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葉氏中奇毒，大夫御醫束手無策

  葉氏突然暈倒，沈婉綺心裡十分慌亂，撲上去扶起葉氏，只知道嘴裡喊著：「娘！你怎麼了？娘，你快醒醒，別嚇我。」

  葉氏雙目緊閉，臉上泛著不正常的白，雙拳握得死死的，即使是在昏迷中，眉心依然痛苦地皺起，牙齒咬得咯咯響。

  「太子妃，您快把夫人扶上床，奴婢這就去給夫人請大夫。」關鍵時刻，倒是春花冷靜，提醒了沈婉綺。

  「對，春花，你快，快去請大夫，還有，去把我爹和哥哥都叫過來。」

  「大公子他……」

  「還愣著做什麼？快點去！」

  「是，奴婢這就去。」春花急匆匆出了房間，先去請了陳大夫，再差人去把葉氏暈倒的消息告訴沈嘯南和沈昭斐，然後急速領著陳大夫進了葉氏房間。

  陳大夫隔著羅帳給葉氏診脈，神情凝肅，良久，搖著頭長長嘆氣。

  

  「大夫，我娘到底怎麼了？你嘆氣是什麼意思？快說話。」沈婉綺心裡有不好的預感。

  「回太子妃話，沈夫人這是中毒了。此毒脈象異常古怪，老夫從來沒有見過，也從來沒有聽說過。請恕老夫無能，無法醫治沈夫人。」陳大夫羞愧地低下頭顱，心情忐忑不安。

  「你是大夫，這點小毒都解不了，要你有什麼用？」沈婉綺滿眼怒氣。

  「太子妃請恕罪，沈夫人的病症，老夫診斷不出，真的無能為力，若是貿然為沈夫人解毒，只怕會適得其反，害了沈夫人。或許，葛元神醫有辦法。」

  沈婉綺看向春花。

  春花忙說道：「奴婢已經派人去請神醫了，這會兒還沒到，請太子妃稍等。」

  杏林醫館離相府比較遠，春花便先請來最近一家醫館的陳大夫。

  「等等等！你自己看看，我娘她都難受成什麼樣了，我能等，她能等嗎？！」

  「奴婢知錯，奴婢這就親自去請。」春花心裡委屈，但是她只能低頭認錯，腳步一抬，又急匆匆趕去杏林醫館找葛元。

  華貴的鏤雕獸面鳳鳥紋紫檀床上，葉氏無意識地握緊雙手，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滑落，臉色慘白沒有一絲血色，不過片刻的時間，衣裳已被汗珠打濕，身體發抖，牙齒打顫，像是在極力忍受著痛苦。

  沈婉綺揪起心，怒視陳大夫：「我不管你會不會解毒，你也看到了，我娘這麼難受，你馬上想辦法讓她不痛，否則，我讓人打斷你的手，你這大夫也不必做了，日後也別想在京城立足。」

  大夫撲通一聲跪下，額頭冒出點點細汗，害怕地求饒道：「太子妃請恕罪，沈夫人的病症極其古怪，老夫真的無能為力。神醫，神醫他一定有辦法。」

  這時，沈嘯南趕來，看向沈婉綺，語氣略微急切地問道：「太子妃，發生什麼事？我聽下人說夫人暈倒了，夫人怎麼會暈倒？」

  「大夫說，娘中了毒。」

  「夫人怎麼會中毒？知不知道是誰做的？」沈嘯南靠近床邊，眉心的「川」字陷得更深，「怎麼會這麼嚴重？大夫呢？跪著做什麼？還不快來救人？」

  「老夫無能，診不出沈夫人中了什麼毒，沒辦法解，相爺大人饒命。」陳大夫抬手抹了一把汗，手腳止不住地發軟。

  「查！立刻給我查！夫人今天都見過什麼人，吃過什麼東西，一定要給我揪出那個下毒的人！」沈嘯南沉下臉，狠光暗閃。

  敢在他的眼皮底下惹事，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爹，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這個大夫沒能耐，就派人去請其他大夫。神醫呢？不是還有神醫嗎？快去請神醫。」

  「春花已經去請了，神醫還沒到。娘看起來很痛苦，我怕她堅持不到神醫來。」沈婉綺眼裡蒙上一層水汽。

  沈嘯南安慰道：「太子妃，別胡思亂想。夫人福大命大，不會有事的。」

  「你還不走？」沈婉綺剜了陳大夫一眼。她心裡不安，看見陳大夫就來氣。

  「多謝太子妃，多謝相爺大人。」陳大夫如獲大赦，忙不迭地提著藥箱離開，腳步虛軟，竟也走得飛快。

  過了小半個時辰，春花才一個人匆匆返回。

  沈婉綺往春花後面看了看，著急地問道：「人呢？神醫呢？」

  春花縮了縮脖子，硬著頭皮回答說：「神醫不在。」

  「神醫不在是什麼意思？不在就去找啊！找不到神醫你回來做什麼！」

  沈嘯南冷靜道：「綺兒，讓她說完。」

  「醫館裡的人說神醫雲遊去了，沒有一年半載怕是回不來。」春花低著頭，不敢看沈嘯南和沈婉綺。

  「你說什麼？你給我再說一遍。」沈婉綺滿臉陰雲，心裡七上八下，不安的感覺愈甚。

  「奴婢也是聽杏林醫館裡的人這麼說，他們說神醫兩天前就離開了京城，其他的，奴婢真的不知道。」春花腦袋貼到胸口，恨不得自己能縮成一粒塵埃，不會引起沈婉綺絲毫的注意。

  「罷了，你先退下吧。」沈嘯南皺起眉頭，淡淡的愁緒爬上深嵌的皺紋間，葉氏跟了他二十幾年，此刻看到葉氏如此痛苦的樣子，到底生出幾分憐惜。

  神醫不在，只能想其他辦法。

  「爹，還有御醫。」沈婉綺燃起希望，「我現在就回去告訴太子殿下，把御醫請來。」

  「好，你路上小心。爹再派人去請更多大夫來，誰治好夫人有重賞。」

  沈婉綺前腳離開相府，沈昭斐後腳趕回來。

  看到葉氏狀況不妙，沈昭斐也是一臉急切和擔心，奈何自己不懂醫術，只能焦急地等著。

  這一天，沈府嘈雜不休，一撥又一撥的大夫來了又走，每一個都是腳步匆匆而來，搖頭嘆息而走。

  即使是宮裡的御醫，也是對葉氏的病症束手無策，一群人對著葉氏商討了很久，也沒有一個結果，在皇甫俊彥和沈嘯南陰沉的目光下戰戰兢兢地退到一旁，還被沈婉綺劈頭蓋腦地臭罵了一頓，只好提著心寫下一個藥方，交給廚房去揀藥煎煮。

  那邊，葉氏院子裡亂成一團，人來人去。

  這一邊，趁著濃厚的夜色，一個與夜色融為一體的身影悄無聲息地進入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