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煞
2024-05-01 16:33:54
作者: 半塊磚頭
我下意識的看向了桌子上的沙漏,沙漏才漏掉了四分之一,明顯還不到下一局遊戲開始的時間,其他人也並沒有站起來的意思。
我再次看向鐵門的方向,門被推開,旗袍女人推著餐車走了進來,按照座位一份一份的把食物擺放在桌子上,連餐具都擺放的整整齊齊,但全程沒有正眼看過房間裡的任何一個人。
房間裡的人也都很有默契,雖然旗袍女人的裙擺開叉開得更高了,可他們誰都沒有去看,也沒有跟旗袍女人說一句話,就跟這只是個機器人一樣。
我問背頭男:「這裡是有規定,不允許色眯眯地看女工作人員嗎?」
背頭男說:「沒有,如果你願意,你色眯眯地看男工作人員都沒有人管你。」
我皺眉道:「那我就搞不懂了,是你們不喜歡女人,還是這女人不夠好看?你們怎麼個個都跟眼瞎了一樣?難道你們都對女人沒有興趣?」
背頭男苦笑道:「沒人告訴過你,耳聞不如眼見嗎?這女人就在你面前,你想看,自己看就是了,我保證,你認真看過一次後,下次她再進來,你一點想看得欲望都沒有。」
我又看了那女人一眼,突然整個人就是一個激靈,「這女人不是原裝的,被煞鬼奪舍了身體。」
女人這才微微扭頭看了我一眼,沒有讚賞,只有鄙視,那眼神分明在說,現在才看出來,你還真夠後知後覺的。
我長呼一口氣,這小小一個村子,平凡的一個農家院下面,還真是藏了不少恐怖的東西啊。
煞氣是不利於人體的氣場、磁場或者能量,是一種傷人於無形的力量,可煞,卻是鬼中的極品。
人死之後,魂魄溢出肉身,大部分就此消失於活人的世界,再於陽世沒有交集,可也有一部分人,因為死前有怨氣,或者是有什麼未了的心愿,導致魂魄滯留人間,就成了鬼。
但這種普通的鬼,很難對人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不但害怕白天,害怕太陽,也害怕活人身上的陽氣,除了能夠給身體虛弱陽氣不足的人稍微製造點幻覺,其他的根本幹不了什麼,就算是託夢,都得揀身子骨弱的托,遇上陽氣旺的,想讓人家發個噩夢,都沒能力。
只有那些怨氣特別大,死得特別慘,或者是特別冤的,才有可能修煉出鬼影、鬼形、鬼聲,能夠被人看到、聽到,這時候,也就成了黑厲鬼,或者紅煞鬼了。
怨氣一般重的,能在人前現出黑影,是黑厲鬼,如果黑影外面能用紅色描個邊,跟被潑了一身血似的,那麼,恭喜你,你因為怨氣超越百分之九十的鬼,已經成功升級到紅煞鬼的級別了。
日常嚇唬個人,甚至看著不順眼的推一把、掐兩下,或者一直在仇家身邊纏著,降低仇家的運勢,這些都可以。
之前圍在鮑九身邊的,大部分就是這種鬼。
再厲害的,有較為清晰的青色面容,那就是陰青鬼了,因為級別比較高,出現機率比較小,一般遇上的可能性不大。不但需要死者在死前有巨大的冤屈,經受了非人的折磨,死後還得在風水寶地養著,借著山川地脈的靈氣,才可能產生。
這種鬼比較厲害,不但不懼怕活人,還能給活人造成巨大的傷害,實力差一點的玄修都不一定對付得了。
可陰青鬼終究還是鬼,跟煞是有質的差別的,鬼中的煞,如同屍中的魃,都是巔峰的存在,普通玄修在他們面前都是螻蟻。
想要生成煞或者魃,不但需要極強的怨氣,罕見的風水寶地,漫長的煉養時間,還需要無數靈魂和血肉的祭祀。
每一個煞的背後,都有數以千計的人命,生靈死前絕望的掙扎,讓鬼一天天強大,最後成煞。
據說,煞沒有靈智,一旦形成,就是單純的殺戮工具,可面前這個旗袍女人身上的煞,不但有靈智,還奪舍了活人,言談舉止都跟活人一般無二。
這到底是個什麼存在?
難怪背頭男說,遊戲的參與者是罪孽最輕的,所有的工作人員都是惡魔中的惡魔,這區區一個負責轉帳和送飯的旗袍女,就是幾千條人命養出來的煞,這裡的老闆,得是多麼恐怖的一個存在。
還好,旗袍女這次只是送飯而已,其他的事情一概與她無關,擺放好了餐具,一眼都不帶多看,就轉身離開了房間,並再次鎖上了外面的大鎖。
背頭男這才道:「看出來點什麼唄?要是讓你跟那個女人單挑,你有幾成把握?」
我苦笑道:「這還用問嗎?十成唄!」
「我有十成把握,肯定死在她手上。」
背頭男愣了一下,很快也就笑了,一邊笑,一邊道:「你小子自己跑到這找死的地方來,我還以為你有多大能耐呢,原來跟我們一樣,都是連個煞都對付不了的廢物。」
「還真是鬱悶呀,鮑老闆一開始牛皮吹得山響,說肯定弄個牛逼人物來,能一劍掀翻半個基地的那種,而且,鐵定能把他活著帶出去。」
「他吹得那麼大,我還以為他認識多麼了不起的人物呢,差點以為他能把崔輝找來。」
「誰知,你除了一腦門的功德,其他的,跟我們也沒有什麼差別。」
鮑九不知道是不是在聽我們說話,突然沉重的嘆了口氣。
我挑著眉毛看了眼鮑九,「怎麼,你也在那失望呢,覺得我來不如崔輝?」
鮑九沒有說話,沒說話就是默認,看來,他真的是打算把崔輝給搞進來的,秦中業也確實聯繫崔輝了,可崔輝忙著搞對象,不接受打擾,只能讓我來蹚這趟渾水。
我過去,拍了拍鮑九肩膀,道:「行了,你也不用失望,我來了,至少你現在還能活著,要是崔輝來了,他確實能把這地下室直接給掀了,可你這腦袋,也就在自己脖子上扛不住了。」
「千萬不要小看崔輝的脾氣,那孩子一爆發了,可不得了。」
鮑九被倒吊著,以一個吃力的方式點了點頭,還努力對我露出一個笑容,就在他咧嘴笑的時候,我隱約看到,他嘴裡有什麼東西閃了一下。
我不記得鮑九鑲過金牙呀,剛才看見的是什麼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