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協助調查

  「不找律師？？你瘋了啊？」金律師聽到我的話後微微一愣，十分不解的問道：「你這案子要沒律師給你辯護，說把你給判了就判了。但要有律師辯護，根本就判不了你！」

  我長吁了一口氣，緩緩搖頭語氣倔強無比的道：「把我的話轉告給小樓，告訴他不用幫我找律師，法律怎麼判我都接著。另外……你告訴他讓他把手裡的資料交出去！不要留在手裡，更不要提什麼過分的要求。」

  「你……你他媽不可理喻！找個律師能花你多少錢？這案子隨便一個小律師就能給你辦了！」金律師咬著牙怒不可遏的盯著我看了半天，罕見的罵了一句與他斯文形象完全不符的髒話。

  我慢慢低下頭，輕聲說：「累了，再裡面待一段時間挺好。」

  「媽的，臭文盲。隨你怎麼著，懶的管你！」金律師氣急敗壞的再次罵了一句，隨即就收拾公文包離開了審訊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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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雙手戴著手銬坐在椅子上，重重的嘆息了一聲。

  離開警局後，金律師提著公文包一邊朝著自己的座駕走去一邊撥通了小樓的電話，並且在電話里說道：「人我見著了，和他聊了兩句。但他現在人有點不清醒，做事風格有點偏激！他說不用你幫他找律師，法律怎麼判他都接著！」

  話音落下時，小樓在電話里一陣沉默。

  金律師又開口道：「小樓，站在朋友的角度上我提醒你一句！你不用管他怎麼想，也不用聽他的。趕緊在石家莊這邊給他找個律師接手他的案子，他這案子疑點太多，有辯護律師幫他打一下官司他根本就不用蹲，直接就能出來！要沒律師幫襯著，說判他就給他判了！」

  「……他還說什麼了？」小樓詢問道。

  金律師把我說的話轉告小樓道：「他說讓你把手裡的資料交出去，不用留在手裡，更不用提什麼過分的要求。」

  「我……我懂了！」小樓深吸一口氣，咬著牙道。

  金律師拉開車門坐了進去，再次不放心的叮囑說：「你聽我一句勸，趕緊給他找個律師活動出來。為了這點事，真沒必要再裡面蹲。你要實在找不到人，我幫他打這個官司也行，就是得公事公辦麻煩點！」

  「謝謝，不用了。」再得知容顏已死消息的小樓仔細回味了一下我的話，喘了口粗氣聲音哽咽的道：「有些事你不了解，他不是不能出來，只是……不想出來！外面犧牲的人太多……他心裡愧疚、難受，不知道該去怎麼面對……讓他在裡面待一段時間，放鬆一下腦子……也好！」

  金律師愕然的看著前方。

  小樓再次道謝：「麻煩你了，有時間了我請你吃飯。」

  話音落下後小樓將電話掛斷。

  「臭文盲！不可理喻！」金律師回過神後，有點像是進了更年期的婦女，再次煩躁的罵了一句。

  金律師走後石家莊當地警方再次對我進行了審訊，因為宋威龍已經發揮了作用、而李開也已經被捕，所以我沒必要再硬撐著不說。該交代的全都交代了清楚。

  但因為此案涉及到的層面比較廣，石家莊當地警方再對我審訊完畢後就聯繫了濟南軍事檢察院，並且在當天就羈押我趕往濟南做進一步的調查。

  坐了六七個小時的車趕到濟南軍事檢察院後，檢察院的警員對我進行了審訊。主要問題則是圍繞著李開，因為檢察院只負責這些事兒，像是行兇傷人的刑事案件完全不歸他們管，也沒必要審我。

  在檢察院警員的審問下，我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不僅如實相告還將二十五年前方家莊、十里莊滅門，以及四十多年前封家村人為的火災事件全部揭發，數案行兇者的矛頭直指李開以及其父親李軍！

  檢察院的人聽完我的闡述後第一時間匯報給了檢察院領導，因為他們抓捕李開的直接指控是李開濫用職權、蓄意謀殺我國特種作戰兵，而並非是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舊事！

  檢察院的領導再拿到我的口供後立刻召開了緊急會議，並且做了以下部署：「方有德再這起惡性案件中起到了至關重要的地步，他嘴裡有用的訊息、證據很多，必須得對他進行深挖並且掌握一條最為有力的證據鏈條！」

  「案件不僅涉及到了李開，還涉及到了其父親李軍。但李軍現在的身份是我省的一把手！咱這是軍事檢察院，完全沒有資格對李軍進行偵查……」檢察院的一名警員看著手裡的資料，皺著眉提醒道。

  檢察院領導不容置疑的道：「咱沒資格但人民檢察院有！我會和紀委監察廳的老蔣進行溝通，並且將有關李軍在此案的犯罪信息移交到紀委監察廳，請求人紀委配合我軍檢察院進行立案偵查！」

  警員聽著領導的話，面容嚴肅的沉默下來。

  「大家記住！我們是我國部隊中的一把執法槍！哪裡出現問題，槍，就響在哪裡！我們檢察院是我國最高的檢法機構，在我們眼裡所有罪犯皆一視同仁，沒有省委書記，更沒有特權！」檢察院領導手指敲著桌面，聲音鏗鏘有力的喊道。

  「是！」檢察院幹警全體起立，聲音震耳欲聾。

  將方家莊、十里莊、封家村所有事情揭發並且抖出去是我一早就想好的結果，這也是我為何不讓小樓找律師為我辯護的主要原因。如果我從警局裡出去了，就沒有辦法更好的去做這些事。

  反正說到底我就是一平民老百姓，手裡既沒有富可敵國的百萬財富，也沒有一手遮天的通天權勢。所以再這起事件中，我一點也不怕，同樣也一點都不擔心。該怎麼交代，就怎麼交代。

  軍事檢察院警員會議結束的第二天，軍事檢察院的人將我扭送到了紀委監察廳移交到紀委監察廳的人手裡。在軍事檢察院的警員陪同下，紀委的人對我進行了審訊，而審訊的直接內容是方家莊這起事件中的主要人物，也就是李開的父親省內的一把手省委書記李軍。

  「1969年的9月20號，山西省內一處名叫封家村的小村莊因為一場大火毀於一旦，封家村的村民死傷無數。等當地警方和消防員趕到現場撲滅大火時，封家村內已無一生還。」紀委的警員當著我的面念完了卷宗內的案件信息，明顯是做了不少的功課，同時他詢問我：「你是怎麼肯定四十五年前的這起火災是人為，且與李軍有關的？有無直接證據？」

  「沒有！」我雙手戴著手銬，不假思索的回答。因為封家村的事情距今太久，根本就沒有直接證據。

  「那好，咱捨棄這個不談。聊聊二十五年前，也就是1989年山東省內方家莊的事。」紀委的人直接忽略封家村的事，拿起另外一個卷宗直言詢問我：「根據你的交代，二十五年前方家莊洪澇發生時方家莊與十里莊的村民就已經被人殺害。而殺害他們的兇手中你提到了李軍，這裡你有證據嗎？」

  我雙手交叉在一起，緊皺著眉頭回答道：「有！但當時的直接兇手並非是李軍，而是李軍秘密組織的一個由我國軍人組成的小隊！小隊內總共有九人，這九人在執行完那場任務後全被當時的連長褚正中執行了槍決處理！」

  「褚正中已經遇害身亡！」警員敲著桌子提醒我道。

  我點頭說：「我知道，但事情出了紕漏！二十五年前褚正中接到上級領導的命令對九人秘密小隊進行槍決，但九人中有兩人因為洪水走散，槍決的實際人數是七人！而另外兩個因為洪水衝散的人躲過了一劫！幾個月前臨沂市的南慶路發生了一起槍擊案，槍擊案的被害人名為陳向南，你們可以調取他的檔案資料。他的戶口上是臨沂市臨山縣朱山鎮十里莊人，後來他去當了兵，正是褚正中的部下。同時他也是九人秘密小隊中的一員，同時也是當初僥倖逃脫的兩個人中的一個！」

  「陳向南的戶口資料我們調出，和你所說屬實。但部隊裡並沒有他的軍籍。」紀委的人皺眉道。

  我呵呵一笑，回答說：「李軍還不是省委書記的時候他人在部隊，而且權勢通天。吊銷一兩個人的軍籍，是問題嗎？」

  「問題是，這個陳向南也死了。」軍事檢察院的警員在旁邊出言小聲提醒我道。

  我舔了舔嘴唇看了一眼軍事檢察院的人，頓時明白他的意思，再次開口道：「但有一個人還活著！那就是當初第二個僥倖逃脫的人，此人叫顧白，發洪水時他走散且親眼目睹了褚正中槍決剩下七位戰友，他深知自己出去可能會被槍決處理，於是在二十五年前他就秘密逃脫，並且逃竄到了緬甸！如今他人就在緬甸！只要你們願意查，我可以幫你們將顧白叫回國配合你們的調查。但前提是，你們必須保護顧白的人身安全。」

  「誒，這就對了。死的人說明不了什麼，但活著的人可以！」紀委的人微笑著對我點了點頭，隨後合上資料對我說：「我們可能會對顧白進行傳喚，但同時也會保證他的人身安全。他當年躲出去是怕褚正中的追殺，但如今事情進入檢察院那他就完全沒必要躲著藏著。」

  「我會配合協助你們的調查。」我直接給出了自己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