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至繁至簡的領悟

  超越！

  光芒之中，只見王則的名字開始不斷超越。將一個個天驕的名字擠下來，不斷攀登。

  第五，第四，第三，廣飛翰，公儀樂……賈俊風，那些被無數人仰望了不知多少次的名字，讓人無法觸及的存在，一直高高在上，難以企及，卻在此時終於發生了變化，被一個個地擠下來。

  最終，

  攀至高峰。

  王則，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在光芒落下之後，終於達到了頂峰。如此簡單的兩個字，此時竟像蘊含了某種意味一般，讓所有的天驕之名黯然失色。

  「第一。他是第一。」

  無數長山宗弟子呆呆地看著門碑，心中喃喃自語。

  「這怎麼可能？」

  有人還是不敢相信。

  

  但更多的，卻是激動起來。

  「他成功了，他成功了。他打破了三百年的記錄。」

  「王則。」

  「王則。」

  整個門碑廣場都炸了開來。眾人紛紛圍住王則。一時之間，所有人都爭著和王則說話。這可是歷史性的時刻啊。這個時候，以前所有關於王則的風言風語都消失了。全都激動地看著他。

  「王則師兄。恭喜王則師兄。」

  不止他們，就連遠處的眾長老們，一時都有些不敢相信的感覺。

  「第一，哈哈哈，第一，好！」藏書閣長老終於忍不住的大笑出聲。看著王則的目光充滿希望。

  名列門碑第一，何等驚人。絕對可以載入長山宗的記錄，被永遠傳播下去。而且，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只要有一天沒人可以超越現在的王則，他的名字就會呆在上面一天。永遠力壓在長山宗的門碑之上。供所有想要挑戰門碑的弟子瞻望。

  第一嗎？此時的王則才是第一次觀看門碑排名。

  以前的他無心這些，從試煉室出來就離開，從未看過自己的名字。大概是這次鬧出的動靜太大。讓他也忍不住看了一眼。

  當看到自己的名字在最頂端時，說實話，他也是有些意外的。畢竟試煉室里不比外面。王則在裡面，面對的只有一個個對手。

  他的一門心思全在戰鬥上。哪裡知道外面門碑上的變化？

  事實上，只要人不從裡面出來，究竟排名幾何，根本無從預料。更何況是王則這種從未關注過門碑排名的弟子。

  所以，王則的感受反而不如那些圍觀者強烈。對他而言，只是參加了場挑戰罷了。

  當然，說不高興是騙人的。誰不願意取得好成績呢。王則在裡面連番戰鬥，早已積累了一股氣勢，此時力壓群驕的排名更是給他的氣勢增加了一股助力。讓他心中的信心更加堅定，豪情也更加旺盛。

  看著自己的名字，王則眼前不由浮現出父母送別時的眼神。

  心中湧起一股志在必得的堅定。

  「父親，母親。我會活下去的。」

  理所當然地，王則再次受到長山宗宗主的召見，除了宗主之外，還有幾位看著王則挑戰門碑的長老。其中當然也包括何長老和藏書閣長老。

  「王則，你是否闖過了最後一關的石碑。」

  宗主問道。

  原來石碑是最後一關。王則心下思忖。

  「是。」王則答道。

  「哦，那你可有何感悟？」

  宗主再次問道，聽到說感悟，其他的幾位長老也認真起來。

  王則也不藏私，據實說道：「感悟頗多，我覺得我的劍意，神意和規則之力都完善了很多。並且，還領悟了劍道，若簡先繁。」

  五長老聽的莫名其妙：「若簡先繁怎麼說？」

  王則沉吟，不知道該怎麼組織語言。當初他參悟石碑之時，腦海里不斷浮現出各種念頭，除了各種道法意念之外。還有進入試煉室後的每一場戰鬥。並且心裡還產生了一種奇怪的感覺。那種感覺非常熟悉。不是進入試煉室後才有的。而是早在他之前做任務的時候，就有的感覺。

  三個月前，他曾經殺死過一個叫顓孫奉的惡人，並從他身上得到幾部秘籍，其中有一部刀法《寂滅七變》，他當時就升起了一股模糊的感覺。仿佛有所感悟，但又捉摸不到。但其實他並練刀。這件事一直刺在他的心裡。

  直到這次挑戰門碑，在試煉室里與九九八十一種對手作戰。見識到各種武技道法。才總算有所明悟。原來他當初觀看《寂滅七變》升起感覺，並非只是因為那刀法的高明。而是因為那刀法的運轉軌跡，頗有一種由繁入簡，返璞歸真的味道。這一點和《六合劍法》很像。

  一直以來，王則修練劍法，最重基礎。他最厲害的劍術並不是那些強大的武技，反而是最基本的基礎劍術。

  但是修練之道，一而專，專而精，精而執。他對基礎劍術的追求幾乎入了執念。最後更是達到了瓶勁，再難更進。以至於當他想修煉《六合劍法》之時，卻總是找不到入門。

  直到這次挑戰門碑，連番挑戰各種對手之後，他才猛然明悟。

  基礎雖好，世間萬物由基礎而起。但是身在其中，卻往往反而認不清基礎的全貌。唯有經歷各種繁華，返璞歸真，才能對基礎有更深的領悟。

  至繁至簡，至簡至繁。劍術也當如此。猛然間，王則心生頓悟。這才終於參透六合劍法，練成第一劍！最終，擊敗賈俊風。

  當然，宗主見問，王則自然不用說的那麼詳細，只是撿著主要的說了一下。

  「至繁至簡，至簡至繁。這算什麼感悟？」五長老原本以為王則又悟出了什麼，結果卻只是這麼一句話：「大家不都是這麼練的嗎？」

  藏書閣長老聽了忍不住搖搖頭。

  宗主更是斥道：「虧你還是位長老，豈不懂言簡意深之道？」

  五長老老臉一紅，不說話了。

  「好，好。」宗主又對王則說道：「你有如此悟性，實屬難得。可惜天道不公，埋沒人才。不過你既是我長山宗的人才，長山宗也不忍你隕落在這裡。這次你獲得門碑第一，本該就有獎勵。我與幾位長老商量了一下。決定對你破格獎勵。希望能夠助你渡過這次難關。」

  「多謝宗主和各位長老。」

  趁此機會，宗主和眾位長老又研究了一番王則的體質。紛紛為他出言獻策了不少。王則心中感激，一一拜謝。

  待到王則離開之後。

  二長老還在感嘆：「果然是個好苗子。只可惜天意弄人。」

  宗主也說：「只希望宗門的獎勵和何伏山的靈地能夠讓他成功渡過難關。否則，實在是太可惜了。」

  又說了一會兒，何長老突然笑道：「這小子，果然是一心為劍。像石碑那樣的機遇，別人要是遇到，感悟劍意武境尚且害怕時間不夠。而他卻還能將時間用在練習劍術的心得上。」

  「如此執著，真不知道是他的道，還是他的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