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 鳳雛
2024-06-11 02:15:49
作者: 隨便老哥
蔡瑁揣著雙手,看著黃祖暴打張允,忽然說道:「我覺得我也應該表明一下我的立場和態度,張允,此事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太衝動!」
說完,他抬起腿也給張允送了一腳。
「嗷……」
張允瞬間縮成了一隻非常形象的蝦米。
「蔡瑁,你這個王八蛋,你竟然也跟他們同流合污!」張允猙獰怒罵道,「你這是取死之道,人家都快把話明明白白的說出來了,你竟然還固執,你就是在找死!」
蔡瑁臉一拉,抬腿又是一腳,「雖然我們兩個感情挺好的,可你現在真不應該罵我!」
「你自己愚蠢就罷了,還罵我,你說你是不是有些過分?」
「嗷!」張允這一嗓子喊的比之前幾聲都要痛苦。
他好像真的斷子絕孫了……
蔡瑁這個孫子!
「既然蔡將軍建議用這樣的方式表明自己的態度,我看其實也挺好的,我也來一腳吧!」蒯越說。
張允:!!!!
他已經疼的完全受不了。
聽到蒯越的話,瞬間不敢再硬氣了,連忙擺手喊道:「別別別,我錯了,錯了。」
「有點晚了,對不住。」蒯越抬腳,一腳踩了下去。
「熬……」
在襄陽城中的將領並不多,但也有十來人。
蒯越這麼一提醒,大家也都反應了過來。
於是乎……
「嗷!」
「嗷……別踩了,已經壞了!」
「你們這幫人,牲口啊,真別踩了。」
……
在又經歷了十數腳之後,張允昏了過去。
那種疼痛,在疼痛的級別里應該算是比較高的了。
張允能抗住那麼久,讓大家都挺驚訝。
隨後,蒯越一臉嚴肅的對眾人叮囑道:「張允的話乍聽好像有些道理,可其實不盡然。遴選將士這件事,我想一天之內就可以完成,張濟給我們三天時間,其實是非常寬裕的。」
「一天時間怎麼可能?!」黃祖驚聲問道,「有家回的士兵自然簡單,我們一道命令下去,凡是符合條件的都放下兵器趕緊回家,這確實一天就夠了。可問題是,我們軍中有不少都是北方來的流民,他們在荊州根本就沒有家,還怎麼回家?」
「朝廷有屯田尉,此事自然會有人前來處置,但在這之前,當由郡縣安置那些將士。」蒯越說道,「所以,諸位到時候記得將諸縣的縣令和縣丞帶著,節省一些時間。」
「除此之外,當巡視各營,不要有所遺漏,免得給人留下把柄。張允的話雖然不切實際,但如果我們自己做的不夠好,留下了把柄 ,那就不能怨別人。」
「明白了,要是這麼幹,一天也確實是足夠了。」黃祖抱拳說道,「我離得遠就不浪費時間了,先行一步。」
黃祖走後,蔡瑁、蒯良等人也緊接著都離開了。
蒯越看著像個死屍一般躺在地上的張允卻犯了難,「我好像也是有正事的。」
但人都走光了,就算他不情願,張允這個事,他也得處置了。
不得已,蒯越只好再度折回了中軍大帳,向張濟稟明了此事。
「此人先行羈押,待劉使君稍後去處置!」張濟隨口說道,好像完全沒把這事放在心上。
蒯越見此,心中也基本上斷定了自己的猜測。
張濟可能會殺一些人,但他的屠刀絕對還沒有懟到他們這些人的脖子上。
再度告辭之後,蒯越急急趕去了自己的軍中。
劉表這個人疑心非常的大,任人唯親。
不是親信,他根本就不信任。
這也就導致荊州的兵權,幾乎全落在那些劉表親信之人的手中。
蒯越當初是並不願意統領兵馬的,可劉表也不願意把兵馬交給不信任的人。
如此就這麼一來二去的打了幾圈太極下來,蒯越手中的兵馬反而越來越多了。
……
中軍大帳中。
張濟將劉備留了下來,並客氣的命人安排了坐席,上了他珍藏的京中佳釀。
這讓劉備有些受寵若驚,因為他看張濟的做派,實在不像是一個會以禮待人的人。
「不知劉使君怎麼看荊州之事?」張濟笑問道。
劉備不知道張濟指的具體是什麼,便猜測著說道:「荊州之事其實並不複雜,劉景升為荊州刺史時,一直奉行結土自保,以觀時局的戰略,對內休養生息,對外的戰事也不多。」
「相反,荊州還接納了大量自北方南下的遊民,給了他們以生計。縱觀天下諸州,荊州應該算是比較富庶和平的。以備愚見,將軍只需整頓了荊州兵馬,將不會再有大的麻煩。」
張濟說的是大實話,完全不藏著掖著。
劉備也就是順著張濟的意思,直接敞開天窗說大白話。
反正荊州的事情就那麼一回事,劉表做的那些事,他也沒有必要遮遮掩掩。
「荊州的將領們你又怎麼看?」張濟若有所思,隨即又問道。
這話問的劉備心中一突,這話就有點兒鋒芒了。
「荊州的將領們實力如何備不是很清楚,但他們皆深受劉景升信任。」劉備含糊說道。
他現在在朝廷沒有根基,在荊州也沒有根基可言,只能在說話上小心一些。
在左右都沒有根基的時候招惹人,是一件很不明智的行為。
張濟笑了起來,「劉使君說話又何必這么小心?我臨行之前,陛下給我交代了幾件事。」
「這其中之一,便是替換一些荊州的將領們。不如我將話說的更直白一些,若我奪了蔡瑁等人的兵權,劉使君覺得他們會不會像方才那張允一樣給我尥蹶子?」
劉備心神微震,圖窮匕見,這最終的目的總算是來了。
「將軍,此事您該過問蒯異度,備在將軍面前也沒有必要故作姿態。」劉備放低姿態,非常認真的說道,「我這個荊州刺史,那只是名義上的,到今日也並沒有完全掌控荊州的權柄。劉表雖然名義上是賦閒在家,可荊州的權柄依舊還捏在他的手中。」
「備倒是很想為將軍排憂解難,可卻也不敢妄言。」
張濟頷首,忽然看向了坐在角落裡的龐統,「那個縮著脖子的,你又有什麼看法?」
龐統自從被戲志才點名之後,就再也沒有人問及,好像又被忽略了。
但龐統很能沉得住氣,別人不問,他也不著急。
「荊州的將領並非是一條心,將軍可以替換一部分,但卻不能全部替換。若全部替換,必出問題。」龐統起身說道,「據我所知,荊州文武中,黃祖、蒯越和蔡瑁算得上三大派系的首領,卑職以劉表的子嗣為例,蔡瑁、張允是屬意於劉琮,對朝廷有點兒反意的。」
「而黃祖此人家境優渥,背景雄厚,劉表曾多有仰仗,但黃祖自恃兵強馬壯,就連劉表的話都不是很愛聽,不過他扶持的是劉琦,這裡面的意思大概就和蔡瑁、張允差不多了。」
「唯獨有些例外的,便是蒯越一系的人,從去歲開始他們就一直傾向於效力朝廷。若非蒯越勞苦功高,恐怕早已被劉表疏遠。」
張濟哈哈笑了起來,「聽你這麼說,這荊州的將領之中,唯有蒯越明智?」
「可以如此說。」龐統說道,「如果將軍願意俯下身來看看,卑職大概也能成為那明智的將領之一。」
「你暫為從事,隨軍!」張濟抬手說道,「我俯身的時候不一定能看見,但陛下沒怎麼俯身卻看見了你,你應當明白我的意思,莫要辜負了陛下的信任!」
「卑職遵命!」龐統壓抑著喜悅,沉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