中燃起來的火焰以及自己感應到的東西,心滿意足地笑了,她伸手虛虛一握,那十套香燭就全到了她手中。
先收著吧,前幾天才飽食了一餐,現在吃未免太浪費。
她蹲 來,待在景嶼旁邊,頭擱在膝蓋上望向景嶼,露出一個感激的笑容,「叔叔你真好,人民有你真幸福,很高興認識你。」
說著,她還伸出了手,似乎想和他握手。
景嶼盯著那隻半透明的手,又看了看她笑起來時嘴角的兩個小酒窩,一時間思緒萬千。
這小姑娘,也挺可憐的,看樣子也就十六七歲的模樣。
死了這麼多年,卻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可他身為大督察不就是為活人伸冤,給死人真相嗎?
現在十五年的一樁冤案主角在面前,他卻一直開口趕人走,這是什麼道理?
他伸出手,在扶棠手的位置上虛虛一握,算是回應了她的示好。
一路上他開車回去,猶豫很久後終於開口,「小棠,你暫時在我家住下吧,我會盡力查一查十五年前的案子,至少讓你知道自己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