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似乎都有了結果

  季南帶回來的消息和線索雖然有些扯犢子，讓人難以置信。但我們三人冷靜下來，仔細一想很快就從中琢磨出了大問題。

  先不論彭加木的墓為什麼會出現在封家村，只論彭加木的墓出現在封家村的意義和帶來的影響！結合輕語身上10.16的數字，與彭加木的墓出現在封家村這兩件事，就已經能夠充分的證明兩件事。

  第一，封家和方家這幾十年對外、對內的恩怨糾纏多多少少都與羅布泊、彭加木有關係。若不然，彭加木的墓出現在封家村內，無法解釋。即便那墳墓連衣冠冢都算不上。

  

  第二，封家的死物和方家的活物，同樣也與羅布泊有關。方家莊十二個人身上的第一個秘密是死後身體不腐不爛，而第二個秘密則和死物與活物的出自有關。輕語身上有關鍵數字10.16，而數字的指向又是1964年10月16日時紅色王朝在羅布泊進行核爆實驗的那一天，所以到了現在種種線索都指向了羅布泊。也就是說……死物與活物有極大可能來源於羅布泊。

  當然，除此之外也有第二種可能性。活物與死物或許根本與羅布泊沒有任何關係，是有人故意引導著我們走錯誤的路線。不過這種可能性不是很大，因為照季南的話來說，封家村內彭加木的墓最起碼有十多年的年頭，根本就不是近期才修建起來的。

  「如果這事真的和羅布泊有關係，那就難辦了。」我抽著煙眯著眼睛，良久後方才開口說了一句。

  季南隨手扒拉了一下茶几上的資料，好奇的問：「你這資料都給整上來了，你是怎麼知道這事的？」

  「我就是瞎貓碰見死耗子。」我無語的翻了翻白眼道：「前段時間出事的時候無意中翻到了一本書，書里講述了羅布泊核爆實驗的事情，日期就是10.16。我覺得不可能是巧合，就順勢往下查了查，但現在一點結果也沒有。」

  「一開始我覺得這事和羅布泊八字沒一撇，但現在看來兩者之間可能還真有點聯繫。」小樓坐在沙發扶手上，雙臂環抱在胸前，有些費解的皺眉問：「有個事我想不通……輕語身上的數字是10.16，是一個日期。那其他人身上會是什麼？」

  一聽到這話我和季南瞬間沒了聲，我皺著眉抽菸，季南則眯著眼睛思索了起來。

  「方延卿之前告訴我方家的活物與封家的死物是方家和封家的祖宗幾百年前從一個墓裡帶出來的。那個墓在哪，只有封家和方家的祖宗知道，兩家人為了將墓的下落和線索延續下去就定了一個族規，每一代方家和封家的族長都要從自己的家族裡選出幾個人將那古墓的下落與線索紋在其身上，並且為了保護墓的下落與死物與活物，這些人終身不得踏出族內半步。而方家和封家裡被選中的人數加起來剛好是十二個人。這十二個人分散在封家和方家內，但除了封家和方家的第一任族長之外，其餘的所有人都不知道這墓的下落。因為有關墓的線索被一分為十二份，封家只掌握了一半，而方家也只掌握了一半。兩家人如果不聚在一起，那這個古墓就永遠不會被人知道！」

  話到這裡我微微一頓，手指夾著煙在菸灰缸上彈了彈菸灰，繼續道：「兩家人恪守族規，幾百年來從未壞過老祖宗留下的規矩。但四十多年前封家慘遭滅族，而後封家的人護著身上有古墓秘密的人逃到了方家尋求方家的庇護……也正因此，這十二個人身上才有了關於那古墓的地圖和線索。」

  「問題是，這只是方延卿的一面說辭……他騙了你二十多年，誰知道這幾句話是真是假？」小樓攤了攤手，很明顯沒有理解我話里的意思。

  季南皺著眉抬手打斷小樓，輕聲說：「不是，你這麼一說……我好像有點領悟了！」

  「方延卿的話肯定不完全是假的，但也不完全是真的。從咱掌握的羅布泊這條線就能看出來，方延卿所說的幾百年前和古墓這兩個東西完全就是扯淡。要我看，這死物和活物距今存在的時間絕不超過一百年，八十年都是一個坎。說不定真的是來自於羅布泊。」季南緊鎖著眉頭，話音微微一頓後，頭腦清晰、邏輯合理的繼續分析道：「拋去這個不說，我覺得方延卿所說的十二個人十之八九是真的，不是再騙你。」

  「你們仔細想想。如果方家的活物與封家的死物真的來自於羅布泊，那這個秘密肯定只有絕少數人知道，如果滿天下的人都知道了，這還算是秘密嗎？既然是這樣……那麼好，咱做個假設。」季南拿起紙和筆，極其認真的在紙上寫下『活物』、『死物』、『方家』和『封家』這幾個關鍵詞，跟著邊畫邊說：「死物和活物應該是被一同從羅布泊帶出來的，但問題是這兩個東西卻分散在了方家和封家。假設，帶來這兩個東西的人想要做到萬無一失的把活物與死物的來源作為秘密永久保存下去的同時，又不讓這個秘密消失，那最好的辦法是什麼？」

  「……我他媽好像有點明白了！」被季南這麼一點撥，小樓猶如醍醐灌頂，指著紙上方家和封家開口道：「最好的辦法肯定不是交給同一個人，這樣一來秘密一旦泄露出去那就真的泄露出去了。所以最好的辦法是把他一分為二，分別保管在封家和方家。這麼一來，封家只掌握了一半線索，而方家也同樣只掌握一半。倆家人如果不把各自掌握的線索匯聚在一起，根本就沒辦法得到真正的秘密。這麼一來的話，假若其中一家想獨吞這個秘密也完全做不到，因為他身邊永遠有另外一家人牽制著他。所以這個辦法才能做到萬無一失，才能真正把『死物』與『活物』的出處永久保存下去的同時，又不讓他消失。」

  「對，就是這麼個道理！」季南明顯很激動的拿著筆指著紙上的字，開口道：「方家擁有活物並且掌握髮現活物地點的半張地圖，而封家的人擁有死物且掌握另一半地圖！如何證實這一點呢？也很簡單！四十多年前封家慘遭滅門後餘下的族人逃跑出去後既沒有想過要報案也沒有想過要四處逃散，而是選擇千里迢迢的趕往了方家，這是為什麼？因為他們害怕意外發生！所以，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儘快將身上的秘密送出去，送到方家！因此，這也證實了在這一點上方延卿沒騙你，而是對你如實相告！」

  我手裡夾著的煙已經燃燒到了菸蒂，但我仍然沒有回過神，滿腦子都是季南的分析，眼神有些呆愣的看著宛如來了一場高潮的二人，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再問你！」季南搓了搓手，有些興奮的問我：「你問方延卿四十多年前封家逃到方家以後的事，他是不是沒告訴你過程，而是直接告訴了你結果？」

  「對！」

  「那就對了！！我他媽現在嚴重懷疑外面關於方家殺了封家人搶奪封家死物的說法是個傳聞！！」季南拍了拍桌子，聲音鏗鏘有力的道：「如果！我是說如果昂！如果封家人身上的半張地圖和顧輕語一樣，必須死了以後才會出現。那你說他們逃到方家想把這個秘密交給方家人，是不是得先自己死了才能把秘密交出去？」

  我『咕嘟』一聲蠕動了一下喉結，腦子嗡嗡作響。

  「這麼一來，二十五年前封謙修得知真相背叛方家，改投屍門給方家引來滅頂之災的說法也他媽是假的，這也得被推翻！」季南順著這條思路一直往下研究著，最後確定的說：「當年的事情肯定沒有之前想的那麼簡單，肯定大有隱情！如果封謙修真的背叛了方家，那為什麼方延卿現在還庇護著他？把他藏在浮山村？？」

  我一聲不吭，腦子裡全都是季南的一番言論，仔細一琢磨我突然發現季南說的很有道理！

  二十五年前所謂的封謙修背叛方家投靠屍門，肯定存在異議，要不然方延卿為什麼到現在還庇護著我爸？方延卿是方家一族之長，如果二十五年前方家慘禍真與封謙修有關，那方延卿肯定會為自己族人報仇。就算是再不濟，也不會和封謙修生活二十多年！

  「這麼說的話，輕語身上的圖案和數字很有可能就是發現活物與死物的地點！」小樓把話題拉了回去，繼續問：「其他十一個人身上肯定也有這個圖案，這一點毋庸置疑。但問題是……他們身上的數字會是什麼？」

  季南皺著眉頭，翻了一下手裡的資料，輕聲嘀咕道：「10.16是一個日期，這個日期對應的時間是紅色王朝在羅布泊投放原子彈做核爆實驗的日期。把這個日期留在了輕語身上……這說明了什麼？留下一個日期……會不會還留下一個年份，甚至是時間？」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既然日期都留下了，那年份和時間或許也真的存在。」小樓點著頭若有所思。

  季南搖了搖頭剛想把資料合上，忽然注意到了一串數字，他盯著那串數字皺了皺眉頭，隨後豁然抬起頭看向我和小樓猶豫不決的問：「你們說……除了日期和時間之外，會不會還有……精準的坐標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