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3、石像
2024-06-11 08:20:07
作者: 焚酒
洛懷霜豁然回首。
只見白凡通體噴薄著燦爛的金色光霧,舉手抬足間,不斷有霸烈的劍氣急射而出,於瀚文同樣不凡,通體繚繞著一層灰色的薄霧,銀色耀眼的電芒熾烈閃爍。
兩名足可以稱得上是武道天才的年輕至尊對決,不斷有剛猛的氣機震盪衝出,道道凌厲的氣浪擴散開來,濃厚的塵煙劇烈奔騰翻湧。
這片本就殘破不堪的廢墟在兩人的愈加焦灼的戰鬥中更是雪上加霜,兩人激鬥所過之處徹底夷為平地。
於瀚文攻伐速度極快,在濃烈的塵煙中宛若游龍飛鴻,手中玄雷劍不斷迸湧出熾盛耀眼的電弧,更可怕的是於瀚文現在所使的《蒼雷劍訣》。
出劍若玄雷,萬道劍氣有如神雷天降。
兩人交戰數個時辰,洗劍宗這片祖地本就是斷壁殘垣,如今徹底被夷為平地,更有無數道劍氣留下密密麻麻縱橫交錯的溝壑,淺的有一尺多深,深的足有半丈許。
於瀚文在與白凡鏖戰的這段時間內,臉色一變再變,如今臉色陰沉似水,額頭上青筋暴起,那雙漆黑的星眸中閃爍著冷酷無情的寒芒,死死盯著白凡。
白凡所使用的劍術極其詭譎,每當於瀚文欲要一劍洞穿或者一劍將他劈斬之時,流轉燦爛金芒的龍淵劍便會詭異的化解危機。
「混帳東西,這就是你從劍碑內領悟的無上劍訣?」於瀚文猙獰怒吼道。
「不錯!」白凡一臉燦爛的笑意。
「青木峰這一脈果真是奇葩輩出,一個為老不尊的徐天象,一個只會煉藥的廢物,一個只顧讀書的廢人,還有你這個領悟如此雞肋的劍術的奇葩。」
於瀚文想要用言語激怒白凡,與白凡對決數個時辰,縱使他使出《蒼雷劍訣》也無法重創白凡。
白凡施展的劍術極其古怪,以《蒼雷劍訣》鋪天蓋地的凌厲攻勢,換作其他武者縱使全力防禦也要遭受重創,然而令於瀚文苦悶的是,每次關鍵一劍,都會被白凡一劍挑開或者撩起。
最讓於瀚文憤恨不已的是,起初是他以絕對的優勢壓制著白凡,雖不能即刻重創白凡,但是氣勢上完全壓制。
隨著時間的推移,白凡的防禦仍舊固若金湯,反而幾次詭異的出劍令他措手不及,身上幾處被劍氣衝破,血水流淌,若非師傅祝青淵在臨行前贈予他一件玄雲甲,此時身體恐怕早已經千瘡百孔了。
此時此刻,於瀚文心中憋著一口氣,依舊不斷發起凌厲的攻伐。
白凡一副鎮定自若的氣態,在劍宮下方流淌的劍意中他的確領悟到了一門獨特的劍訣。
這部劍訣可以說是悖逆劍道,講究以守帶攻,縱使敵手有萬千攻伐手段,我心中自有一劍,破敵攻伐。
這門獨特的劍訣雖是別出心裁的以守帶攻,但是也有幾式是攻伐的劍術,而且出劍時機詭異,之前與於瀚文的對決中,一一得到了應證。
於瀚文再次發動的攻伐盡數被白凡化解,兩人拉開一丈遠的距離後,白凡破天荒的說道:「這麼枯燥的對決真的不適合你我,於瀚文,現在也該一決高下了吧!」
白凡這番話並非無稽之談,只是一味的防禦的劍訣的確不適合他,於瀚文心中憋著一口氣,白凡心中也同樣憋著一口氣。
「求之不得!」
霎時間,白凡身上氣勢再次不斷攀升,胸中劍意早已積蓄到了瓶頸,一步邁出,身形飛掠。
這一刻,他手中的龍淵劍似乎也有所感悟,登時金芒大盛,劍身輕顫,發出陣陣刺耳的輕鳴聲。
於瀚文見白凡主動發起攻伐,微白的臉頰上頓時浮出一抹猙獰亢奮的笑意,掄動玄雷劍縱身飛衝出去。
鏘,鏘,鏘……
兩人交織在一起,遽然間,無比霸道的劍氣衝擊在一起,兩柄寶劍相互不斷重擊遭遇,登時成片的燦爛的火星飛濺,穿金裂石的聲音迴蕩在這片祖地。
兩人不斷衝撞在一起,不斷向後退去,旋即地面在兩人身後炸開,又同時沖向彼此……
在如此酣暢淋漓的激戰下,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兩人渾身染血,不得不說,兩人皆是戰鬥狂人,在關鍵時刻縱使要承受對方一劍的重創也要與對方換血。
於瀚文身穿玄雲甲身上幾次遭受致命衝擊而免遭一死,而反觀白凡,玄雷劍從他的前胸後背穿出一個嬰兒拳頭的血洞,在氣海內神符內涓流出來的一縷縷金色氣流只是在幾個呼吸間便止血結痂。
白凡可怕的恢復力讓於瀚文震驚不已,擁有恐怖身世背景的他從未見識或者聽聞過到底是一件什麼樣的絕世寶物竟可以讓一個武者如此迅速恢復。
吼!
於瀚文立眉豎眼,面色猙獰,仰天怒吼一聲,白凡恐怖的恢復力讓他忌憚不已,他就要達到油盡燈枯的地步,準備發動最後的竭力一擊,他腳尖連續點地攜帶無可攖鋒的氣勢殺向白凡。
白凡神色無比凝重,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跡,悶哼一聲,徹底摧動體內的氣機,然而就在下一刻,他體內的氣機開始逆流沖盪,在生死之際他竟要以龍淵劍代替刀,準備施展《枯木刀法》中的第四式破壁式。
破壁式在他剛剛邁入五極境時暗自嘗試修煉過,這一式即便以他五極境的厚重氣機也會瞬間被抽乾。
白凡見於瀚文以無低姿態攻來,猛地起身向前衝去,行進間,龍淵劍金芒內斂,隨著體內氣機的逆行運轉,白凡身上氣息完全內斂。
轟,轟,轟……
電光火石之間,兩人在半空中遭遇,兩人周身轟然連續炸開。
於瀚文頭髮凌亂,面色猙獰,渾身電閃雷鳴,狀若瘋魔,在與白凡的不斷遭遇中終於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他的神色漸漸暗淡下來,身體禁不住地震顫,口鼻中不斷有暗紅色的血水涌了出來。
「我竟然敗了!」於瀚文自嘲的笑了笑,狼狽不堪的倒在一塊山石下方。
白凡一身氣機被抽乾,此刻仗劍單膝跪地,臉色一片蒼白,嘴巴大張,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轟隆隆……
地面劇烈突然劇烈震顫,洗劍宗這片已經被夷為平地的祖地陡然間裂開一道巨大的縫隙,頓時無數凌厲的劍氣自地底飛沖而出,一尊無比古老而又巍峨的石像漸漸從縫隙出騰出來,一道道無比凌厲的劍氣繚繞著這座模糊不堪的石像,一股可怕的威壓自石像上散發出來。
就在這時,地面裂開的縫隙中又有數十道黑色身影兀地沖了出來,數十道黑影匍匐在石像腳下,仿佛在舉行高老而又無比莊嚴的祭祀。
這座高達數丈的石像上突然噴湧出大片濃烈的黑霧,黑霧劇烈翻滾只是片刻將石像籠罩徹底籠罩進去。
白凡與於瀚文兩人皆離這座神秘石像很近,只是於瀚文在石像的正前方,而白凡在石像的正後方,石像上散發出來的恐怕威壓令二人瞬間動彈不得絲毫。
處在遠方的洛懷霜此刻恢復了七七八八,當她看到這尊石像時頓時目瞪口呆。
「這難道就是封印洗劍宗一位先祖的石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