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迫沈亦婈出面，別有目的

  忽然，狂風平地起，吹得大堂里的眾人搖搖欲墜。

  「姐姐。」南宮啟小小的身子搖晃得厲害，嚇得緊緊揪住南宮媱的衣裳。

  南宮媱被風吹得睜不開眼睛，摸索著抱住南宮啟，安撫道：「啟弟，別怕，姐姐抱住你了。」

  「搞什麼啊？哪裡來的風？」葉莉萍眯著眼睛抱怨，身體搖晃不止。

  

  琴嫣以為是沈亦婈出手教訓他們，假裝沒有看到，腳步沒有停頓，捧著聚靈丹徑直走進杜鵑雅間。

  眼看著大堂里的客人全都要倒下，沈亦婈出言制止：「龍颯，停下。」

  龍颯手指微微一動。

  狂風霎時平息。

  「你在做什麼？」沈亦婈感到頭疼。

  龍颯淡淡掃了眼葉莉萍和南宮媱的方向，薄唇一張一合，吐出一個字：「吵。」

  沈亦婈知道龍颯是在給她出氣，張開嘴巴想說什麼，在心裡暗暗搖頭，又合上嘴巴，終是沒說什麼，按了按太陽穴，把注意力移向外面，關注事態的發展。

  就這麼一小會兒的時間，樓下樓下都鬧嚷起來。

  「南宮媱，虧你剛才還幫沈亦婈說話，你看到沒有，她這是做賊心虛，想堵住我們的嘴巴，不讓我們說話。」葉莉萍一面整理凌亂的頭髮和衣裳，一面叫嚷起來，拔高的聲音稍顯尖銳。

  這陣風來得蹊蹺。

  南宮想替沈亦婈辯解都沒理由，沒幾分底氣地冷哼一聲，扭過頭不看葉莉萍，昂著頭不服氣地丟下一句：「我不知道。

  「南香主你快點出來給我們一個交代。我們都是來參加拍賣會的人，給了錢才進門，是你們的客人。沈亦婈自己做賊心虛，拿我們出氣，你們逢春堂就是這樣對待客人的嗎？你要是不給我一個滿意的說法，我就讓天下所有人都知道，逢春堂是如何目中無人，公然欺負客人。」仗著這裡人多，葉莉萍沒那麼怕沈亦婈。

  其他人一聽說是沈亦婈做的，面面相覷，不知道該不該生氣，直到葉莉萍又嚷了幾句，有些人膽子變大，也就你一句我一句地跟著嚷起來。

  「就是。南香主人呢？快點出來，給我們一個交代。」

  「逢春堂開門做生意，我們進來了就是客人，你們店大欺客，是不是太欺負人了？更何況我們還是給了入門費的，丹藥沒買到，還要被你們欺負。」

  「可不嗎？你們去問問，有哪一家店是這樣欺負客人的？我們是沒有雅間上面的人有錢，但也不能這樣欺負我們呀！」

  「南香主，你快出來，別躲著！」

  「南香主，說話呀！」

  要是忽略這些人說的話，單看這場面，足夠熱鬧。

  「我看，你們的堂主很閒哪。」冥厝桃花眼一挑，看起來寡淡如水的面容瞬息之間綻放出異樣光彩，慵懶不羈中透出一絲玩味。

  陳少桀神色自若，面帶微笑，緩緩說道：「堂主做的每一個決定，做的每一件事，自然有她的用意，我們這些做下屬的生性愚鈍，如何能揣摩透徹堂主的深意。如果我有說得不對的地方，還請客人寬容。」

  言外之意就是，沈亦婈想忙就忙，想閒就閒，關你這個不相干的人什麼事。

  「噢？」故作上揚的語調，「這麼說來，沈堂主有空教訓別人，卻無視我，這是看不起我了？」

  「……」陳少桀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自己討打的，緩了緩有些僵硬的笑容，說道：「公子說笑了，我們逢春堂一向奉行以禮待客，對待誠心上門的客人，萬沒有『教訓』一說。」

  「你這是在罵我不誠心，故意找事？」

  「公子您怎麼能這麼說自己？這樣不好。」陳少桀裝傻。

  冥厝眯起眼睛，冷下面容，隱隱有發怒的勢頭。

  他最討厭跟這種人精打交道，說話跟條泥鰍一樣滑溜，拿捏不住，還隨時有可能濺人一身泥。

  冥厝情緒這一波動，身上的氣息急涌，森冷而磅礴。

  陳少桀心裡一顫，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

  好強盛逼人的氣息！

  琴嫣把聚靈丹拿給蕭沐辰，收了錢，走到長廊，隔著欄杆俯視樓下的一眾客人，語調是一貫的柔和：

  「諸位稍安勿躁，請聽我一言。平地風起，許是巧合。諸位也看到了，三件拍品已全部競拍結束，也許是哪位客人見了，情緒有所波動，無意驚擾了各位。不管原因如何，琴嫣在此向各位致歉，萬望諸位見諒。」

  絕口不提沈亦婈。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說話。

  琴嫣又說道：「拍賣會已結束，諸位可以自行離去。如果想要買丹藥，可以留下來找掌柜或者夥計。」

  「你說得輕巧，剛才險些被風吹倒的人又不是你，你不把人找出來跟我們道歉，我們就不走了。」葉莉萍沒有競拍到丹藥，心裡有氣。

  見有人起了頭，其他的人又你一言我一語地交談起來。

  「是呀，事情又不是南香主做的，不應該是南香主道歉。」

  「不管是誰做的，一定要把人揪出來，讓他親自道歉，這樣才有誠意。」

  「就是，躲在暗處傷人，不把他揪出來，誰知道還會不會有第二次？」

  「那你們說說，你們覺得是誰做的？」琴嫣從大家身上看過去，眾人眼神躲閃，想說又不敢說，然後，不約而同地看向葉莉萍。

  到了關鍵時刻，葉莉萍也有點退縮，支支吾吾地說：「拍賣會都結束了，為什麼沈亦婈還不出來？不是說逢春堂是她的嗎？她到現在還不出現，誰知道她在做什麼？」

  「我知道，諸位有你們的猜測，但是猜測終歸只是猜測，凡事都要講證據，如果諸位有證據證明是哪個人做的，不管那個人是什麼身份，琴嫣一定會讓他親口向各位道歉。」

  大家面面相覷，目光飄來飄去，無話可說。

  「身為逢春堂的南香主，琴嫣理應給各位一個說法。如此，琴嫣在此代替那個人向各位致以誠摯的歉意，也希望不要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在逢春堂，大家有意見只需說出來，不可肆意發泄，傷及無辜。」

  琴嫣話說到這個份上，其他人再有意見也不能怎麼樣。

  畢竟，他們一沒證據，二沒膽量，三沒實力，奈何不了誰。

  琴嫣微微一笑，張開嘴巴還要說話，話還沒說出口，就被一道聲音打斷。

  「就算不知道是誰做的，讓沈堂主出來說句話也不為難吧？」冥厝揚高的聲音在大堂里迴蕩。

  琴嫣微不可察地皺起眉頭。

  這個男人三番五次要堂主出來，不知道有什麼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