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完美魔種

  大漠城中，一片混亂。

  滿城都是雞飛狗跳，到處都是各派的弟子緝殺劍一和南宮未央，一個個信號彈在天空之中炸響。

  大漠城畢竟是如今正道大本營，

  劍一雖然勇猛，可是，在這城中想要逃走很難，到處都是武林中人。

  「快，發現劍一的蹤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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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柳街，有劍一現身！」

  「……」

  密密麻麻的各派子弟向著楊柳街衝殺而去。

  一處小巷之中，劍一渾身魔焰滔滔，背著南宮未央，宛若從地獄走出來的惡鬼，他腳下屍骨橫列，鮮血流淌著。

  他手中的木劍早已經碎了，換成了一把鐵劍，不過，那把鐵劍也滿是缺口。

  當他背著南宮未央衝出小巷時，外面已經匯聚了很多人，密密麻麻的一眼都望不到頭。

  劍一手臂青筋暴露，手指直接將劍柄都捏得變形了，他臉上布滿了一道道血痕不斷地蠕動著，仿佛有蟲子在他的皮肉里，顯得十分詭異，他發出一聲如同野獸一般的低吼就快速衝殺。

  「殺啊！」

  密密麻麻的人群圍殺而來，

  頓時就亂做一團。

  「不要戀戰，劍一！」

  南宮未央趴在劍一背上，神色之間也已經有一些著急了。

  她很清楚劍一現在的狀態，靠的就是瘋魔狀態，但已經鏖戰了太久了，修為已經剩下不多了，這種戰鬥並不能持續太久，如果時間久了，各派的高手趕過來，劍一就無力再戰。

  劍一沒有說話，仿佛一頭只會殺戮的野獸一般在人潮衝殺，所過之處，一片狼藉，鮮血屍骨殘肢斷臂亂糟糟的。

  遠處一座閣樓里，

  顧斬正端著一杯茶，站在一處窗前觀望著。

  田玉出現在背後，拱手道：「掌印，貪狼來信了，為劍一規劃的逃生路線已經準備完畢。」

  顧斬臉上露出一縷微笑，輕輕將茶杯放到窗檐上。

  茶水微微蕩漾起一圈圈漣漪，

  恰好如同此時大漠城上空那匯聚而來的烏雲動盪著，密集而又恐怖壓抑。

  顧斬微微後退一步，

  雙手結印，口中念念有詞，

  一道道天地元氣匯聚在他手中繚繞著，漸漸地凝聚出一道圓形的真元符印。

  同一時間，天上的雲層也開始動盪了起來，隱隱約約之間，能夠看得出來，天雲所波動的軌跡與顧斬手中結出的符印一模一樣。

  「雨！」

  那一瞬間，大漠城風雲突變，本就陰沉的天空，瞬間烏雲密布，似乎一道道閃電在雲層里閃爍，一道漩渦在天空旋轉，捲起一層一層的風暴。

  剎那之間，天降暴雨，

  瓢潑大雨就像塌了天似的鋪天蓋地從天空中傾瀉下來，雨點連在一起像一張網，暴雨像無數條鞭子，狠命地往人間抽打，天際之中，狂暴的大雨如同海浪怒濤翻滾，咆哮奔騰，驟雨抽打著地面。

  不過只是一剎那罷了，

  整座大漠城都淹沒在了大雨之中，

  來得實在太突然，也太過於猛烈了，

  大漠城本來就地處荒漠，極少下雨，即便是下雨也一般都是小雨，從未有過如此恐怖的大雨，席捲九天，在天上地下浩蕩，聲勢驚人，懾人心魄。

  這雨，大到讓人視線都被遮擋了。

  而此時，楊柳街中，

  正在圍殺劍一的那些武林人士也都被這一場突然的大雨滂沱給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這雨實在太大了，

  大到就仿佛是有人在天上端著盆在倒一樣，周圍的很多房屋竟然都直接被這大雨給沖刷得搖搖欲墜，瓦片都直接被大雨給砸碎了。

  一時間，圍殺劍一的隊伍，直接被這突如其來的大雨給打亂了節奏，而緊接著，無風起浪，

  沒有狂風，可那些大雨卻凝聚在一起，瞬間仿佛山洪涌動一般，將密密麻麻的人潮給沖了個七零八落。

  大戰之中，

  南宮未央眼睛一亮，急忙在輕喚道：「劍一，快走！」

  劍一沒有猶豫，一劍斬殺了幾個敵人，在大雨滂沱之中，快速沖向了一個小巷中。

  雨，實在是太大了，

  滿天大雨，如同大霧一樣阻礙了很多人的視線，眼看著劍一逃走，很多人都快速追上去，然而，大雨迷茫之中，劍一的身影迅速就消失了。

  「發信號彈！」

  有宗師大吼。

  然而，當他們發出信號彈時卻發現，大雨實在太大了，大到信號彈都根本沒辦法拉響。

  「追！」

  有宗師氣急敗壞的大吼，

  大雨之中，亂作一團。

  而此時，

  劍一則是背著南宮未央在宅院巷弄之間奔跑。

  他越來越累了，步伐也是越來越遲緩，身上的傷口不斷地流著血，身上的魔氣也在漸漸的消失，雙眼也開始慢慢恢復清明。

  就在他跑進一條巷弄時，突然神色一動，急忙揮動手中那把已經砍得幾乎能稱得上是鐵棍的鐵劍。

  就在那一瞬間，大雨濛濛之中，那人慌忙大吼：「我是來救你們的！」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

  南宮未央及時喊住了劍一，

  那劍，已經到了那人面前一寸。

  「貪狼！」南宮未央詫異出聲。

  那大雨之中突然出現的人正是北斗幫天樞分舵的舵主貪狼，他看著面前僅僅隔著一寸距離的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突然想起之前顧斬一再囑咐他一見到劍一就立馬出聲。

  他當時還有些不解，

  現在終於明白了，

  若是再晚一點點時間，他就直接成了劍下亡魂了。

  「劍一真人，南宮姑娘，」貪狼拱手道：「我是奉命來帶二位離開的。」

  南宮未央沉聲道：「奉誰的命？顧斬？」

  「是。」貪狼點頭。

  南宮未央詫異道：「顧兄竟然願意冒天下之大不韙救我們二人？」

  貪狼沉聲道：「不需要懷疑，若非我家掌印出手，你們也逃不出來。」

  南宮未央驚道：「這雨，是顧兄所為？」

  貪狼點頭。

  南宮未央也不再猶豫，立馬道：「麻煩貪狼兄帶路。」

  ……

  大漠城中，漫漫大雨，

  各方勢力的人都在到處追殺著。

  此時，一處長街之上，

  劍王城掌教魏無涯正站在一處屋檐下，看著這場雨眉頭緊皺，迎面一陣元氣波動，大長老元知象緩緩出現，他快速走到屋檐下，沉聲道：「師兄，麻煩了，這雨來得太突然，已經掩蓋住了小師弟的氣息，現在滿城各派都失去了他的蹤跡。」

  「找，必須找到劍一！」魏無涯臉色陰沉。

  元知象輕聲道：「算了吧，師兄，要不，就到此為止吧！」

  「你在說什麼廢話，」魏無涯瞳孔里布滿了血絲，惡狠狠的瞪著元知象，說道：「為了讓劍一入魔，我們花費了多少心血你忘了嗎？

  我們為了培養劍一，連師叔祖都得罪了，你現在跟我說到此為止，你讓我們竹籃打水一場空嗎？你不知道我們培養劍一是為了什麼嗎？」

  元知象沉默著不說話。

  好一會兒，魏無涯才平復了心情，說道：「師弟，對不住，是我太急躁了。」

  「無妨，」元知象搖了搖頭，道：「我能明白的，培養劍一入魔，我和你一起做的，我知道師兄付出了多少，只是，這次我們恐怕是真的失算了！」

  魏無涯突然咳嗽了兩下，嘴裡吐出一大口鮮血。

  元知象大驚，急忙道：「師兄，你……」

  魏無涯擺了擺手，道：「無妨，的確是失算了，我沒想到劍一入魔之後魔性會這麼強，就用了三四成力，結果大意了，陰溝裡翻船了，

  不過，也正是如此，把劍一弄丟了我心裡就更後悔，他才是最完美的魔啊，他是最有希望成為不受限制的洞天境陸地神仙啊！

  你知不知道啊，師弟，一個不受限制的陸地神仙意味著什麼，師弟，你應該明白的，不受限制的陸地神仙，那才是真正的天下無敵，我劍王城，可以成就一個時代啊，就這麼丟了！」

  元知象眉頭緊皺，道：「師兄，你說，到底是誰在暗中出手救走了劍一？」

  魏無涯搖頭道：「不知道，喚雨術，我實在想不到雲西之中有誰的喚雨術能夠達到這個境界？」

  「查吧！」元知象說道：「只要有這個線索就一定能查到，我們還是有希望將劍一找回來。」

  「一定要找回來，」魏無涯冷聲道：「如果實在找不回來，毀了都可以，但絕對不能讓這最完美的魔種落到別人手裡。」

  「我明白，」元知象點頭道：「不過，師兄，我們得做第二計劃了，劍一能不能找回來，現在根本沒辦法確定。」

  魏無涯沉吟道：「能培養劍一成為完美魔種，那我就一定能培養第二個出來，齊百俞的行蹤有下落了嗎？」

  元知象點了點頭，道：「已經找到了，不過，齊百俞好像是知道了什麼，他直接棄了無情劍道去娶妻生子轉修了紅塵劍道！」

  「哼，」魏無涯冷聲道：「這可由不得他，我培養了他這麼多年，一步步給他創造了那麼多機緣，豈是他想逃就能逃的，柳白獅不是來雲州了嗎？」

  元知象眉頭一挑，驚道：「師兄，柳白獅可是奕劍門少門主，若是動她，奕劍門不會善罷甘休！」

  魏無涯眯了眯眼睛，道：「只要能夠培養出完美魔種，奕劍門又算得了什麼，另外，這裡是雲州，不是青州，它奕劍門的手伸不了那麼長。」

  「我明白了。」

  元知象拱了拱手，又說道：「師兄，那現在怎麼給雲西江湖交代？」

  魏無涯緩緩道：「差不多了，我劍王城都親自出手參與圍殺劍一，並且公開宣布逐他出師門，交代也給得差不多了，到時候，再給予各派一些補償就夠了。」

  「怕是他們不會善罷甘休。」元知象說道。

  「哼，」魏無涯冷笑了一下，說道：「若是還敢得寸進尺不識好歹，那就別存在了！」

  ……

  一座閣樓里，

  金烏劍派掌門歷天海與藥王穀穀主金冠雲兩人面對面而坐。

  歷天海為金冠雲倒了一杯茶，說道：「金兄，你說劍王城這一出是搞的什麼戲碼？我沒看得太懂！」

  金冠雲皺了皺眉，說道：「說真的，剛開始我猜測劍一入魔就是劍王城故意的，畢竟，我聽聞劍一所修煉的乃是道家最正統的功法黃庭經，便是劍道入魔也能夠恢復過來一些，最多也就是半人半魔，

  所以，我懷疑魏無涯是將錯就錯，看到劍一已經入了魔，乾脆就幫他鞏固鞏固根基，

  而魏無涯剛開始的表現也符合我的猜測，千羽門圍攻劍一時，他放的水可有點多了，可是，後面的發展我是真沒猜到，我本以為他們會鎮壓劍一，可結果卻讓劍一給跑了？」

  歷天海微微點了點頭，道：「這也是我沒想通的地方，剛才這半天，我就一直在思考原因，最後得出一個最不可能但卻是最能解釋的原因。」

  「什麼？」金冠雲問道。

  歷天海緩緩道：「魏無涯那老王八蛋失算了，他剛開始可能是真放水，結果，後面錯誤估計了劍一的實力猝不及防被傷了，他的傷可能不是假的，是真的受了傷！」

  金冠雲緩緩道：「這倒是說得通了，後面搞這一場雨，也是為了掩蓋劍一被救走的真相，魏無涯這老王八蛋一輩子就會搞這些欲蓋彌彰的手段。」

  歷天海想了想，說道：「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剛剛這場雨，不是劍王城搞的，救走劍一的另有其人？」

  金冠雲眉頭一挑，道：「要真是被其他人救走了，那我要笑醒，魏無涯這老王八蛋一輩子都在使壞，一肚子壞水，只是，這種可能性不大，如今滄瀾城中，出了劍王城，誰有這個手段救走劍一？」

  歷天海點了點頭，道：「你我兩派都沒出手，千羽門自顧不暇，北斗幫……不說也罷，如今莫景舟那老傢伙要死了，偌大的北斗幫就靠一個小輩頂著，也不敢做這冒天下之大不韙的事情。」

  金冠雲笑了笑，說道：「不過，今日倒是雲西滿江湖合力表演著為劍一那小子揚名了，看似滿城各派追殺，實際上，除了千羽門之外，都只是走個過場。」

  歷天海輕笑道：「恐怕，劍一會直接成就雲州第一宗師之名。」

  「應該是了，莫景舟一死，本該魏無涯繼續回第一，可現在，他被劍一兩劍重傷，還是在那麼多人圍攻之下，這第一，實至名歸啊！」金冠雲笑道。

  歷天海笑道：「魏無涯這場放水，放出了一個雲州第一高手！」

  ……

  大漠城中，大雨還在沖刷。

  北斗幫駐地里，

  莫景舟披著一件長袍，站在屋檐下靜靜地望著，肖塵站在一旁攙扶著。

  莫景舟輕輕咳嗽了兩聲，說道：「這雨，來得有些巧了！」

  肖塵疑惑道：「大哥，為什麼呢？」

  莫景舟輕笑了一下，沒有解釋，而是問道：「對了，顧斬回來了嗎？」

  「沒有，」肖塵嘿嘿一笑，說道：「大哥，你是不知道，顧斬兄弟，嘿，可霸道了，今天跑去千羽門，直接當著所有人的面弄死了千羽門兩個宗師，連南峰那傢伙屁都沒敢放一個，大哥，北斗幫交給顧斬兄弟，你可以放心了！」

  莫景舟笑了笑，說道：「若是以往，我還真不放心，但如今這世道，就需要他這樣的人才行，我的確是可以放心的閉眼了，如果他都守不住北斗幫，那就是北斗幫命里該絕了！」

  肖塵沉默了好一會兒，說道：「是啊，他都守不住，那還有誰能夠守得住呢？」

  就在這時候，

  院外進來一個護衛，拱手道：「幫主，護法，掌印回來了。」

  「請他來一趟。」莫景舟說道。

  很快，

  顧斬就來到了莫景舟的院子裡。

  莫景舟領著顧斬進了屋，望向肖塵，說道：「老二，你出去守著，任何人不得靠近這裡。」

  肖塵摸了摸腦袋，笑呵呵的出了門，順帶著還把門給關上了。

  房間裡，

  莫景舟為顧斬倒了一杯熱茶，說道：「你遲遲沒回來，是去救劍一和南宮未央了吧？」

  顧斬詫異道：「為什麼這麼說？」

  莫景舟笑了笑，說道：「我剛剛收到消息，說是劍一和南宮未央被救走了，我仔細想了想，如今的大漠城中，敢冒大不韙去救劍一和南宮未央的只有兩方勢力，一是劍王城，二就是你，北斗幫是不敢救的，但你肯定敢救。」

  「這麼瞧得起我？」顧斬笑道。

  莫景舟輕笑道：「與你相處的這段時間，總讓我想起一個人。」

  「誰？」顧斬問道。

  「楊允之，」莫景舟說道：「你們倆很像，都是膽大包天毫無顧忌的人，不過，你倆走的路線不一樣，他是天下誰都敢算計，而你是天下誰都敢碰一碰。

  我有時候會想，若是你早出生三十年或者楊允之晚出生三十年，你們倆要碰到一起，這天下恐怕會被你們倆鬧得天翻地覆，你們都是屬於那種，總能做出讓人難以置信的事情的人。」

  顧斬輕聲道：「所以，你就憑這便猜測是我救了南宮未央和劍一？」

  「這還不夠嗎？」莫景舟說道：「可能是快死了，看得更通透了，很多以前絕對不敢相信的事情現在出現，也覺得是可行的。

  雖然按道理來說，你是救不了他們的，但是，我卻就覺得是你，所以，這雨，是你弄出來的吧？」

  顧斬點了點頭。

  莫景舟嘆了口氣，道：「真是讓人嫉妒，到底是什麼樣的環境，讓你擁有的這樣的天賦，雖然不知道你哪裡得到的喚雨類的神通法，但想來時間肯定不長，卻能夠修煉到如此境界，得天獨厚都已經無法形容了。」

  顧斬喝了一口茶，說道：「你都是快入土的人了，就別在想這些了。」

  「心裡總有些不甘啊，」莫景舟說道：「將來，若是你找到洞天之法了，一定要記得來我墳前告訴我。」

  「可以。」顧斬點頭道。

  莫景舟端起茶壺又給顧斬倒了一杯茶，緩緩說道：「具體的，我也不問了，就今天的事情，我給你一些提議，你暫時不要使用你喚雨類神通法了。」

  「為什麼？」顧斬疑惑道：「怕被人察覺？」

  「其他人察覺無所謂，」莫景舟說道：「但是，劍王城，你一定要提防，雖然我不知道魏無涯這老王八蛋到底在謀劃什麼，但你救走劍一這件事情，絕對不能讓他知道，至少，在你沒把握應對劍王城之前不能暴露。」

  顧斬皺眉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魏無涯在謀劃什麼？」

  莫景舟搖頭道：「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確定，劍一入魔這件事情，絕對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

  「你是知道什麼嗎？」顧斬詢問道。

  「什麼都不知道，」莫景舟說道：「只是憑藉我的直覺，劍一，如此妖孽般的天驕，出現在劍王城，不應該會出現入魔這種事情的，另外就是我不相信魏無涯會犯這種錯誤。

  世人都以為魏無涯是武林魁首，一輩子堂堂正正，最大的毛病就是有點愛管閒事，我以前也是那麼認為的，全江湖都是那麼認為的。

  但是，三十多年前，楊允之離開雲西時，一再叮囑我，一定要小心魏無涯這個人，楊允之評價這個人，看似上善若水大道至簡，實則瘋絕情義，深不可測。

  能夠被楊允之如此評價的人，不可能會在劍一這個傳承人上犯下如此大錯，所以，我很懷疑，魏無涯是在劍一身上謀劃什麼，而你突然出手救走劍一，必然會打破他的計劃，他定然不會善罷甘休。

  而你使用喚雨神通法，就留下了痕跡，如果你再使用，就肯定會被他猜到今天救走劍一的人是你，到時候，劍王城會做什麼應對就很難說了，還有，你雖然與魏無涯淺交過手，但千萬不要低估他，這個人，一輩子都沒真正使過全力，他到底實力如何，沒人知道。」

  顧斬眉頭一皺，道：「你放心吧，我會注意的。」

  當然，顧斬也是為了寬慰莫景舟這樣說罷了，

  他顧斬要殺人，有過顧忌嗎？

  莫景舟輕笑道：「你是想要招攬劍一和南宮未央嗎？」

  「不錯。」顧斬點頭道。

  「你敢招攬他們？」莫景舟說道：「入魔的劍一，將來必定能成為天下最頂級的戰力，而南宮未央，雖然武道上比不了劍一，但她的統率能力，絕對是天下一頂一的，他們二人聯手，你就不擔心引狼入室？」

  顧斬輕笑了一下，說道：「縱然天下強者，皆入我麾下那又何妨？若是廢物，我顧斬還不屑招攬，唯有猛虎，方配與我同行！」

  莫景舟輕嘆了一口氣，道：「這就是我比不了你的地方，不論對方是誰，不論對方何等的驚才艷艷，你都有把握能夠壓得住，你都敢招攬至麾下，就這份氣魄，你顧斬可稱梟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