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冷宮嬌艷廢后vs鐵面無私大陰差(24)
2024-06-11 09:00:21
作者: 尋姜三根
慕永舟聞言,冰冷的臉上出現一絲譏諷的笑意。
「很好,告訴藍好,讓她務必藏好身份,繼續接近馮相女兒,其他的暫不用行動,按時傳回消息即可。」
沒想到,他只是試一試,將藍好放到馮經義跟前,想引起馮尋菱的注意。
卻是意外得到了扶棠的推波助瀾,讓他的計劃更順利。
他從前倒是小瞧了這個女人。
當她是個胸無城府的嬌花,白長一張臉,生的是榆木腦袋。
不然怎麼會把舉家的力量,都投注給慕永言這樣的白眼狼?
如今看來,有意思,她身邊那個青衣男人,更是有趣。
思及此處,淡淡問道,「上次讓你查的那件事,怎麼樣了。」
暗衛點頭道,「屬下已經查過了,那座宅子是個老地皮了,地契上的名字每隔五十年換一次,那塊地大約幾百年前就被買下了。」
「人呢?」
「平陽城中的大家族中,並未見過此人,但……」
「直言。」
「但查到有人說,他的臉,長得像極了先帝早逝的胞弟。」
話音落下,慕永舟的臉色,肉眼可見地陰沉下來。
眼睛眯起,似乎是在思量這消息的真實性。
半晌,嘴角泛起意味不明的笑,冷呵一聲,「更有意思了,扶棠的朋友?是敵是友呢……」
……
立後大典的事,很快傳遍了整個平陽城。
大街小巷都開始互通各自知曉的情報,有的空穴來風的事,硬是讓人傳得有鼻子有眼的。
比如:
「我聽說啊,這新後是狐妖變的,每到夜裡就要偷喝皇上的心頭血,才能保證容顏不老,繼續以美色侍人。」
「噓,我家那口子在碼頭做工,聽說以前是見過的,她是水妖,河底陰氣重,必須要每日吸食陽氣才能維持人身,宮中常有那檔子古怪的事大家都知曉伐?」
「你們都沒說到點子上,聽說皇上可是怒髮衝冠為紅顏,怒駁了十多位大臣的諫言,拍板定下了立後大典的日子,等上朝的時候直接通知的。」
「對對對,聽說惠貴妃在宮中憂慮過度,不再邁出宮殿一步,馮相更是病倒三日不曾上早朝。」
「你們怎麼知道的?聽說是誰?」
「……」
發出這個靈魂質問的人,就是混跡在鬧市茶館中打探情報的狄竹。
狄竹不解地聽著這和她印象不符的傳聞,沒忍住,就出聲暴露了自己。
果然,一群大嬸大叔聞言開始齊心協力地抨擊她。
「你誰啊你!我們宮裡有人的,你這小丫頭,不懂就不要摻和進這種話題,不要出去亂說的哈,不然今天別想出這個門!」
狄竹一言難盡地喝完自己付了錢的茶水,在一片罵聲中背著劍走了出去。
害,看來今日替小姐打探的消息,是要做無用功了。
然而,扶棠聽到這些話後,卻是饒有興致地聽著。
關鍵時刻還讚許地點了點頭,「這可真是奇才。」
營銷奇才啊!
這有鼻子有眼就是沒個臉的,放現代位面那就是個老營銷號了。
還是個膽兒肥的,不然誰敢編這種牛鬼蛇神的話來安在准皇后身上。
說葉冰宜是狐狸精和水妖,那簡直是高估她了。
她這個三觀崩塌了的女主,頂多是個吸血鬼:)
扶棠摩挲著手裡兩張立後大典後的酒宴請柬,覺得今天這陽光又明媚了些。
一張來自慕永言。
另一張,來自當初的四皇子——如今的齊王,慕永舟。
雖說劇情現在被她攪得一塌糊塗,但氣運子衰敗之前,關鍵劇情節點該來還得來,比如這個立後大典。
但種種細節已然不同。
在劇情里,原身因為發現了男主給她下導致半身不遂的毒藥,奮起反抗,和男主徹底決裂。
更是以一種被施恩的方式,強行拖去了立後大典的現場參加酒宴。
酒宴現場遭受無數嘲弄和侮辱,除了狄竹,沒有一個人替她說話,維護她。
更是在回冷宮的路上,狄竹被支開,而她,被尤茹雨推下了湖。
昔日千嬌萬寵的公主愛女,風光無限的皇后娘娘,在眾人的譏笑中,一步步自己爬上了岸。
回去當晚,她發起了高燒,還未痊癒的血口在遇水後泡漲發爛。
狄竹回來時,傷痕累累,她替原身生生挨下了五十大板和指刑,為了隱忍 伏,她無法反抗。
主僕二人相擁而泣,更是因為狄竹胸口入肉的傷,導致了單純了十多年的原身的黑化。
昔日夫君為了別的女人要她的血,她忍,為了讓她乖乖聽話給她下藥,她也咬碎牙忍了。
誰叫她要在這冷宮中活下去?
但狄竹多麼無辜……
也是黑化的當晚,再次和來勸她當陰差的景嶼見面了,然後就更是想到導致自己這一切悲劇的「鬼王命格」。
之後,就是偷走景嶼勾魂袋的那段故事……
這麼回憶著的時候,扶棠已經來到了景嶼的房門前,「景大哥,你在嗎?」
這個問法,還真不是客氣的套話。
景嶼夜間和她上崗勾魂,白日裡,她是很少見到人的。
他不是夜裡下工後留在冥司和景恆下棋,就是去了這邊後山上找什麼老道長聊道法。
這會兒人在不在還得碰運氣。
結果裡頭傳來了腳步聲,隨後門就被打開了,神情一如既往無波無瀾,聲音卻比以往柔和幾分。
「棠棠可有事?」
咳,是了,這男人自從那夜情急之下救她時喊出「棠棠」以後,就開始換成了這個稱呼。
男人今日穿的青袍,比往日都要深幾分,看起來更沉穩肅穆和正經。
見著扶棠打量的眼神,景嶼思量道,「今日剛陪兄長辦事歸來。」
扶棠點頭表示了解但沒興趣深入了解,隨即從身後拿出兩張請柬。
也不說話,而是直接攤開給他看。
景嶼微微詫異她的舉動,卻還是垂眸一掃。
頓時瞭然,眉心攏了攏,詢問道,「為何會邀請我一同前去?」
請柬上,他的名字,寫的是「晉裕」,是他為這座宅子地契辦的陽間假名。
這些凡人,竟暗中查了他?
那會不會也查到了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