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一章:有點失望
2024-06-11 06:12:25
作者: 臨界水
顧木橙鼻子靈,芙蓉糕的甜香味道,不斷往她鼻孔里鑽,然後直達腸胃,引發一場讓人尷尬的空鳴。
這樣一來,她就像是想要拒絕,都完全無用了。
於是她只能接過來,輕聲說了謝謝。
她這人吃東西一樣都是細嚼慢咽,但是好幾日都是半飢半飽的狀態,平日裡的形象在飢餓面前就是個屁。
但是顧木橙還是保持了基本的得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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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頭一看葉楓,吃得就像是一頭郊外餓了三天,冷不丁看到小白兔的大灰狼一樣,連手指頭的殘渣,都恨不能舔乾淨了。
司徒染有些心疼顧木橙的處境。
「你們肯定是準備充分之後才從萬古村離開的,為什麼現在這樣狼狽啊?」司徒染問道。
顧木橙將被賊人偷襲的事情講了,語氣很平靜。
司徒染聳聳肩,他帶了十幾口子人上路伺候他,就算有賊人也不敢動他了,而且他翻山的時候,都沒有在破廟停留,只是扇扇子裝X的時候,被猴子搶走了兩把價值百兩的玉扇,別的動靜都沒有遇到。
顧木橙想到他們一路的遭遇,再看眼前氣定神閒的司徒染,有一種氣不打一處來的感覺,但是人家有錢有人,是人家,不能因為人家富,就對人家有仇視心理。
但是顧木橙還是非常禮貌地說道:「司徒公子,能請您起開,到一邊去拉仇恨嗎?」
司徒染沒有聽懂拉仇恨是啥意思,但是他看顧木橙的那個樣子便知道一定不是什麼好話。
顧木橙發現,蜀南的山上長的山珍比月牙山的山珍品相好太多了,她手裡拿的這些銀耳還有口蘑,如果運到京都去,價值可能就要翻幾十倍。
可是這一路行來,她也確實是發現蜀南的東西要運出去實在是太難了,難怪鈺字糧油這麼有家底的商號,蜀南的業務都在商談中,還未正式開業。
京都的商品要運過來,損耗太大,但是如果在蜀南自產自銷,有些東西的品質又沒有辦法控制,而且蜀南陰冷潮濕,就連是寒冬臘月都和乾燥無緣,有些東西的保質期也要比在京都短一些。
顧木橙以前就知道,但是後世這些差別早就被真空包裝還有超快的快遞給解決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了。
實在不行,坐上飛機去採購,也不過就是一天的事情。
可是現在,動輒就是十幾天甚至是一兩個月的距離,這其中的損耗完全是不容小覷的。
顧木橙一直都在琢磨這件事情,雙腿走著幾乎就是慣性。
她每日都有鍛鍊,體力很好,一直跟著大部隊走,也沒有跟丟,葉瑾最後都走不動了,跟司徒染不熟悉,都讓葉楓跟司徒染開口,要了騾子坐了上去。
葉華還能堅持,走到村落的時候也還是累趴了。
大家找了個食肆,其實都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但是畢竟只有司徒染才有銀子,大家都看向司徒染。
好在司徒染這人比較好,並未故意讓這幾人難堪。
其實司徒染知道,他們這樣狼狽也是迫不得已,共棲的葉家,但凡是稍微有點見識的人誰不知道啊!
人吃五穀雜糧,還能不生病嗎?
得罪了葉家對他一點好處都沒有,但是幫助葉家,倒是好處多多,司徒染是個商人,這時候是一個人情的投資,相當有必要,於是他大手一揮,不但將食肆有的好吃的都點了一遍,還將他帶的一些好吃的,讓隨從交給後廚的夥計處理一下,然後都給端上來。
他們一行人,就將食肆的六張桌子坐的滿滿當當的。
這一頓飯,是顧木橙在蜀南境內吃到的第一頓蜀南菜。
之前那家好心收留他們的農戶,自己家中也都並不寬裕,所以只是熬了一些紅薯稀飯,蒸了幾個饅頭給他們吃。
然後便是炒了一些山貨給他們吃。
顧木橙沒有吃到任何她想像中的蜀南味道。
跟在京都的農戶家中吃到的味道幾乎一樣。
當時她就沒有死心,死心是肯定不可能死心的。
所以這一頓她便比較看重。
結果第一道菜便是肥腸豆花。
這讓她興奮得快要蹦躂起來。
肥腸豆花是多麼典型的川菜啊!四川好多地方都有做,只是烹飪手法上有差異。
結果待到她看到成品的時候,那顆熱切的心頓時拔涼拔涼。
肥腸處理得很乾淨,但是清湯寡水的,就是肥腸蓋在嫩豆腐上,然後一把花椒,一勺熱油。
這這這……
花椒都被熱油激發得落到了嫩豆腐里,挑起來會非常費勁。
而且因為調料比較單一,不夠辛辣的原因,非常獨有的那股子臭烘烘的味道,便在夾到嘴邊的時候特別的明顯。
葉華和葉瑾本就是蜀南人,已經比較習慣吃下水。
司徒染聞到這個味道就險些吐了。
忙將碗推開。
好在後面有幾道菜,他是能吃的。
顧木橙一一嘗過了,簡直不能再失望了,那根本就不是她擅長的以麻辣鮮香見長,食材豐富,價格親們,受眾最多的川菜。
而是加了打量花椒,麻椒和茱萸的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得那種菜品。
難怪除了蜀南人之外,像司徒染這樣的外地人完全吃不慣了。
他們不是吃不慣辣,而是吃不慣那種各種調料無序地放在一起之後,產生的那種巨大的奇怪的味覺衝擊。
才開始顧木橙以為蜀南有正宗川菜,之所以沒有到達別處,沒有像其他菜系一樣有廣大的影響,是因為蜀南天高路遠,好多東西傳不出來。
結果可能不是這樣的。
顧木橙提醒自己一定不能失望,指不定這食肆只不過是因為在這村落里,隨便糊弄事,其他的大的酒店肯定不是這樣。
葉華和葉瑾沒準知道,等到到了共棲之後,再詢問一下,到時候她一定會好好去吃一吃。
找到最好的標誌性的酒樓,便能夠知道大體是什麼樣子,然後再去一些藏在市井中的小店嘗一嘗,綜合之後,心裡也就有數了。
她嘗了幾筷子食肆上的菜,就被那奇怪的味道弄得吃不下去了,喝了好幾輩子水,舌苔上都好像積累著厚厚的餘味,怎麼都去除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