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七章 插秧風波

2024-06-11 03:40:50 作者: 歪又餓了

  這時,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走到岸邊,他身著黑色短袖和長褲,裸露在外的肌膚在太陽光下隱隱散發著光澤,手臂、胸腔和腰腹,

  每一處的線條都顯得恰到好處。

  此人正是徐衍。

  看著她的小媳婦累的腰都提不起來,還要忍受旁人的閒言碎語,心裡不是滋味。

  "林家嬸子是很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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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衍簡短地吐出這一句話,低低沉沉的聲線中蘊含著無限的威嚴,林嬸子正是裡面碎嘴子最嚴重的,前幾日也是她慫恿徐衍打顧眠,總之,哪哪都有她就對了。

  徐衍陰沉的臉色就讓周圍那些說閒話的都噤聲了。

  再次,將視線投向那身影,水田就像一面鏡子一般,倒映著她姣好的身姿。

  她在水田裡面總是不得要領,因此顯得十分辛苦,插一株秧苗浮一株,徐衍動身,打算去幫她。

  還沒等徐衍走過去,有一名女知青攔住了他的去路。

  劉香蘭理了理衣服,又捋了捋頭髮,感覺自己現在十分得體,扭著腰走到了徐衍的面前,用自認為最柔媚的聲音,掐著嗓子說道:"徐隊長,你瞧瞧顧眠,她明顯就在磨洋工,這種人就是在占公家便宜,一副資本小姐的做派。"

  劉香蘭企圖用打壓顧眠的方式來抬高自己,沾沾自喜地叉著腰!

  話音剛落,徐衍蹙起眉頭,他才不買帳呢。

  雙眸閃耀著犀利的光芒,他的眼神讓人不寒而慄,黑臉沉沉說道:「劉知青慎言,你的一句話可能會給別人帶來滅頂之災,如此專斷蠻橫的下此論斷、危言聳聽,隨便給別人扣帽子,難道你們這些知青都是這樣的嗎?"

  此話一出,其他勞作的知青都紛紛來拉劉香蘭。

  一來是覺得她給他們知青抹黑了,知青下鄉本就勞動力不足別人,在生產大隊都是吊車尾的,劉香蘭的行為不知道會不會被徐隊長抓小辮子,她也就算了,別連累了知青點的其他知青啊!

  二來是覺得劉香蘭說人是資本主義實屬過分了,牛棚里的人的現狀都在提醒著他們那瘋狂的幾年。

  "唉,徐隊長,別生氣,她就是太累了,口不擇言嘛"

  「徐隊長,消消氣……消消氣"  其他知青趕忙補充道,都害怕徐衍深究。劉香蘭畢竟和知青點是一個團體,他們都在村里沒根沒基,她的行為不就是給知青點抹黑嗎。

  劉香蘭見徐衍在眾人面前就差沒明說她品行有問題,自然也很氣惱,怒目橫眉,她一個女孩子,自然也薄臉皮,上前一步,梗著脖子、硬著頭皮不甘心道:"徐衍!你就這麼護著她?像她這種大小姐做派,我說句不好聽的,早就被割資本主義尾巴了!  "

  聽見劉香蘭有些瘋狂的話,圍觀的知青都倒吸一口涼氣,面面相覷,大家都覺得她是不是魔怔了?人家雖然是大隊長,可護著自己媳婦也是情理之中的,她酸個什麼勁?

  從她說完那句話之後,徐衍身上一股狠戾氣質油然而生,虎了臉,皺眉蹙眼地說:「劉香蘭同志,你還是搞不明白,且不說顧眠父親是前任村會計,是吃公家飯的,你公然污衊別人是資本主義小姐作派,是在質疑國家的眼光嗎?」

  緊接著他話鋒一轉,冷厲譏誚地說道:「還有,顧眠是我清清白白打了結婚證的妻子,我們現在是一家人,我作為生產隊大隊長,你說她資本主義做派,那也就是說我也是資本主義做派?」

  徐衍眯著眼睛,一步一步設套,劉香蘭毫無反擊之力。

  他繼續道:"劉香蘭同志有證據的話可以去革委會那邊舉報我,讓上面派人來查我,我一家都是貧農成分,我自問不怕被查,可若是查不出來的話,劉香蘭同志又當如何?」

  大家都面面相覷,離得遠的群眾也都支棱得耳朵悄悄留意這邊的動靜。

  劉香蘭只看見徐衍嘴巴一張一合,一瞬間都懵了,仔細聽話里話外的意思才發現他怎麼把那麼大的帽子扣她身上了!

  她不過就是想奚落、埋汰顧眠幾句,怎麼就攤上大事了!

  看著徐衍冷漠的眼神,她頓時不寒而慄,可是那麼多人看著,她也做不到認錯,只能硬著頭皮脫口而出:「結婚了又如何,她看樣子就不是個安分的,遲早有一天會離開你!你這樣護著他,到時候你就等著哭吧!」

  之後便嚎啕大哭,臉色鐵青地嚷嚷著要去找村支書給她評理。可是那麼多人看見了,是她先硬要徐衍搭話的,徐衍又說得有鼻子有眼,理全都被他給占了,村支書給她做哪門子的主?

  劉香蘭不過是找個台階下罷了,根本就不敢去找村支書,平日裡徐衍沉默寡言,做事穩穩噹噹的。

  在劉香蘭的心中,徐衍是生產隊大隊長,鋤地勞作、割豬草開荒樣樣是好手,雖然知道徐衍目不識丁,可她還是覺得徐衍用謙謙君子不同流俗形容也不為過。

  不過想起徐衍剛剛的眼神,仍心有餘悸,她越想越害怕,鄉間小路又泥土泥濘、路面崎嶇,腳步一個踉蹌,竟然摔了個狗吃屎,眾人都開始調笑,撲哧的聲音顯得格外突兀。

  劉香蘭只能迅速起身,也不管手心被摔得火辣辣地疼,呢喃道見鬼了,這路也和她作對!

  環顧了一下四周譏笑的臉孔,竟然沒有人願意上前扶她。

  瞥見那高大挺拔的身軀臉上雖然無譏笑之意,卻也是面色淡淡,顯然是沒有把她放在心上。

  因為不在意所以內心毫無波瀾,劉香蘭意識到這一點,只覺得她下鄉兩年,通過平日裡無死角的觀察,自詡了解徐衍,原來竟是連認識他都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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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衍這邊面無表情的將視線收了回去,徑直走向顧眠。

  而顧眠正煩惱如何達成今日指標,把她手頭的秧插完,心無旁騖的研究起她插秧的力度。

  她這個人比較要強,所以她一心努力地研究怎麼把苗插好,也沒注意岸邊發生的事情,自然也錯過了徐衍剛剛妙語如珠般替她反擊,活脫脫護犢子的模樣。

  徐衍的偉岸挺拔的身影遮蔽了顧眠頭頂上那一方毒辣的太陽。

  默默地靠過去,接過顧眠手中的秧苗,只見他左手拿秧苗,右手從左手秧苗中分一小份出來,大概三四根就足夠。

  邊插邊向後走,防止踩壞了剛剛插下去的秧苗。顧眠像是習慣於徐衍不愛說話的個性,也沒有搭話。跟著他熟練的動作,開始和他學習。

  兩人的默契像是埋藏在心中。

  很快,顧眠也可以沿著線插出齊整的秧苗了!

  徐衍看見顧眠插得秧苗像是有模有樣,雖然是一句話都沒說。

  可是又好像說了很多話他總是默默無聞做著他的事,也不求顧眠感激他,他溫柔有力的大手總能帶給顧眠無限的力量。

  綠色的秧苗星星點點點綴在水田邊,一個挺拔高大扥男人和一個嬌俏玲瓏的少女,顯得格外登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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