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良禽擇木而棲
2024-06-11 02:41:14
作者: 黑瞳叔
「從市局裡出來以後我去找了一趟褚正中問了他點關於二十五年前的事。褚正中告訴我說二十五年前的那次秘密任務是上級要求的,他所知道的東西並不多。最重要的一點是,當年不僅陳向南沒死,還有一個一同執行任務的軍人也沒死。那人叫顧白,同為九人秘密任務小分隊的一員。現在陳向南死了,但是那個顧白還活著。」我握著方向盤一邊盯著前面的大路,一邊冷靜的分析著說:「當年任務失敗後褚正中槍決了其餘七個執行任務的軍人,因此陳向南和顧白都對褚正中充滿了恨意。所以,這個顧白很有可能是給容顏信告訴容顏真相的人。但也有可能是別人。」
顧輕語眨了眨眼,疑惑的問我:「還有可能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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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年前的任務是秘密,參與者全被褚正中槍決,但唯獨一人知道那次秘密的主要過程卻還沒死,這人就是褚正中!褚正中安排那次秘密任務時部隊的上級領導許諾給褚正中了好處,最後任務雖然失敗但褚正中還是被扶到了正營的位置,明顯是要封住褚正中的口!二十五年過去了,方家莊的事情東窗事發,部隊的人有理由害怕褚正中會開口,畢竟過去了二十多年而褚正中也早就不在部隊。」
後面的話我沒說完,但以顧輕語的聰明她肯定能明白我的意思。
顧輕語微微長大嘴巴,本能的壓低聲音說:「方大哥,你懷疑是部隊的人給的容顏消息,然後借容顏的手去殺褚正中?」
「有可能是他們也有可能是那個顧白,但我們沒啥直接證據,就算是有證據也沒轍。」我很無力的回了一句,又想到了自己進入殯儀館的事情,總覺得這後面牽扯的人實在是太多,單憑我自己真的很難抗衡。
話到了這裡我和顧輕語都沉默了下來,我繼續開著車朝著臨山縣的方向趕去,希望大哥這次回盜門能帶回來點有用的信息。
「誒,我發現你還是有點用的,你要不說我還真想不起來這一茬。」快趕到臨山縣時我見車裡氣氛很沉默,於是就偏頭對顧輕語調侃了一句。
顧輕語輕『呵』了一聲,說:「姐們做過智商測試,分數141,不多不少剛比人才多了1分,已經步入了天才的行列!」
「你是想說你比人才多了個二嗎?」我斜著眼睛看了一眼顧輕語,發現這丫頭片子有點蹬鼻子上臉的意思,你要挺嚴肅的和她聊兩句吧,她能不苟言笑的和你說半天。但你要是開個玩笑吧,她就能一直順著杆子往上爬到頂。
「神馬意思?」顧輕語一愣,沒聽明白我的話,我頓時『噗嗤』一聲笑了起來,說:「姐們,你可能對人才和天才有啥誤解。」
「比人才多了個二?」顧輕語又念叨了一句終於明白了過來,踩著小白鞋的雙腳開始摩擦了起來,惡狠狠的瞪著我磨著銀牙說:「方大哥,我發現你現在是要皮上天了。姐們要不把你的小翅膀給你折了,你怕是不知道姐曾經也是折翼殺手!」
說話時顧輕語就有點沒輕沒重的朝我伸手,我連忙抓住方向盤大喊著:別鬧、別鬧,開車呢,草。
十多分鐘後現代車直接扎進了青淮路,停好車我和顧輕語下了車一起朝著大哥家走去。
「我發現你這娘們好像傻,一點輕重不分。你看你給我撓的,幹啥啊?練九陰白骨爪啊?要去撓張無忌啊??」我一邊走一邊拿出手機打開前置攝像頭看著右邊脖頸處的一道紅手印。嗯,這紅手印剛出現不到十分鐘,顧輕語那傻娘們拿手撓的。
「活該,誰讓你說我比別人二,你再說我我還撓你。」顧輕語走在前面哼了一聲。
我嘆了口氣,把手機收了起來然後又把襯衣的領子立起了,弱弱的說:「那是我說的嗎?明明是你自己個說的。」
「你再說我還撓你!」顧輕語轉身『刷』的一下亮出十指,隨意的扣了扣指甲。
我頓時閉上嘴巴,忙推著她往前走,心裡想著待會去哪個藥店買個創口貼把紅手印給糊上,不明事理的人還以為我是和哪個娘們干架了呢。
走到我大哥家門口我掃了一眼門鎖,隨後伸手敲了敲門。約有不到半分鐘的時間,小院裡面就傳來一陣開門聲,緊跟著院門被打開。
我以為開門的是大哥,誰知道開門的竟然是一個陌生青年。再看到這青年時我和顧輕語先是相視一眼,隨後直接呆愣住。
這青年的年紀看起來在二十歲左右,個頭約有一米七八比我要矮上幾分,他的臉色呈現著一抹病態白,毫無血色。最重要的是這人的長相讓人感覺非常不舒服、不自在。瓜子的臉型上一雙丹鳳眼內蘊藏著說不出的眼神,輕薄的雙唇微合在一起,嘴角輕輕上揚扯出一抹有些妖艷的弧度。
「你誰啊??」看到這人我最起碼愣了三秒,隨後才出言詢問。
青年微合的雙唇輕輕張開,隨後聲音很輕柔的問:你是方有德吧?我是你大哥的朋友,我叫陸棲枝,良禽擇木而棲的棲。
「……我大哥呢?」我又一次愣了一下,沒想到我大哥還有朋友。
叫陸棲枝的青年沒說話,抬手指了指堂屋。他抬手的時候我看到他的一雙手很白淨修長,像是一雙女人的手。
我和顧輕語對視一眼,隨後繞開陸棲枝朝著院子裡走去。路過陸棲枝時我和顧輕語都聞到了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香味,像是香水味又比香水味清淡,聞起來頗像是花粉的味道。
顧輕語忍不住撇了陸棲枝好幾眼,等我倆走到院子裡陸棲枝在關門的功夫,顧輕語壓低聲音輕聲問:「方大哥,這人……這人男的女的啊??」
「男……男的吧!」我尷尬的額頭冒汗,很不確定的回答了一句。
顧輕語快崩潰:「我去,長這樣怎麼可能是男的?你看到他手沒?比我的還白還長,而且他還噴香水了!!」
「快別說了,別被他聽到……」我汗顏,忙拉著顧輕語的胳膊走進了堂屋。
在堂屋我和顧輕語見到了大哥,大哥還是和之前一樣,就連穿著打扮都沒變,上身永遠穿著他的那一件磨掉皮的褐色牛仔外套。
坐在大哥對面和他聊了還沒兩句剛才那個叫陸棲枝的青年就走了進來,而且還很自然的坐在一旁的沙發上。
我看了一眼陸棲枝,又看了一眼大哥。大哥看懂了我的眼神,指了指陸棲枝介紹說:「算是我發小,從小就認識,這次來是幫我的。」
我暗自點了點頭,又沒忍住撇了一眼陸棲枝,剛巧發現他也再看我。四目相對之下,陸棲枝輕薄的雙唇又一次微微上揚,看得我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那個……我冒昧的問一下,你是男的還是女的……」就在這個時候,我身旁一直對陸棲枝的性別深感懷疑的顧輕語有點傻兮兮的插了一句嘴。
顧輕語的話音落下後整個屋子裡先是陷入了一片寂靜,緊跟著是我大哥最先沒忍住『噗』的笑的笑出聲很不自然的把頭歪到一旁。
陸棲枝滿腦袋黑線的看向顧輕語。
我一看情況不對,連忙拽了一下顧輕語,說:「你別整天傻不拉幾的,這不明顯是……大姐嗎!還用得著問嗎?」
「噗哈哈。」我那一直挺高冷的大哥再也沒忍住直接大笑了起來。
陸棲枝把目光移到我身上沉默了最起碼五秒,方才聲音輕柔語氣爺們的回道:「哥們,你可能對我有什麼誤會。我一直都是去男廁所不去女廁所……」
我呆愣住,旁邊的顧輕語捂著嘴偷笑了起來。
「不是哥們,你聽我解釋,我沒別的意思,主要是你長得太……長得太……」我緩過神來連忙手嘴並用的開始解釋,最後盯著陸棲枝的臉看了半天方才憋出一句:「主要是你長的太好看了,而且名字也有點女性化……所以,所以……」
「得了,你別解釋了,你越解釋越沒譜,再讓你說下去我自己都有點懷疑自己的性別……」陸棲枝很無奈的回了一句,連忙擺著手靠在了沙發靠背上。
「我……」我還想說點什麼解釋一通,但卻被大哥給揮手打斷了,大哥難得露出笑容解釋說:「他七歲之前是戲班子出身,因為小時候就長的白淨一直被戲班子的老班主當乾旦培養……後來,戲班子倒台他就被收養我的人給收養了。」
聽到這我和顧輕語都恍然大悟,看向陸棲枝的眼神變的正常起來。
乾與坤相對,在周易八卦中乾寓意為男,而坤則寓意為女。中國京劇中有生和旦兩個角兒,而生即指男人、旦則指女人。而乾旦的意思則是由男人來扮演女人的角兒,因此就有了乾旦這麼一說。
電影霸王別姬里的程蝶衣就是所謂的乾旦,聯想起電影中程蝶衣的形象再去看現在的陸棲枝,我反倒是不覺得有什麼怪異。如果陸棲枝小時候所在的戲班子沒倒台,說不定現在的陸棲枝就是電影中的程蝶衣。
「好了,說正事。」大哥開口拉回我的思緒,緊跟著語氣略顯嚴肅的說:「我這次回去調查了一些盜門與二十五年前的事,的確有些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