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功高震主的證據

  柳思思帶著婉兒回了丞相府，便趕緊去找了姜沉，給她說了宮中關曉瑤的事兒。從認識元貴妃說起，到如今關曉瑤因為藥癮瘋魔。

  不可避免的，就說到了除夕那晚關曉瑤企圖將自己推進火堆里，被霍承平救下的事兒。

  姜沉聽完，後怕的拍了拍胸口：「那個關曉瑤如今只是患了藥癮，豈不是便宜了她麼？我倒是真希望她同錦王爺說的那般中了蠱毒，好叫她嘗嘗剜心蝕骨的痛苦！」

  柳思思知道姜沉這是在為自己鳴不平，安撫的拉著姜沉的手說道：「這藥癮一旦患上了，其實也與中了蠱毒沒什麼兩樣了。」

  說著，柳思思湊近了，壓低聲音說道：「說來，元貴妃好像也是霍承平那邊兒的人。當日我第一次去見元貴妃，霍承平便專程來同我說不必害怕，元貴妃是個好人。想來元貴妃這般動作，是有什麼後續的計劃吧。」

  姜沉聽到柳思思這麼說，這才釋然的拍了拍柳思思握住自己的雙手：「既然那個關曉瑤還算有用，便再讓她苟活一段時間。等到事情結束，我必定親自去找她討教討教。欺負我姜沉的女兒，也要看看我同不同意。」

  柳思思笑著傾身抱住姜沉，在姜沉的懷裡開口：「娘親，明日大舅舅就回京了吧？皇帝老早就說了，等著大舅舅帶兵回來就要大宴三天，看來我們一時半會兒也見不著大舅舅了。要不，我們明天去城門口迎接大舅舅吧。」

  姜沉點點頭：「你若是想去，我便和你一同去吧。大宴三天，你外公外婆和小舅舅應該都是要進宮一起的，好讓外邊兒的外邊兒的那些探子以為他們是一同回來的。」

  柳思思點頭道：「本想著等大舅舅回來，我就做一桌飯菜給他接風洗塵來著，結果誰知道被皇帝截胡了。」

  姜沉嗤笑道：「那個皇帝，本就如此，除了吃喝玩樂，腦子裡便放不下其他的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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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姜沉輕輕拍了拍柳思思的背，起身道：「好了，時候也不早了，思思早點回去休息吧。你大舅舅應該是明天天不亮就要到的，你若要去接，便要一早就起來。」

  柳思思聞言也站起身來，給姜沉道來別，就回梓桐苑歇下了。

  第二日，天都還黑著，婉兒就點了蠟燭，過來喊柳思思起床了，說姜沉已經在前廳等著了。

  柳思思掙扎著起身，搖頭清醒了一下，便趕緊起床收拾了一番。和姜沉一起，簡單吃了點東西，就動身去城門口等著了。

  等他們走到城門口時才發現，城門口已經烏泱泱站滿了等待著的百姓。

  柳思思驚訝的抬頭朝姜沉看去，姜沉看到這個場景，面上倒像是習以為常了。

  看柳思思朝自己看過來，姜沉攬過柳思思的肩膀，附身湊近了柳思思的耳朵說道：「每次姜家的大部隊回京，都是這個待遇。娘親第一次隨著父親出征，歸來之時看到這個場景，也是你這般的表情。」

  柳思思聽姜沉這般說，心裡自然是震盪不已，她想了想，也沒忍住，伸手輕輕拍了拍身旁伸長脖子朝城門口觀望著的男子。

  「小哥，敢問你也是來迎姜將軍回京的麼？」

  那男子感受到有人拍自己，轉過頭聽見柳思思的問題，趕緊使勁兒的點了點頭。

  「當然！聽 聞姜將軍今日回京，我和同伴約好了，覺都沒睡，早早的便來城門口等著了。誰知道還是晚了，還有人比我們更早。」

  說著，小哥遺憾的搖搖頭：「這個位置，也就看不清什麼了。」

  柳思思驚訝道：「你們這麼喜歡姜將軍？」

  聽見柳思思這麼問，小哥倒是詫異的上下打量打量了柳思思，笑著開口：「妹子，你不也是麼？何必這麼問。能在這裡等著的，誰不是喜歡姜將軍的。」

  「那你們都喜歡他什麼呢？」柳思思接著問道。

  小哥一聽，便像是被打開了話匣子，滔滔不絕道：「姜家的歷史，我們可比誰都熟。當年我們趙國舉步維艱，四面臨敵，若不是姜家，早就被周圍虎視眈眈的鄰國拆分下肚了。」

  正說著，小哥身旁和他一同來的友人也搭話道：「對啊，姜家對趙國付出太多了。我們能有如今這般安逸的生活，大部分都是靠著姜家拋頭顱灑熱血換來的。他們不要我們為他們做些什麼，我們也不能厚著臉皮什麼都不做。」

  小哥也說道：「我們男兒，習武之人的目標便是有朝一日，能在姜將軍手下做事。」

  說道興奮之時，兩位小哥已經忘記最開始提問的柳思思，自顧自的在旁邊繼續討論了起來。

  柳思思聽見他們這麼說，又環視了一圈，看著周圍百姓。

  現在天剛剛破曉，太陽正從地平線上緩緩的升起。周圍的百姓們，無論男女老少，都側身朝著城門口方向站著，伸長脖子盯著城門口的方向，滿眼都是期待。

  柳思思心裡五味雜陳，轉頭去看姜沉。看著一向淡定的姜沉如今也微微紅了眼眶，發現柳思思在看她，低下頭，隨著柳思思扯出了一個勉強的微笑。

  身為將領，能在自己守護的百姓心中，有如此的評價，也就不枉費他們日夜將生死置之度外了。就像是所有的付出都有了回應一般，雖然他們可能一開始並不是為了得到百姓的擁護，但是卻歪打正著的收穫了這最真摯的感情。

  柳思思低下頭，將眼淚生生忍了回去。

  就是這難能可貴的真情，在皇帝眼中，便成了功高震主的事實。

  其實柳思思知道，若是真的有機會讓姜段楓自己選擇，他也依舊會選擇如今的道路，而不是去坐上那個萬人之上的位置。

  只是這個事實，柳思思知道，姜沉知道，姜家所有人都知道，唯獨皇帝不相信。

  姜沉似乎是感受到了柳思思的難過，也知道了她因為什麼難過，伸手將柳思思攬在了懷裡，抱得緊緊的。

  就在這時，柳思思突然聽到了婉兒的聲音。

  「小姐！不好了，出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