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章：放手一搏

  顧木橙站起身也要走，但是站起來的時候猛了點，在險些跌倒的時候，她感覺到有人扶住了她，顧木橙定睛一看，司徒染那張臉近在咫尺。

  司徒染醉眼迷離地看著她，然後低下頭，便要吻上去，顧木橙雖然很笨拙，但是還是躲開了。

  她將司徒染往外推了一下，然後說道：「司徒公子，您喝醉了，既然醉了，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

  

  然後請丫鬟攙扶著自己往廂房走去。

  走了幾步之後，她回過頭，對司徒染的隨從說：「快些送你們主子回去，別著涼了。」

  第二日，顧木橙和司徒染在廂房外打了個照面，大家都像是沒事人一樣，司徒染錘了錘頭，說道：「昨日也沒有喝多少，怎麼頭疼得這麼厲害？」

  顧木橙其實覺得司徒染昨日就是喝多了。

  因為他真的喝多了，額頭上有一個大包，他自己好像還不知道，那頭疼可能是大包引起的，也不是宿醉。

  他一向對外形要求很嚴格，頭頂著一個大包太有礙觀瞻了，估計因為這個原因，所以他的隨從都沒人敢跟他說。

  他自己還沒有感覺，只覺得頭疼是宿醉的原因。

  「我看司徒公子宿醉挺嚴重的，還是叫葉楓大夫過來跟您診治一下吧！如果您不樂意讓葉楓大夫給您診斷，那便請葉華大夫來，您現在這個狀態，實在是不太好。」

  司徒染額頭上的包有鵪鶉蛋大小，正在左邊眉骨的上方，看上去頗為滑稽。

  關鍵是司徒染毫不知情，只覺得自己宿醉嚴重，腦殼什麼地方都很疼。

  聽到顧木橙這樣說，他也覺察到自己的狀態很差，便點了點頭。

  葉楓自然是不會給司徒染看的，要看也會要他一大筆診費，葉楓這人就這個樣子，醫術特別好，但是對待富人從不手軟，要銀子都是獅子大開口。

  他便乖覺地去找葉華了。

  要說商人就是精。

  到了跟葉楓祖父約定好的時間，顧木橙帶著顧木莊，在葉楓的陪同下去了徽蕊堂。

  要沒有葉楓帶路，顧木橙還真的找不到。

  葉家的前院雖然不似後院那樣跟大自然緊密結合，但是還是很有大家風範的，就是阻隔特別多，給人一種九曲迴腸的感覺，繞著繞著就暈了。

  徽蕊堂是葉楓的祖父退休之前給人診病的屋子。

  屋子用竹子搭建，給人一種靜謐的感覺。

  診病的地方擺放著一個案桌，四個蒲團。

  葉楓的祖父坐在主位上，示意葉楓他們三人坐在蒲團上。

  顧木橙準備現將貓眼石的事情放在腦後，一心一意將顧木莊的事情解決好，他的事情沒有著落，其他的事情，她也沒有心思辦。

  顧木橙在後院廂房的時候反覆跟顧木莊說了禮儀，然後也讓顧木莊換上了整潔的衣裳。

  老先生避免不了要給顧木莊望聞問切，肯定會有很多的身體接觸，總歸是換了整潔的衣裳要好些，也是個尊重。

  顧木莊身體一直在發抖，等了那麼久，終於等來了希望，他又激動又害怕，連手腳都不知道該往什麼地方放。

  顧木橙一直在等老先生開口。

  誰知道老先生輕描淡寫道：「你們走吧！到偏廳等著，留下病人就可以了。」

  顧木橙一聽立即想要反對。

  葉楓拉著她離開了。

  到了偏廳，顧木橙也坐不住來回踱步。

  葉楓被她晃得頭疼，「你呀，啥子時候都沉得住氣，就是面對大哥的病的時候，就心急如焚，這病不是一天兩天得的，也不可能一天兩天能夠好，我們葉家有的是大夫，你大哥不會出事情的。」

  葉楓這話倒也沒錯，可是她擔心是本能啊！

  「我祖父答應了給你大哥治病，一定是要做一次全方位的檢查的，你在那裡不方便不說，而且你大哥還會緊張，祖父會先問你大哥病情，然後又會詢問你，你到時候毫無隱瞞，事無巨細都說了，對治療只有好處，沒得壞處。」

  這個顧木橙是明白的，她點點頭，強迫自己安靜下來。

  顧木莊在葉老先生的氣場下如坐針氈，葉老先生雖然面容慈祥，但是卻並非一個特別喜歡說笑的人，一旦繃著臉，病人便會覺得自己得了什麼不治之症。

  但是顧木莊並沒有說話，也沒有打擾葉老先生。

  葉老先生一番望聞問切之後，並未說什麼，命人點了線香，然後等顧木莊的心神安寧下來了方才問道：「還記得生病的當日，除了發燒，可還有別的事情嗎？」

  這麼久遠的事情，顧木莊早就忘記了。

  「你應該有一陣子走不了路吧！」葉老先生又問道。

  顧木莊對這個是有一些印象的。

  他也曾經困惑過，為何他發高燒燒壞了腦子，會走路不利索了，走路不利索的毛病將養了一段時間之後，便好了，自此便開始嘴歪，口齒不清，犯迷糊，還流口水。

  而且完全是非常隨機的，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腦袋就不清楚了。

  顧木莊本來還支支吾吾的，但是不能走，臥病再創的經歷實在是讓他印象深刻，於是他將他記得的說了。

  「果然如楓兒他們診治的一樣，確是血脈不暢，只是淤塞的位置極為兇險，他們不敢施針。

  我若要治你，需要約兩月的功夫，針灸本不疼，但是你的不同，若是力度不夠，根本無法打通血脈，故而會很痛苦，兩月的時間，缺一日都不行，你可承受得住？」

  「拜託老先生了。」顧木莊聽到葉老先生願意救治他，感激地說道。

  「酥檀，你去將顧姑娘和楓兒請過來。」葉老先生對身邊立著的男子說道。

  男子立即下去請人去了。

  顧木橙和葉楓到位，葉老先生方才說道：「你大哥的病很兇險，我也不能保證一定能夠治好，也許兩個月之後，癱瘓了，也許好了，我年歲大了，也不能保證最後的結果了。」

  葉老先生微微嘆了口氣，輕聲說道。

  顧木橙心裡一咯噔。

  她本以為葉老先生是神仙一樣的存在，但是想想，可能是她太過一廂情願了。

  但是她不希望大哥一輩子都這樣，所以她是願意搏一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