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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5章取而代之,開創盛世

2024-06-11 06:36:39 作者: 花滿衣

  張三丫在一個月以後,果然順利懷上了孩子。

  在懷上孩子以後,阿英對她呵護備至,簡直寵到了心尖尖上。

  阿英每日都派了好幾個大夫前來對她診斷,時不時送來外番進宮的各種香料,布料,金銀珠寶,每次送來的東西讓下面的宮人都大開眼界,直說陛下把娘娘寵愛到了心尖尖上。

  對於他送來的東西,張三丫看看以後,便讓下人收到了庫房。

  下面的人見她神色淡淡的,有些猜不透她的想法了。

  說帝後不恩愛吧,皇帝陛下時不時給皇后賞賜,一個月有三十天,起碼有二十天都留在皇后這裡,剩下的十天,陛下偶然因為公務留在書房,偶然才會去別的嬪妃去休息一晚上。

  而說是兩人恩愛,但是兩人相處起來,卻總有一種彆扭。

  當然,宮人不敢妄自議論主子的是非的。

  不過旁觀者清,在阿英覺得現在日子是他最享受的日子的時候,絲毫不知道他的枕邊人,正在想一些什麼。

  在張三丫懷孕的這個時候,張三丫有再次附身到別人身子上過,這些人里,有突厥王爺的寵妃,也有宇文後宅的丫鬟,還有後面殺了宇文,搶奪走蕭氏,作為黃雀一樣存在的那位竇氏家主等人的身邊人。

  

  張三丫在這些人身邊觀察了數日,她是一個有心人,倒也掌握了這些人的一些弱點。

  時間轉眼過去,在張三丫大著肚子九個多月,就快臨盆的時候,這一次,她睡得迷迷糊糊之際,她一個激靈,發現自己又附身到了別的人身子骨上了。

  這一次,她附身在一個小女孩身子上,張三丫過來的時候,女孩兒身子骨冰涼很久了,應當是在寒夜饑寒交迫之下,直接凍死了。

  女孩年齡不大,大概只有五六歲,腦子裡留下了一些瑣碎的記憶,大多是關於被家裡的父母叔叔和爺爺奶奶虐待的信息。

  而這個父親和爺爺奶奶,卻是張三丫的老熟人。

  原來這個已經死去的女孩不是別人,正是張三丫曾經的父親後來在奶奶陳氏的做主下娶了一個寡婦,並再次生下的女娃。

  這個張義當年被親娘拋棄以後,並沒有因此恨上自己的親娘,後來吃盡了苦頭,倒是僥倖活著,作為陳氏最聽話的兒子,陳氏在吃盡另外幾個兒子不聽話的苦頭以後,對這個兒子自是明白張義的好處的。

  當和張義相遇以後,陳氏就做主讓張義娶了一個風評不好的寡婦做妻子,這寡婦拿了幾個錢哄著陳氏,立即讓張義自己做苦力養活寡婦前頭留下的孩子。

  寡婦後來給張義生了一個女兒,不過並不喜歡,因為是一個女兒,寡婦便用盡心思壓榨這個女兒,可憐這個小女孩出生下來幾年,竟一天好日子都沒有度過,便直接去世了。

  因寡婦不是省油的燈,在寡婦挑撥以後,陳氏日子過得相當不好,日日都被張老頭毒打,即使她現在懷念當初聽話的張家姐妹,也再也回不去從前。

  張三丫披著這個女孩的身子看了看張家人,在發現張家人日子過得比以前不知道差多少倍,她便回去了。

  不過,即使那樣不好的日子,張家的男丁過的日子依然不錯,女人沒日沒夜幹活,只是在養著這些男人。

  男人要高興了,偶然還去幹活,要不高興,只管在家裡躺著等飯菜做好。

  如果飯菜不合胃口,則對女人非打即罵。

  總之,作為張家的女兒,註定了成為一家子最底層的存在,活得豬狗不如。

  張三丫回去以後,心裡的目標,漸漸清晰。

  她要為這個世界做一點什麼,作為女子,存世不易,但是正因為如此,她要為這個世界的女子做一些什麼。

  像陳氏,現在日日被毒打,手裡一個銅板都被張老頭搜颳走了,張老頭在寡婦的挑撥下怨恨啊,覺得自己日子過得不好,都是陳氏克了全家。

  畢竟,如果陳氏當初不刻薄張三丫,現在他們就是皇后的外家了啊,如果真是這樣,現在早就榮華富貴享受盡了。

  張老頭絲毫不記得當初刻薄張三丫等幾個丫頭,是在他的默許下進行的,只一味把過錯推給了陳氏,陳氏成了他人生不如意的出氣筒。

  陳氏讓不讓人厭惡?那是肯定的,不過,在讓人厭惡的同時,也同樣是可憐的。

  可憐可恨,是她那樣的人,她那樣的人很多,和這個時代的人類思想觀念有關。

  張三丫在十多天以後,順利生下了一個男嬰,男嬰生下來重六斤六兩六錢,且出生的日期時辰也大吉,一時,這個男嬰的到來也為帝國帶來了新的期待。

  一個帝王是必須要有繼承人的,而這個繼承人從皇后肚子裡出來,更加名正言順,有助於國家的穩固。

  張三丫生下孩子以後,阿英大喜,不但給了厚賞,還在孩子滿月的時候,舉行了盛大的宴會。

  這場宴會邀請了王公貴族,以及所有三等以上的京官都前來參加。

  在宴會上,張三丫見到了宇文和那位竇公,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這兩人在打量她的時候,目光都帶著幾分貪婪和淫邪,雖然目光隱蔽,但是張三丫對目光最為敏感,自是感受到了這兩人的目光。

  想到以後要發生的事情,張三丫的目光不由變得冷了幾分。

  等私下無人的時候,張三丫便對阿英道,「陛下,臣妾昨日做了一個夢。」

  「什麼夢?」

  「陛下,臣妾夢見這個宇文和竇公心懷異心,有謀奪天下之心。」

  說完這話,她目光都沉沉的看著阿英,等著阿英的決斷。

  阿英聽了這話,愣了一下,隨口道,「雲兒別怕,那只是一個夢而已,雲兒,這兩人對朕甚是順從,很得朕心,都是朕的人,雲兒放心,如果這兩人真有異心,朕一定不會放過他們。」

  張三丫心裡暗想,等你真正發現他們的真面目,便是國破人亡,妻兒都易主的時候了。

  不過,她並沒有再多說什麼,因為說什麼都沒有,因為作為一個一心想要做出政績的君王,阿英已經開始走向了他的舊路,他開始征戰和修運河。

  在人民的日子越過越差的情況下,漸漸的,民間對帝王的意見越來越大。

  在某些偏遠地方,最初只是土匪出沒,漸漸的,小型的起義活動,便漸漸出現。

  阿英派遣了將領前去剿匪,但是效果甚微,不但如此,匪徒的聲勢甚至比以前更加強盛了。

  在某個山塞,一群匪徒圍繞著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表情都興奮不已。

  喬二娃作為一個小首領,最為激動的,當屬他了。

  他看著眼前的地圖,只要攻占了前面的城池,他就是一個城主,到時候招兵買馬,就能有更多的錢財了。

  養兵也有了地方,真到了那樣的時候,他一個城池一個城池攻占下去,總有一天,他會雄霸一方,總有一天,他會攻入那一座城池,再羞辱那女人千百遍。

  想到這裡,他端起酒杯大口喝了一杯,臉上帶著滿足的笑容。

  「兄弟們,喝,今兒,咱們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總有一日,咱們也做那王公貴族的人上人,把那些狗眼看人低的貴族當奴婢使。」

  這山塞里不少人是匪徒逃串而來,聽了他的話,自然興奮吆喝,那手裡的酒更是大口大口喝著。

  在匪窩外的一株樹上,一隻小松鼠一動不動,看著眾人大吃大喝,眼裡閃爍著特別的光芒。

  這些人吃喝到一半,忽然抱著肚子開始呼痛,片刻額以後,這些人漸漸倒地,七孔流血而亡。

  剩下的屬於低級成員的匪徒在發現一大群首領以及骨幹人員都七竅流血而亡以後,嚇得四散逃竄了。

  變身一隻松鼠的張三丫看見死掉的匪徒,一轉身,消失在了山林里。

  作為一隻松鼠,要想採集一些有毒的藥材,並把藥草放在匪徒吃喝的食物里,並不是難事。

  畢竟,誰會去防範一隻松鼠呢?

  在把起義軍首領這個心腹大患殺掉以後,張三丫知道,她走得路只是剛剛開始而已。

  這是一條她從來沒有走過的棘刺路,其中艱辛和危險,完全超出她的想像,可是,她還是打算走一走。

  數日以後,原本要御駕親征的皇帝,忽然就生病了。

  這御駕親征這樣的事情,自然暫且擱置了。

  阿英是一個多疑之人,對他的臣子,他多數都是不放心的。

  也因此,生下子嗣的張三丫在他病中溫柔小意的照顧,成為了他信任的人。

  隨著病情加重,他的很多政務,便多時由作為皇后的張三丫執筆。

  等阿英病得下不了床的時候,阿英便下了命令,讓皇后垂簾聽政,三歲的太子代理政務。

  太子不過一個奶娃娃,這拿主意的,自然都是張三丫。

  張三丫上位第一件事,便是打著為皇帝祈福的名義,免了所有平民的三年賦稅。

  其實,在阿英的揮霍下,國庫這個時候已經虧空了,張三丫毫不遲疑,拿出她的私庫來發放官員俸祿。

  當然,在這個時候,她也進行了國債劵的發放,在她或打壓或給點甜頭的威逼利誘之下,王公貴族都拿出了大半個府邸的錢財來購買國債。

  國家由於沒有嚴苛的稅務,原本只是為了活下去而去做流民的匪徒,都回到家鄉耕作去了。

  國家也暫且安穩了下來。

  不過,在朝堂上,卻有不同的聲音反對著張三丫的垂簾聽政。

  宇文道,「皇后娘娘作為天下女子的典範,當熟讀女戒女訓,女子當恭順柔婉,這世上萬萬沒有女子垂簾聽政的,皇后娘娘,為了國家不再起混亂,還請娘娘以後就在後宮服侍陛下便是,至於這治理天下,娘娘一個女子肯定也不懂得這些,還是讓臣等輔助陛下治理國家吧。」

  張三丫聽了這話,不動聲色看了一眼群臣,道,「眾位愛卿的想法呢?也是覺得本宮垂簾聽政,是礙著了諸位輔助太子治理天下嗎?」

  竇公看著簾幕後面窈窕的身影,眼裡閃過一道慾念,道,「皇后娘娘,宇文侍郎說得很有道理啊,皇后娘娘作為天下女子典範,當熟讀女訓女戒才是,尤其現在陛下病著,更是需要娘娘的服侍,想必娘娘在後宮服侍陛下,每日熟讀女戒,更加讓陛下的病好得快一些。」

  「竇公此言差也,皇后娘娘作為天下女子典範,如今太子年幼,皇后娘娘更當學習治國方針,為太子做一個好的引導,以防太子被某些不懷好意之人帶壞才是。」

  吵吵嚷嚷的聲音傳來,最終,張三丫一聲退朝,人群這才散去。

  由於張三丫早已有了布置,最終,張三丫並沒有背宇文和竇公拉下台。

  伴隨張三丫的垂簾聽政,漸漸的,宇文和竇公發現他們手裡的權利正在一點一點分薄,這個皇后正在一點一點把他們兩人架空。

  兩人自是不甘的。

  現在皇帝病重,太子年幼,皇后年輕貌美,如果……

  許是在手下幕僚這裡起了這個念頭,也許是自己私心裡早就有了這樣的念頭,總之,一場在張三丫預料之中的兵變,就這樣進行了。

  作為手刃阿英的宇文,他自然作為了起兵之人。

  只是在他們逼宮皇宮的時候,事情起了變化,宇文帶去的侍衛被早已埋伏好的皇家親兵伏擊,以宇文不可思議的速度,一下就兵敗了。

  宇文也被前來救駕的威武大將軍直接手刃,砍掉了他的腦袋。

  這威武大將軍是張三丫當年做大當家時候收養的有天賦的孤兒,像威武大將軍這樣的忠心人才在張三丫的提拔下,早已滲透了朝堂各個角落,只等有朝一日,得到軍工,再被張三丫順利提拔。

  在把逆賊首領誅殺以後,接下來,便是斬草除根了,伴隨帝都的一番腥風血雨,所有反對張三丫的聲音,都被張三丫順利打上謀反的標籤,順利清楚。

  病床上的阿英知道這樣一番結果以後,眸子瞪得大大的,滿眼的不可置信,看著自己親信歷盡千辛萬苦才混到自己身邊,並順利告知了皇后所為,他對自己這場忽然生下的病,便有所猜測了。

  雖然這個猜測是他最不願意相信的猜測。

  「來人,讓皇后過來,朕有話要問皇后!」

  他話音一落,屋子的簾幕掀起,皇后忽然就出現在他眼前。

  「不知道陛下找我何事?」

  阿英打量眼前的女子,女子身材筆直,整個人帶著幾分英氣,如果忽視她精緻的五官,她通體的氣派和自信,才是最讓迫人,最奪目的。

  有時候,一個人的氣質氣度,更是讓人無法忘懷的。

  見著了這樣的她,他心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不過有些話,總是要親口詢問,才會私心。

  當即,他道,「你們都退下,朕有話單獨和皇后說。」

  他話說完,除了他的那個親信,這周圍的宮人,卻並沒有一個退下。

  他的臉色都變了。

  張三丫揮了揮手,這些宮人這才退下。

  阿英張了張嘴唇,不由道,「我的身體,是不是你下的毒?」

  說完話,他目光一動不動,盯著她。

  她並沒有否定,道,「是,是我!」

  他心口一痛,道,「為什麼?朕對你還不夠好嗎?」

  張三丫頓了頓,緩緩道,「陛下,有時候,我們不明白我們需要什麼,而有時候,當發生了某些事情,我們忽然就明白我們需要什麼了。」

  阿英聽了這話,臉色一下慘白了,道,「你還在恨我當年利用你?當年那個孩子,我真不是有意的,我以為萬事都在我的掌控中。」

  張三丫漠然的道,「陛下,一切都不重要了。」

  阿英看著她漠然的臉,終於知道一個他最不願意相信的事實,「你不愛我!雲兒,你是不是從來沒有愛上過我!」

  他堂堂一個帝王,萬事以為都在自己掌控之中,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枕邊人卻從來沒有愛過自己。

  他道,「朕還不夠寵愛你嗎?還不夠嗎?為什麼朕這般的寵愛你,你還不知足?」

  「陛下,我剛剛說過,我不過忽然知道我想要什麼罷了。而我要的,非陛下的寵愛。」

  說完這話,她轉頭,道,「陛下,你病了這麼久,應該病逝了。」

  珠簾垂下下來,昏暗的房間裡,只剩下他一人。

  三日以後,皇帝病重去世,四歲的太子順利登基,太后垂簾聽政。

  太子登基以後,太后立即頒發了不少利於女性的政策,比方女性書院,比方女子可以立女戶,比方女子被毒打以後,可以狀告丈夫,女子也可以休夫,比方設立女性科考等……

  等十年以後,太子因病去世,太后在群臣的再三懇請下,為了天下百姓,榮登了帝位,她的思想和頒發的律法得到了更好的執行。

  到了數年以後,帝國迎來國富民強的時期,全國各地到處都在盛讚女王的英明。

  這一晚,在處理完政府以後,又到了深夜,女帝這才睡了過去。

  這一次,她再次來到了現代她自己的世界。

  在那裡,有個男人抱著她深情的呼喚著她,這個男人細細看著,越看越像阿英,張三丫有一種強烈的預感,只要她願意,她邁步一下,就可以回到男人懷抱里的女子身體裡,從此,得到一個男人全心全意的寵愛。

  夜深人靜的時候,作為一個寂寞的女子,當然希望有個男人能夠寵愛自己。

  不過,一個女子把愛和希望放在別人身上未免太可悲了。

  人心易變,再濃烈的情,終有變淡的時候,她不想也不願意自己會了另外一個人的喜怒哀樂活得那麼的低。

  她一轉頭,終是離開了。

  同時,她在女王的大床上睜開了眼睛。

  天還漆黑著,在屋子外間,她的親信太監的聲音已經傳來,「陛下,您該起來處理政務。」

  她「嗯」了一聲,下一刻,宮人魚貫而入,開始服侍她起床。

  新的一天開始,永遠處置不完的政務堆積,她打起精神,今天又是忙碌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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