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打破枷鎖，可以見神

  金冠雲死死的盯著，手中的長劍攪動風雲，一道恐怖的漩渦已經接通了天地之間，內部火焰騰騰，外部有真元無盡，不斷地壓縮著，越來越小，小到已經快覆蓋在那一把三尺劍上了。

  「齊伽前輩！」

  金冠雲望著白髮蒼蒼的齊伽，說道：「晚輩不知道洞天境到底有什麼限制，能讓老天師畫地為牢近百年，但是，今日之景象，您已親眼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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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斬此子已經掀起了一場武林浩劫，若不制止，雲西必將血流成河，寸草不生，所以，請您一定，務必要請老天師下山誅魔！」

  齊伽嘴裡噴出一口鮮血，盯著金冠雲，沉聲道：「金谷主，你的話我記住了！」

  金冠雲微微點了點頭，俯身看向下方正在配合著施展陣法阻擋顧斬的人群，然後將目光鎖定在了金元寶身上，平淡道：「元寶，帶齊伽前輩離開！」

  金元寶面色大變，道：「爹，您要幹什麼？」

  金冠雲微微笑了笑，道：「元寶，雖然爹一直對你很嚴厲，但是，其實你很優秀，真的，你一直都是爹的驕傲，往後……藥王谷的傳承就交給你了！」

  金冠雲又望向齊伽，說道：「齊伽前輩，我兒元寶，乃是身負大氣運之人，此次若是您能成功逃走，唯有跟在他身邊，如果他都沒辦法帶走您，那……就是命運了！」

  說罷，金冠雲輕輕將齊伽丟向金元寶，平淡道：「元寶，走！」

  「爹！」

  金元寶接住齊伽，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金冠雲微微笑了笑，正準備再說什麼，聲音卻被一陣陣雷霆炸響之聲淹沒，顧斬已經衝破了幾道陣法，殺了過來。

  金冠雲手握著的劍已經滾燙，不斷的膨脹伸縮著，有一種控制不住，即便爆發的感覺，天地元氣還在不斷的擠壓著。

  「諸位同道，請助我一臂之力！」

  隨著金冠雲一聲大喊，幾個藥王谷宗師紛紛出手結陣，一時間，一道陣法沖天而起，這天空中被火光淹沒了，到處都是火焰，到處都是神芒，不斷的吸收著天地元氣向著金冠雲匯聚而去。

  一時間，其他各派的高手也都紛紛反應過來。

  藥王谷，乃是雲州第二門派，僅次於劍王城，雖然與劍王城完全不是一個層次，但是，能夠傳承千年自然也是擁有著極強底蘊的。

  而藥王谷，一直以來都不以武力聞名於世，而且醫術和丹藥，但是，卻能夠千年傳承，即便是魔道兇猛的那些年代依舊沒有斷層，不只是因為其特殊性，還因為藥王谷擁有著一門同歸於盡式的神通法，號稱洞天之下無差別赴死。

  這一刻，各派的高手都意識到，金冠雲這是要以藥王谷在這裡的所有宗師級高手一起去死來阻攔顧斬，

  當即，一眾高手都紛紛出手協助匯聚天地元氣。

  一聲轟鳴，火光澎湃，讓天上的太陽都黯然失色，銅爐晶瑩，不再古樸。有了自己的生命氣息，而且，在那把上，出刺目的光，一隻火鳳凰展翅，沖了出來，火光爍爍，渾身如金，凌厲無匹。

  「顧幫主！」

  金冠雲望向已經突破大陣束縛的顧斬，緩緩道：「藥王谷的劍，乃是天下聞名的濟世救人之劍，但是，藥王谷的劍，救得了人，也殺得了人，這一劍，我想請顧幫主共赴黃泉！」

  一道劍鳴響起，清脆而悠揚，

  像是劈裂了人的靈魂，很多人大叫，目光呆滯，頭顱欲裂。

  天地之間轉神秘劍意，垂落下一道道能量瀑布，鳳凰涅槃，浴火重生，它化成了一宗大殺器。

  這片虛空形成一股波紋，宛若要崩塌了，起伏不定，下方眾人皆大懼，莫不雙股戰戰，渾身疲憊。

  這一劍，既是劍，

  又是一隻向死而生的鳳凰，

  這一劍，化成一片火海，這樣的大殺器絕對可以抹殺一支軍隊，毀掉無數亡魂，而現在卻只在對付一個人，

  鳳凰啼鳴，

  形成一個金色的長劍，開始吞噬，竟然瘋狂吸收，將那火海收了進去，擾亂了虛空，盪起陣陣可怕的紋絡，那劍光裹帶著一股神威，斬破了那一片江河，覆滅了江河滔滔，讓那條大江向著四周分散了。

  而那一劍，

  斬向了顧斬！

  「就這一劍，也配拉我同歸於盡？」

  顧斬大吼了一聲，一股恐怖滔天的血氣衝起，貫通雲層，整個人如一尊太古凶獸，用力將手中的橫刀丟了出去。

  那一剎那，一抹刀影橫貫虛空，

  穿透重重雨幕，驚出爆破聲，天地元氣全被震碎，轟隆隆的刀鋒，這簡直不像是一把刀，而像是一座大山砸向了那把劍，連出的聲音都是這般的宏大，嗡隆隆作響，四方顫抖。

  刀尖與劍尖瞬間在空中撞上，

  一聲巨響，像是天神在擂動蒼穹一般，響聲太大了，震的人雙耳嗡嗡，頭昏腦漲，黑白相間的兩把兵器撞在了一起。

  橫刀一截一截的破碎。

  這一刻，武林盟眾人都大喜過望，

  這一劍，竟然占據了上風，

  要知道開戰這麼久以來，

  一直都是顧斬在單方面碾壓，他們連一次上風都沒有占據過，現在竟然占據了上風。

  「請顧斬赴死！」

  金冠雲怒吼一聲，直接燃燒渾身精血，一掌拍出，巨大的手掌從天而降推在劍柄上，壓迫而下。

  那一劍落下，

  顧斬渺小得如同螻蟻。

  然而，他卻只是微微抬起頭，面露不屑，

  「齊百俞的劍都殺不了我，你這一劍可比他差遠了！」

  顧斬一拳砸向那把巨劍，

  那一瞬間，他身上爆發出一陣光澤，卻絲毫感受不到真元的力量，上身的衣服四濺破碎，赤裸著上身，一身氣血恐怖瀰漫。

  「破！」

  一拳轟出，一道璀璨的光澤爆炸，衝破了雲層，擊散了雨幕，顧斬青絲飄飛，眸子開闔間，騰躍天地間，一拳恐怖絕倫，橫掃乾坤。

  「咔嚓」「咔嚓」「咔嚓……」

  巨劍破碎，從劍尖開始破碎，在極端的時間裡全面坍塌，

  金冠雲整個人瞬間氣息萎靡，

  藥王谷那一眾高手全都紛紛吐血，甚至有的直接身體爆炸，當場隕落。

  顧斬宛若一尊魔神沖天而起，一把掐住了金冠雲的脖子，另一隻手輕輕一拍，脖子直接扭了好幾圈。

  「就這！」

  顧斬直接將金冠雲朝著地面砸去。

  剛剛這一劍，有點東西，

  但是，還比不上齊百俞在臨死前那一劍，

  齊百俞那一劍，已經幾乎是打破了武道的極限，可剛剛金冠雲這一劍，也就是堪堪達到了武道的極限而已。

  「轟隆」一聲，

  金冠雲的屍體砸在地面，成了一灘肉泥。

  「跑！」

  當即，一眾武林盟的高手紛紛大吼著四處。

  顧斬冷哼了一聲，伸手一攤，從禹城之中飛出來兩把橫刀，他快速俯衝而下，橫刀在手，瘋狂亂砍。

  手中橫刀越發璀璨，烏光暴漲，連開殺劫，

  「噗」

  一位大宗師的頭顱劈下，濺起大片的血水，斜飛出去數十米遠，景象駭人。

  「噗」

  又有一位宗師被立劈，直接分成兩半，鮮血狂涌，鮮血四濺，又有一位宗師被劈殺，斬成數段。

  顧斬已經殺紅了眼睛，浴血而行，一路大開殺戒，一身氣勢燃燒，兩把橫刀在手中燦爛，橫斬豎劈，帶起大片的血花。

  他像是一個魔神，所過之處，屍體成片大倒下，各種生靈的血濺起很高，落在其身上，早已成為了一個血人。

  「跟他拼了！」

  有大宗師怒吼道：「他又不是神，我就不信他在真元耗盡之前能殺光我們所有人！」

  顧斬猛然回頭看向那個大宗師，咧嘴一笑，說道：「機智啊，給你點個讚！」

  「殺！」

  「跟他拼了！」

  「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唯死而已！」

  那一瞬間，武林盟很多高手都大地震動搖晃，無數戰馬鳴嘯聲聲，密密麻麻的江湖漢子瘋狂的衝殺而來，快速俯衝，無數道濃煙，戰氣翻滾，如同無數沉重的山岩石塊，崩塌滾落而下一般，也如同大海浪潮朝著顧斬滾滾碾壓而來。

  ……

  城牆之上，南宮未央提著方天畫戟就準備帶隊伍出城，卻被一旁的榮亦初伸手攔住了。

  南宮未央詫異道：「榮先生，這是何意？」

  榮亦初微微一笑，道：「南宮姑娘不急，您的任務是在後面攻打雲西各地，今日，是主公問鼎天下第一宗師的一戰，這一戰，已經快收尾了，您此時出手，豈不是讓此戰不那麼完美了？」

  南宮未央沉聲道：「可是，主公終究是人不是神，他已經殺了那麼多高手，現在還要一個人面對那麼多武者，就怕主公真元耗盡……」

  「放心，」榮亦初微微笑道：「主公有把握的！」

  南宮未央看到榮亦初如此堅定，猶豫了一下就緩緩放下了兵器。

  榮亦初目光微微閃爍著。

  而此時，

  另一邊陽戈和一眾欽天監的人都是滿臉驚駭的看著城下的混沌。

  秦攸嘆了口氣，道：「此子……竟……真的挑翻了一座江湖！」

  「這可是雲西，」陽戈沉聲道：「整個夏國，也沒幾個地方的江湖風氣能夠比得了，他……他真的是人嗎？」

  秦攸沉聲道：「此子，有武祖武聖之資！」

  陽戈驚道：「老師對他評價這麼高？」

  秦攸點頭道：「武道三千年，有幾個人能做到這個成就，今日之後，顧斬一個人，就是一座江湖，只是可惜，他沒有仙緣，否則，真有可能追上武聖武祖，只是……可惜了！」

  ……

  禹城之外，

  密密麻麻的江湖漢子衝殺過來，

  顧斬身體微微前傾，拖刀行走，快走，然後小跑，快跑，再到下一瞬間化作一道流光，直接沖入那人潮之中。

  「轟隆」

  顧斬凌空翻身，一刀劈下，

  一道道恐怖的雷霆洶湧出去，瞬間斬翻一大片江湖漢子，人仰馬翻，哀嚎四起。

  沉悶的撞擊聲不停響起，久久沒有停歇，戰鬥震起的泥濘也越來越多。

  顧斬如同一尊神明行走在人潮之中，面對著密密麻麻的衝鋒，他揮舞著橫刀衝殺，刀影越來越密，每一刀劈出都帶著一道道雷霆閃電，所過之處，屍體亂飛，傳出無盡慘呼聲，淒嚎聲，

  無盡雷霆和刀氣仿佛噴泉一般拔地而起。

  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手起刀落之時，便是一片人頭落地，戰馬衝刺著，所過之處，直接砍出了一條血淋淋的坦蕩大路，一顆顆人頭飛起，鮮血噴灑如雨瓢潑。

  一刀，兩刀，三刀……

  十刀，三十刀，一百刀……

  一具具屍體或是支離破碎，或是人頭亂飛，

  一百人，兩百人，三百人……

  一千人，兩千人，三千人……

  膽寒、恐懼，

  各種情緒籠罩在武林盟隊伍之中，

  那一道身影，如同地獄裡走出來的魔頭，踏著屍山血海而來，鮮血在翻滾著，天地之間，仿佛無數的亡魂正在嘶吼，哪怕是死後，也不甘心，也在恐懼，

  這種恐懼一旦出現，就如同瘟疫一般傳染，

  恐懼的人越來越多，

  逃竄的人也越來越多，

  密密麻麻的人潮在極短的時間裡開始到處亂跑。

  顧斬提著刀追殺，

  手中的橫刀已經滾燙，

  因為砍的人實在太多了，不斷地手起刀落，不斷地砍伐，次數太多太過於密集，而導致刀，變得滾燙。

  望著那潰逃的武林盟隊伍，

  顧斬緩緩舉起刀：「北斗幫弟子聽令，殺！」

  隨著一個殺字響起，在天空之中動盪，

  城牆之上的南宮未央率先衝出城，緊隨其後，密密麻麻的北斗幫弟子策馬奔襲，人潮洶湧，千軍萬馬浩浩蕩蕩。

  顧斬走在最前面，手握橫刀，身後一道道青雲顧字旗漂蕩起來，洶湧而又澎湃。

  剎那之間，仿佛地獄鬼門大開，無窮無盡的惡鬼涌了出來，屍山骨海，血氣翻湧，

  顧斬瘋狂的砍殺著，

  緊隨其後的北斗幫隊伍也衝殺進入潰逃的武林盟隊伍之中。

  鮮血噴灑，哀嚎遍野，

  無數的人歇斯底里，

  密密麻麻的人潮四散逃竄，

  這一天，

  在很多人的見證下，

  顧斬一個人，將浩浩蕩蕩的雲西武林盟，從頭到尾砍了一個通透，

  這一座波瀾壯闊的江湖，

  竟然被一個人踩在了腳下，踏著一層一層的屍骨走上了雲端，

  這洶湧澎湃的雲西江湖啊！

  ……

  「雲西，雲西……」

  禹城城牆之上，秦攸收了罡氣，任由那風雨吹打在身上，他眼前有些迷糊，天色昏沉，遠山朦朧。

  「好大一座江湖，好兇猛一座江湖！」

  陽戈站在秦攸身旁，臉色蒼白，他反手握著背上的斷刀，可卻只是將刀柄握得死死的並沒有拔出來，他手臂都在微微顫抖著。

  「老……老師……我……我從今往後……怕是……怕是再也不敢在顧斬面前拔刀了……我……」

  秦攸微微嘆了口氣，看了看身旁的一眾欽天監高手，一共是八位大宗師，十三位宗師，都是毋庸置疑的武道高手。

  而此時，那些宗師相對還好，

  那些大宗師一個個全都臉色蒼白，甚至有人要用手扶在牆上才能勉強保持著站立，

  但是，沒有人嘲笑，

  因為，他們能理解這種恐怖！

  秦攸嘆了口氣，道：「找時間去軍隊裡待一待，磨礪一下，否則，這將會成為一輩子的心魔！」

  「是，」「是」「……」

  眾人都紛紛點頭。

  陽戈望向秦攸，低聲道：「老師，那……我……應該怎麼做？」

  秦攸微微搖了搖頭，道：「你境界太高，也到了武道盡頭，可現在被顧斬武道意志所影響，除非你能在顧斬面前拔刀與他戰一場，否則，這份心魔將會伴隨你一輩子！」

  陽戈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縷苦笑，緩緩道：「老師……人……真的能夠這麼強嗎？」

  「你已經見到了不是嗎？」秦攸嘆了口氣。

  陽戈咬了咬牙，鬆開了握住刀柄的手，拱手道：「老師……待此次雲州的事情結束之後，我……就讓我……」

  秦攸點了點頭，道：「我明白，我到時候會向朝廷申請調令，調你離開雲州。」

  「多謝老師。」

  陽戈有些頹然，緩緩仰仗城外，

  若是留在雲州，恐怕往後餘生，那份心魔都沒法隱藏了，

  人，

  真的能這麼恐怖嗎？

  那陸地神仙又該是什麼樣？

  「老師，老天師會不會下山？」陽戈突然問道。

  秦攸皺了皺眉，道：「可能性不大，不要忘了還有一個魔道，如今雲西正道幾乎被顧斬打殘了，也就只有一個老天師可以壓得住顧斬，可是，他恐怕不會下山，

  他若是下山，難保不會被魔道埋伏，劍王城之所以是劍王城，就是因為老天師，只要有老天師在那就絕對有劍王城，所以，劍王城不敢再冒這個風險，老天師，損失不起！」

  陽戈緩緩道：「三分雲西，成了？」

  「和預想中不太一樣，」秦攸緩緩道：「原本以為是顧斬在正魔兩道之中左右逢源，如今看來，是顧斬可能要一家獨大，另外兩家要倚靠陸地神仙來制約！

  從另一個角度來說，陸地神仙有所限制不得輕易下山，而一個天下第一宗師的顧斬卻沒有限制，他的威懾力，堪比陸地神仙了！」

  ……

  夜幕降臨，黑暗籠罩著，

  一座山頭上，顧斬坐在一塊石頭上，腳下是一堆屍體和潺潺流著的鮮血，一直蔓延了整個山頭，屍體遍野。

  他將橫刀插在石頭裡，

  靜靜地坐著，

  空氣中瀰漫著血腥味，耳旁還能聽到四面八方傳來的哀嚎和歇斯底里。

  他眼神平淡，目光遠眺著，

  還能看到群山之中，有火光在燃燒，有北斗幫弟子還在到處追殺武林盟那些殘兵游勇。

  他緩緩起身，背對著屍骸，

  天上勉強能夠看到幾顆若隱若現的星星。

  顧斬緩緩召喚出系統查看了起來，

  當看到那三十多億的經驗值時，他臉上露出了一縷笑容，

  【使用20億經驗值】

  【大黃庭升級至第六層】

  ……

  【檢測到武道全新境界，請玩家命名？】

  ……

  就在那一瞬間，

  顧斬識海之中突然有了一種明悟，

  那是對人體構造的認知，

  他看到了奇經八脈，聯通十二正經，貫穿任督二脈天地二橋，牽引著二百零六塊骨頭，渾身氣血在匯聚游離，最後匯聚與心臟。

  咚！咚！咚！……

  在這寂靜之中，顧斬感覺到心臟的跳動在有一種共鳴，每一次跳動，都似乎在一場神聖的儀式里，讓心臟更加具有活力。

  緊接著，血脈之中誕生的一種爆鳴聲，在脫去原本那普通的外衣，露出了血脈里與生俱來的強大生命力，這股磅礴的生命力，開始從每一滴血液里綻放，

  慢慢的，顧斬的血液染成了黃色，乃至更深，最後直接成為了金黃色的血液！

  而在這一個過程中。

  顧斬感覺到身體在猛烈的發生異變，

  先是腦與發，

  緊接著是渾身皮膚，

  再之後便是目、項髓、膂、鼻、舌，

  這些地方都被這股磅礴的生命力在改變著。

  「這是上景八神！」

  顧斬想起了之前閱讀道家一些領書時，曾看到過一種說法，人體是非常玄妙的，人與神的區別，就是身體的本質區別，低層次的是凡人，而高層次的就是神。

  而在那領書之中，將人體分為二十四個部分，稱為二十四神，即上景八神，分別是腦、發、皮膚、目、項髓、膂、鼻、舌。

  中景八神是喉、肺、心、肝、膽、左腎、右腎、脾，然後便是下景八神胃、窮腸、大小腸、胴、胸膈、兩脅。

  意在人體若是要突破凡人的束縛，便需要從這二十四神開始改變。

  顧斬在那一瞬間明白了，

  大黃庭，脫胎於道家的黃庭經，

  因此推演出來的一條新的武道之路，就是以道家二十四神的傳說而底。

  顧斬猛然睜開眼睛，一身龐大的氣勢，磅礴的生命力，恐怖的神力、氣力、種種力量在此刻達到了一種巔峰！

  顧斬低聲呢喃道：「二十四神，由外至內，打破人體極限！

  以身為道，鑄造無漏無垢，因此武可通神，打破枷鎖而可以見神，那此境界，便命名為——

  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