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二章 不共戴天
2024-06-11 07:19:01
作者: 月莫
這一場毫無預兆的爆炸讓圍剿的官兵猝不及防死傷慘重,卻給了月無雙他們渾水摸魚的機會,在一片混亂中,幾人毫不費力的從包圍圈中混了出來。
隱身進黑暗中,一直到離開藥鋪幾個路口。程邩才帶眾人在一家毫不起眼的小房子前面停了下來。
「這是我很久前買下的宅子,裡面沒人。」程邩打開門,招呼眾人進去。
月無雙卻在門口停了停,望著雖然隔了天挺遠但還能看見火光的地方,從腰上取出匕首,蹲下身來,在牆角下劃下一個記號。
「這是什麼?」靳少宸在旁邊看著。
「通和賭坊的標記。」月無雙道:「若是有大哥的人看見了,就會聯繫我。」
靳少宸點了點頭,一直到月無雙刻完,進了宅子,這才道:「你懷疑剛才的爆炸是楚瀾州做的?」
那一場爆炸並沒有傷著月無雙他們,但從藥鋪出來以後月無雙的神情就非常不好,靳少宸一路也沒有時間問,直到此時方才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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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少宸這一問,月無雙卻牛頭不對馬嘴的回答道:「大哥並不是一個弒殺的人,也不是一個殘暴的人,雖然他夠狠,但你若不將他逼急了,他不會做濫殺無辜的事情。」
今日的爆炸如此厲害,死在爆炸中的官兵少說也有百來人,若非是把楚瀾州惹毛了也不可能下如此重手。
「有你這一層關係,還能把你大哥逼急?」靳少宸也覺得有些棘手:「你說該不會這兩人真的有什麼私人恩怨吧,以前在涼州城的時候不方便動手,如今到了平京就沒有什麼顧忌了。所以楚瀾州不願意讓你知道,靳少揚也不願意讓你知道,大概是怕你夾在中間不好做人吧。」
「你是說,楚瀾州跟靳少揚真的有不共戴天之仇?」月無雙扯了扯嘴角:「這怎麼可能。這兩人能有什麼舊仇怨。而且我不相信他們若是有恩怨會在我面前一個字不提,看起來我像是這麼脆弱不經事的人麼?還是他們覺得只要過程不讓我知道,結果我也不會知道?」
這確實是說不過去的,但眼下也確實沒有更好的理由了。只能坐等楚瀾州上門解開這個謎團。
宅子雖然不常有人住,但程邩雇了人不時清掃,因此倒也不顯得太破舊,幾人找了房間各自休息,一切等天亮再做打算。
只是天還沒亮,便有人找上了門。
沒有敲門,院牆邊人影一閃,一個高大的影子便進了院子。
那人往上看了看,從地上撿了幾個小石子,往窗戶上砸去。
咚,咚咚,咚……
月無雙猛地從夢中驚醒。
月無雙一醒,靳少宸也就跟著醒了過來:「怎麼了?」
「大哥來了。」月無雙翻身下床,伸手拿過外袍,一邊穿著一邊往外去。
楚瀾州那麼快便找來了?靳少宸也是精神一振,跟著就跑了出去。
楚瀾州站在院子當中,看來這幾日過的也不安穩,沒有在涼州城裡瀟灑的模樣,身上穿著一襲布衣,鬍渣也冒了一些,像是有些日子沒休息了。
「大哥。」月無雙快步走了過去:「可算找到你了。」
「你怎麼來了?」楚瀾州道:「碧水河的事情解決?」
「你知道碧水河出事了?」月無雙奇道。
「我有什麼不知道。」楚瀾州四下看看:「進去說。」
看著楚瀾州無事,月無雙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不管他的身份是什麼都好,童年最兇惡的生活中,他是相依為命的那個人,在她難得軟弱的記憶中,始終是最頂天立地的那個存在。
進了房間,月無雙終於忍不住道:「大哥,到底怎麼回事,剛才的那場爆炸是不是你做的。」
「是我。」楚瀾道:「不過是給靳少揚的一點教訓罷了,或者說是一個開場,好戲還咋後面。」
楚瀾州說這話的時候,神色有些陰霾,月無雙心裡咯噔了一下:「靳少揚怎麼了?」
楚瀾州奇道:「怎麼了?你不知道?」
月無雙搖了搖頭,靳少宸也搖了搖頭,靳少揚到底是怎麼了。
月無雙想了想,道:「我昨日剛見過靳少揚,沒察覺他有什麼不妥,除了病的有些重以外。」
「你見過靳少揚了?」楚瀾州吃了一驚,或者說是嚇了一跳:「你去見他做什麼?你也不攔著?」
靳少宸有苦說不出,月無雙要做什麼,豈是他能夠攔得住的。何況是這事情,若是不讓倒是顯得自己小氣。
「我見靳少揚怎麼了?」月無雙奇道:「我來平京就是因為靳少揚病了,那我自然要去看看他。大哥,他是不是得罪你了,還是你們之間有什麼誤會?」
月無雙這話問的是理所當然的,但楚瀾州卻陷入了沉思,就在大家都等的心慌的時候,才緩緩道:「靳少揚他,要造反。」
「這怎麼可能。」程邩第一個提出異議:「我怎麼一點消息也沒有?」
楚瀾州看了一眼程邩:「你是誰?」
「是我的人。」靳少宸簡短的道:「在平京做事的。」
楚瀾州點了點頭:「不奇怪,你一定沒有安插人手在靳少揚身邊,而滋事重大,他收的十分的嚴,知道的人少之又少……若非一個意外我也差點被蒙在鼓裡,不過人在做天在看,狼子野心,總不會叫他得意太久。」
楚瀾州雖然是私生子,歸根結底也是大梁皇室的人,若說要保護皇族的統治不動搖,這也是對的。但說起靳少揚時的這恨意,卻真的像是還有一層私人恩怨在其中。
「大哥。」月無雙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給我們詳細說說。我和靳少揚……我們之間也算是有些交往,我真的不覺得是個會造反的人,何況現在他病入膏肓,能不能活多久都是未知,怎麼會有精力造反。」
靳少宸冷哼一聲:「我對靳少揚是否有造反的心不好說,但他不傻,就算碧水河邊烏河國不安分,就憑平京的這些人馬又去哪裡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