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曲線奔赴現場

  我撇撇嘴：「他們還好意思有脾氣，誰讓他們把屍體弄丟了呢？本來就該他們負責給找回來。」

  「咱們幫忙是情分，不幫忙是本分，他們還擺起臉色來了。憑什麼？」

  崔輝只是搖頭笑笑，讓我調頭往回開，正好前面一個村子，就讓我直接開車進了村子。

  看十字路口坐著幾個閒聊的婦女，崔輝就下去打聽了。

  這路口就是村子裡的新聞集散中心，這些大媽就是村裡的義務新聞播報員，但凡這村兒里發生的事兒，沒有不被她們念叨的，連村頭野狗下的崽兒什麼毛色她們都門清。

  這一打聽就知道了，路邊那片玉米地就是這個村的，左手邊的是趙老四家的，右手邊是王禿子家的，白貓就是從趙老四家地里竄出來的。

  

  官家怕村民們恐慌，一開始還瞞著，只說是出了車禍。

  可當時趙老四就在地里，那白貓竄出去之前，正跟一隻黑貓那啥呢，趙老四老光棍一條，平常瞧見年輕人打情罵俏都要吐口水，怎麼容得兩隻貓在他家的地里快活？

  連貓都有對象，他趙老四就活該單著，活得還不如只貓，這叫什麼日子？

  趙老四撿起一塊土坷垃就朝兩隻貓扔了過去，白貓受驚，這才竄到了路上。

  黑貓朝趙老四齜牙咧嘴，喵一聲，喵一聲的，好像在質問趙老四，為什麼要壞他好事。

  趙老四脫下鞋要拍黑貓，結果外面那隻白貓嗷地叫了一聲，跟被人踩了尾巴似的，黑貓立馬丟下趙老四，朝白貓叫的方向竄去了。

  趙老四也是個倔強人，追過去就要接著打兩隻貓，結果還沒到路上，就看到一群人正在打架。

  趙老四趕緊往後退了退，隔著玉米葉子縫，偷眼往外邊看，好幾個抄著傢伙的健壯漢子圍著一個佝僂老漢，正打得起勁呢。

  那老漢看著笨拙，可指甲跟鐵鉤子一樣，嘴裡也是滿口獠牙，很快就把那幾個漢子給干翻了，還從哪幾個漢子身上撕下去了好幾塊肉，弄得到處都是血。

  趙老四哪裡見過這種場面，嚇得白眼一翻，當場就沒氣了。

  好不容易還醒過來，跌跌撞撞跑回村，到家就病倒了，現在還在床上躺著呢。

  崔輝立馬問趙老四家住在什麼地方，一個熱心的大嬸說她現在反正也沒有什麼事，就直接帶著我們過去了，一路上還一直問崔輝，多大了，老家是哪裡的，做什麼工作，家裡都有些什麼人，談對象了沒有。

  我嚴重懷疑這個大嬸要把家裡嫁不出去的閨女塞給崔輝。

  崔輝倒也隨和，大嬸問什麼，他就說什麼，有問必答，就是一句真話都沒有，滿嘴跑火車，都不帶打草稿的。

  明明是來找詐屍的老頭子的，結果到了崔輝嘴裡，就成了來找貓的了，說白貓是自己城裡的大老闆養的，非常稀有的品種，老闆一隻把貓當親兒子養，現在貓跑了，老闆茶不思飯不想，每天看著貓的照片哭，他們幾個同事為了討老闆高興，就出來給老闆找貓了。

  大嬸感慨了句，城裡人毛病就是多，有那心思伺候貓，不如多孝順孝順自己爹媽，不過轉臉就又問，那大老闆既然對貓這麼上心，那麼，要是有人能提供貓的線索，是不是有獎勵？

  崔輝立馬說有，誰要是能幫忙找到老闆那隻白貓，直接給五千塊，提供的線索只要有用，也給一千塊錢獎勵。

  這些婦女每天坐村口閒聊，想來也沒有什麼固定收入，一聽有線索就給一千塊，立馬說趙老四打的那隻白貓，肯定就是崔輝的老闆丟的。

  「小伙子，我要是跟你說，這村裡的貓狗我都認識，你覺得我是在吹牛，但是，村里土貓什麼樣，土狗什麼樣，我絕對認不差，老四看見那白貓，絕對不是這村裡的，不信你一會兒問老四，那一眼就是個拿錢餵出來的貓。」

  大嬸一路說著，很快到了趙老四家。

  趙老四家院子不小，但院牆很矮，院子裡面亂七八糟的，什麼東西都亂丟，到了房間裡面，更是連擱腳的地方都找不到，土豆皮削在地上，連掃都不掃，雞蛋皮都長毛了。

  大嬸一進門就大聲喊著：「老四，老四，有人給你送錢來了。」

  趙老四本來病得躺在床上爬不起來，但是一聽有人給他送錢，立馬就從裡屋炕上下來了，連鞋都沒穿，就問又是誰家女婿來村里接親，他這就上村口攔路要紅包去。

  大嬸氣得啐了他一口，說沒出息，整天就惦記著問人家結婚的要喜錢，他昨天看見那白貓是只招財貓，但凡能把那隻貓找出來，直接就給五千塊，頂他一年的收成。

  趙老四立馬就又蔫了，說貓跑那麼快，他上哪逮去？再加上那老頭妖怪那麼凶，沒準貓早就被老頭兒妖怪吃了呢。

  大嬸直給趙老四使眼色，意思是千萬別說貓死了，貓沒死，提供條消息，還有一千塊呢，貓要是死了，那就什麼都沒有了。

  可是，趙老四完全沒有大嬸那個腦子，任憑大嬸眼珠子都快擠出來了，還是說貓不可能找到，可把個大嬸氣得，都恨不得抽趙老四兩巴掌了。

  看他們兩個眉目傳情的溝通的差不多了，崔輝才道：「這樣吧，趙大叔，我們能去您家地里看看嗎？剛才也聽您說了不少貓的情況，我感覺確實挺像我們老闆丟的那隻的，既然曾經在您家地里出現過，那麼，說不定您家地里能有什麼線索。」

  趙老四一拍腦門，道：「對呀，去我地里看看，那兩隻貓我家地里滾了半天，肯定掉了不少毛，看看毛就知道是不是你們老闆丟的貓了。」

  大嬸坐在炕上，直拿腳踹趙老四，意思是，不能這麼快讓我們確定，貓是不是我們要找的，要不萬一不是，那這事兒就沒後續了，上趕著送上門來的冤大頭，這都不宰，簡直天理難容。

  結果趙老四會錯了意，以為大嬸是崔他快點，趕緊就往地里跑。

  氣得大嬸直接自己說了：「小伙子，大嬸我給你把這麼重要的目擊證人找到了，算是我一條線索吧？我的一千塊線索費，現在就結了吧。」

  崔輝笑道：「不急，只要帶我進了那塊地，看了地上的毛，不論是不是我老闆丟的貓，一千塊我都給。」

  說著，崔輝還朝我眨了眨眼。

  我趕緊給老闆挑大拇指。

  老闆就是厲害呀，曲線奔赴案發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