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進士科考

  今天是個晴朗的好天氣，天才剛亮，就見紅艷似火的朝陽冉冉上升，迎來了溫暖明媚的清晨。

  衛國公府的奴僕們雞鳴而起，各個忙的焦頭爛額，今兒個可是他們世子爺殿試的日子，可是耽誤不起的，吃食衣行什麼的都得準備精細，出不得一絲差錯，若是影響了世子爺考取功名，他們那是萬死也難逃其疚。

  要說這衛國公府的世子爺，那可真算的上一大奇事，這長安城哪家富貴公子不是承蔭襲爵做官，偏偏就這位少爺不同，擁有著這世間頂好的出生，多少人夢寐以求，就他占著茅坑不拉屎，反倒是要科舉入仕。

  若說就這等還罷了，偏就不止，別人家十四的少年還心性未定，只懂些吟詩作賦，剛在志學之年，而科舉則是為了選拔官員，不止是看重才學，還要考察品性與才幹，非少年能及，十幾歲的少年能考中鄉試已算幸事，更何況再考貢士與進士科，有多少讀書人科舉之路坎坷，直到頭髮盡白也沒有得償所願，就算是名聲出眾的多數才子們也名落孫山，可見科舉之艱難。

  

  而這位世子爺卻反其道而行之，苦心在科舉之路上前行，實乃一位奇才是也，平日裡不顯山露水，去年秋闈之時，他竟去參加了鄉試，一舉拿下解元，叫人咂舌稱奇，到了今年春闈，他又考中了會元，在長安城中引起一片譁然，十四歲少年連中兩元，這可是個驚天動地的消息，自建朝以來，科舉制度創建之後，能在科舉考試中連中三元的不過爾爾倆人，自此可見這連中兩元的分量，更何況他還只是個十四歲的少年，實在是匪夷所思。

  春闈過後，衛國公府世子爺名聲大噪，這『才學』之名可謂聞名遐邇。再加上世子爺面容極其俊美，貌若謫仙，文采出眾，相貌儒雅，家世更是頂好的，這倒惹得長安城不少的嬌美小姐們傾心於他，她們還在暗中將城中適齡的公子哥們排了個榜單，長孫翌赫然位列第一。

  所以這回殿試，不知暗中有多少等著看長孫翌的表現，若是沒中，那也不算可惜，畢竟年紀擺在這兒，就算換了旁人，怕是到三四十歲也考不過這進士科，可要是中了，那可就是天大的喜事，能招攬到如此出眾的人才，也是國之幸事，日後必定是拜相封侯，入閣登壇，前途不可限量。

  不說衛國公府，就是那些朝中重臣也是有心關注此回長孫翌殿試，還有那些簪纓世族、鐘鳴鼎食之家也在緊盯著，家家戶戶都有女兒，長孫翌這年紀也該說親了，若是真能連中三元，那可是提著燈籠都找不著的好女婿，現在自然要留心相看著，可別叫人搶了先定親，倒是錯失佳婿。

  辰時過後，眾人用過早膳，除卻被禁足在院中的林氏，衛國公闔府都出來送長孫翌出門，眾人神色都有些緊張，江老夫人握著長孫翌的手，笑的和煦：「阿翌莫擔憂，只管放心去考，不過是區區科舉而已，還難得住你不成。」

  老夫人這話說的肆意輕巧，叫旁人都不由笑了起來，那緊張的氣氛也都消散了幾分。

  衛國公也跟著開懷大笑，看著長生玉立、相貌堂堂的兒子，時間轉瞬即逝，眼看著他從三歲孩童長成翩翩少年，心中也有些感慨，拍了怕他的肩膀：「你祖母說的是，不必有太大負擔，左右不過就是個科舉，沒什麼大不了的，你就好好考，不管什麼結果都算我的！為父替你擔著！」

  長孫翌忍不住莞爾，這『三十老明經，五十少進士』的進士科，被他們說的如此輕而易舉，只怕那六十歲才中進士的仙人們棺材板都壓不住了。

  看著面前身材高大、濃眉俊目的父親拍著胸脯的模樣，長孫翌緊著打趣：「那若是中了呢？父親豈不是白白撿了個大便宜？」

  聞言，衛國公斜了長孫翌一眼，橫了橫眉，佯怒道：「好你這個臭小子！都知道打趣你老子了！是不是欠收拾了？」

  長孫翌忙後退一步，含著笑道：「父親若是打壞了兒子，哪裡還占的到兒子的便宜呢？」

  衛國公氣的橫眉豎眼，作勢要去揍他，身旁的江老夫人和長孫晟伸手去攔，而長孫翌則四處躲著，一時間場面鬧得是風聲水氣，熱鬧的不行。

  最後還是江老夫人呵斥了一聲，幾人才停了下來，只不過這麼一鬧，大家心中也放鬆了些，不再像先前那樣緊張。

  眼看著時辰就要到了，府中準備好的馬車也在門前候著，長孫晟朝長孫翌鄭重的作了揖，然後正式道：「小弟在此恭祝兄長及第登科，金榜題名。」

  「待春三月三，我魚躍龍門。皇榜示皇城，九州錦繡生。」

  長孫翌頷首點頭，道了聲：「好。」

  然後轉身向那輛華蓋八角宮燈馬車走去，身後跟著幾個手中提著食盒等物的小廝，長孫翌回頭望了一眼，微微勾唇，然後上了馬車。

  衛國公府眾人目送著馬車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