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何為激戰

  劍意初成的威力，不僅震驚了茶樓上的長老，也震驚了一干天才子弟。

  「原來和我交手，他竟一直沒有使出全力。」歐玉成心中苦澀不已。

  除了長老層以外，年輕一代武者中，只有歐玉成領悟了劍意。自然也只有他看得最明白。哪怕只是站在這裡，歐玉成都能感受到王則的劍意之精純，意境之強大。自己和他相比，已經完全不在一個檔次。若是當初王則和他對戰之時，使用這樣的劍意，恐怕他連出劍的機會都不會有。

  劍意的提升，幾乎每一步都是一個坎。從領悟一絲劍意的意境，到初步掌握。這期間的距離，何止是時間的消耗能夠彌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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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歐玉成目光堅定，突然之間，仿佛找到了前進的目標和方向，看著王則的背影眼中滿是火熱。

  甘京也同樣如此，他還記得與王則的一年之約。原本他就給自己定了嚴苛的修煉計劃，現在看來，還要更努力才行。否則，一年之後，他連約戰的必要都沒有了。

  謝修遠目光深邃，不知在想什麼。

  沈玉風目露驚訝之餘，則有一種與有榮焉的感覺。這才對，劍道路上，就該有這樣的人。

  「這個傢伙，這個傢伙。」

  裘立激動的語無倫次，又去砸朱壯的後背。

  朱壯皺了皺眉頭，沒說什麼。

  「有什麼好激動的？他還沒贏呢。」

  關子昂的支持者看著王則的支持者如此激動，不由出言諷刺：「不過是擋住了第二劍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能不能擋住第三劍第四劍還未可知呢。」

  並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認出劍意初成的，一盆涼水潑下來。讓支持王則的普通武者一頓。火熱的激動心情也冷卻不少。是啊，現在只是擋住了第二劍，第三劍還未可知呢。歐玉成就是敗在關子昂的第三劍上。

  鬥劍台上，關子昂的第二劍斬在王則的迴風引上，就如同斬在一堵風牆之中，難以寸進。

  「很好，你有讓我認真的資格。但也僅僅只是認真。」

  說著，關子昂氣勢一變，原本就如山一般的劍勢驟然間再次拔高，仿佛高不可攀的巔峰驟然拔地而起。

  「第三劍，獨霸鎮壓！」

  轟——

  霸道無比的劍勢從天而降，帶著鎮壓一切的力量。

  這一劍何其霸道，圍觀的普通劍者哪怕所離甚遠，依然被震的說不出話來。就連天才子弟，也仿佛感覺到一坐大山壓在了心上。

  王則正面迎接對方再次拔高的劍勢，突有所感，劍勢，一聲二勢三強，層層推進，層層壯大，一劍比一劍強，一劍比一劍重。這就是劍勢。

  那麼，劍意呢？天地規則，萬物之力。

  可否疊加？

  有感而發，當即行動。王則腳下一踩。踏影步起，身形急退。手中之劍以目不所及的速度連連揮動。

  橫、擔、擋、格，

  基礎劍法，沒有花招，最為快速。揮動之間，劍意揮撒。一劍強，二劍弱，三劍風行無忌。

  風之規則從王則的劍刃之上連綿而發，一層疊一層，層層演進。

  最終疾風驟起，源源不斷，迎向關子昂的獨霸鎮壓！

  「第三劍，擋住了。」

  樓上台下，圍觀眾人目瞪口呆地看著鬥劍台上的兩人。

  關子昂的第三劍，開賽以來第一次被人擋住了。

  和普通弟子不同，樓上長老知道，王則擋住的不僅僅是關子昂的第三劍。

  「卡」的一聲，空氣暴起，爆炸開來。

  王則與關子昂同時連退數步。

  關子昂定住身形，難以相信地看著王則：「你在拿我練劍？」

  王則口氣真誠：「對劍也是練劍的一種，我一直都在練劍。」

  「很好，自從我劍勢練成以來，同級之內還從未遇上真正能與我過招的對手。今日就拿你來磨劍了。」

  王則也不客氣：「彼此彼此。」

  「劍震三殺！」

  關子昂輕吐口訣，語氣猛然變得肅殺無比。

  「殺！」

  一聲殺下，強橫的劍勢再次刺空而出，一往無前，不可挽回。沖向王則的劍意。

  「天輪……地承！」

  王則也終於不再使用疾風劍法，轉為天輪劍法。

  人起、地承、披星、斬月，

  招式簡單，宛如原始。風之規則附著其上。隨著王則的動作起承轉合，隨意施為。

  「殺！」

  關子昂整個人如鋼澆鐵鑄一般，重重地踏在鬥劍台堅硬的地面上，向著王則跨步。隨著關子昂腳步的跨動。劍勢沖天，冷酷肅殺，直衝王則。

  「風！」

  王則立身回劈，斬月驟然切下，如削金斷玉，切割劍勢，斬斷肅殺。

  「殺！」

  「風！」

  「殺！」

  「風！」

  鬥劍台下，一片鴉雀無聲，滿場之中，仿佛只有『殺風』之音響徹全場。打到現在這樣的程度，無論是關子昂的支持者還是王則的支持者，此時都沒有人去數關子昂出了幾劍，王則接了幾劍了。

  現在，所有人的腦海中只有一個聲音，這才是鬥劍，這才是論戰。王則絕對有實力與關子昂一戰。

  靈溪長老驚嘆連連：「這樣的戰鬥，已經不是他們這個階層所能施展的了。氣合境下，無人能敵。氣合境上，初級氣合境也不是對手。」

  其他長老也啞口無言。

  隨著『殺風』之音的爭奪，無數劍氣在鬥劍台上橫衝直撞。劍勢的威力和劍意的威力雙管齊下。讓離鬥劍台較近的劍者感到了莫大的壓力，頭皮發麻，趕緊後退。這要是放在戰鬥之中，這樣的一劍，足夠將他們斬殺。

  主劍人也注意到了這種情況，安排人擋在他們與鬥劍台之間，以免誤傷池魚。

  「後退一點，再後退一點。」

  裘立已經退到安全距離，此時他已經收起所有的隨意，目光灼灼地看著台上的兩人，看著他們的一舉一動，不敢錯過任何細節。他的眼中已有熊熊戰火在燃燒。

  不止是他，朱壯也是如此。

  「我不必後退。」

  朱壯對主劍人說道，將身體處在王則與關子昂的壓力之下，朱壯顯然將這場戰鬥當成了一次難得的淬練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