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壓垮劉焉的稻草

2024-06-11 02:04:25 作者: 隨便老哥

  劉辯的計劃最終還是落了空。

  劉焉並沒有因為劉誕的腦袋,而興兵從益州殺出來。

  他很安靜,安靜的跟踏馬啥事都沒有發生一樣。

  劉辯原本也只是無心插柳,可看著自己插的柳樹連一片葉子都不長。

  請記住𝘣𝘢𝘯𝘹𝘪𝘢𝘣𝘢.𝘤𝘰𝘮網站,觀看最快的章節更新

  劉辯還是避免不了的有些心塞。

  哪怕劉焉派幾個使者過去把馬騰給問候一下,劉辯都覺得心裡還好受些。

  可他這什麼事都不做,連個態度都沒有,就整的人挺難受了。

  於是乎,劉辯派人把劉范和劉璋都給找來了。

  劉范現在是妥妥的階下囚,但劉璋還是奉車都尉。

  雖然他從來都沒有給劉辯駕過車。

  「你們的父親,朕的皇叔,益州牧劉焉在朕看來是一個不疼愛兒子的父親。」劉辯居高臨下的看著這二人,憤懣不平的說道,「朕好心好意的將劉誕的首級派人送去了益州,可朕的這位皇叔,竟然連句謝恩的話都沒有跟朕說。」

  「陛下,一定是道路阻隔,才會如此的!」劉范急忙道。

  被押送回雒都之後,他就光榮的成為了西園眾多苦役之一。

  這段時間的勞作,讓他早已褪去了曾經的貴公子模樣,臉上全是西北風吹出來的口子,手上的凍瘡更是讓兩隻手腫的像是豬蹄一樣。

  「道路阻隔,這真的是一個很不錯的藉口啊!」劉辯輕笑了一聲,「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這世上原本是沒有路的,可走的人多了,就有了路。」

  「你們這父子二人對朝廷的答覆,讓朕感覺自己不像是坐在雒陽,而是踏馬坐在天上。」

  「乖,要點臉!」

  劉範本來就被西北風吹的很紅潤的臉龐,瞬間更加的紅了。

  看著幾乎都快能滴出血來了。

  皇帝直接了當的諷刺,抽在他的臉上,可比乘著風從西北而來的雪渣子傷人多了。

  「陛下,可事實就是如此,蜀道之艱難,臣雖然沒有走過,但也聽聞過。您不能因為此事,而責怪我阿父。」劉璋揚頭說道。

  「是嗎?那你覺得朕是怎麼把劉誕的首級送去綿竹的?以後多吃點腦子,你這個東西可能是個擺設。」劉辯嘴角一撇,毫不掩飾自己的輕蔑。

  就這德性,難怪先被張魯騎在脖子上揉搓,後被劉備直接摁在地上摩擦。

  劉璋張口就欲爭辯,可張開的嘴裡卻說不出任何有道理的話語,他怔了那麼數秒鐘,訕訕垂下了頭。

  「朕欲讓你二人再走一趟綿竹,朕素來是一個仁慈,好說話的皇帝,考慮到公平公正,朕覺得還是應該考慮一下你們自己的感受,你們誰打算去?」劉辯托腮看著二人問道。

  劉璋豁然抬頭,毫不猶豫的說道:「臣願……」

  然而他剛開口,就被劉范急切的打斷,「陛下,臣去,臣去。璋並無過錯,求陛下饒恕!」

  「雖然父不慈,但子是真孝!弟不恭,兄也是真友。」劉辯面帶淺笑,頗為感慨的說道。

  劉璋這個敗家玩意,好像到現在都還沒有弄清楚,他的兄長到底幹了什麼。

  「既然你如此強烈的要求,朕也應該滿足你才是,那就你去吧,順帶幫朕看看,蜀道到底有多麼的艱難。」劉辯說道,「其實朕是非常捨不得讓你走的。」

  「你這一走,朕這西園裡有的少一個不需要花錢的勞力。」

  劉范的表情如喪考妣,他強忍著好像馬上就要奪眶而出的淚水,抿著嘴哽咽道,「臣……願為陛下代勞!」

  「你的一片赤誠之心,朕感受到了。」劉辯微微一笑,只是笑里沒有絲毫的溫度。

  沉吟片刻,劉辯又說道:「這樣,你走後,你的缺就讓劉璋補上吧。」

  「也就是看在大家同出一個宗族的份上,朕也是真的心軟。」

  劉范跪拜在地,聲音很清脆的來了個三稽首,含淚高呼道,「臣,謝陛下隆恩!」

  「臣遵旨!」劉璋也緊隨其後,趕忙謝禮。

  大概,也許,劉璋覺得皇帝給他安排的會是什麼好差事。

  可當他被帶到採石場之後,人瞬間就懵了。

  「你們搞錯了,我怎麼可能來幹這些事?」劉璋大喊著,立馬就往回跑。

  一路走來都笑嘻嘻的趙野,一刀就扎在了劉璋的後腰上,「識趣點,你的父兄欲反,陛下能讓你活著在這裡幹活就已經很仁慈了,你還想做什麼?」

  劉璋頓時更懵了,「你說什麼?我父兄欲反?!這不可能的!」

  「乖乖去幹活,再多嘴,死!」趙野陰惻惻笑道。

  他那好似明媚,卻又森冷的笑意,簡直學了劉辯八分精髓,看的劉璋不寒而慄。

  他像是個提線木偶般,神情呆滯的被帶進了採石場,握住了遞來的大錘。

  「快掄!活干不好,照樣會死的。」趙野哼了一聲,轉身離開了。

  劉璋好似沒聽見一般,臉上依舊是難以置信的表情。

  ……

  當劉璋在無情的皮鞭下,不甘的掄起大錘的時候,劉范的首級已經出了雒陽。

  「春天到了!」劉辯站在雒陽的城樓上,眺望著遠方層巒起伏的山野喃喃說道。

  積攢了一個冬天的積雪,在這幾天猛烈的陽光下,已經幾乎看不見它的蹤影了。

  自北而來的風雖然依舊料峭,灌進脖子裡讓人禁不住的會打幾個哆嗦。

  可春天的的確確已經到了。

  「以後,你將夕陽亭一併與朕守了吧。」劉辯忽然說道。

  站在劉辯側後方的張雄歪了歪頭,聽的有些茫然,「陛下,您的意思是在夕陽亭駐軍?」

  劉辯嗯了一聲,說道:「朕會重啟三輔、弘農、河南尹、北地、河東、河內八地驛站,夕陽亭作為第一個驛站,由城門校尉接管,常駐兵馬五百。」

  戰爭真的是一個很糟糕的東西,他會毀滅原有的一切秩序,讓混亂長久的蔓延。

  漢朝的驛所原本是非常完善的。

  但在戰火反覆的踐踏下,現在很多地方連驛站的空殼子都找不見了。

  「唯!」張雄沒有再問緣由,直接應下。

  目光淡然看著風景的劉辯,又說道:「夕陽亭是雒陽城外一個大型的坊市,在那裡常年匯聚著來自五湖四海,四面八方的商賈。他們本身就是各地情報的攜帶者,你可以派人直接從他們手裡買賣消息,也可以換其他的方式換取消息,總之,這些消息你不能錯過。」

  「遵旨!」張雄重重說道。

  在劉辯看過來的時候,張雄立馬將自己想到的辦法說了出來,「陛下,臣能不能在那裡開食肆?臣以為這應該會是套取消息的一個好處所。」

  「開個客棧吧!」劉辯說道。

  「陛下,這客棧是……?」張雄疑惑反問道,他不知客棧又是什麼新奇的東西。

  雖然從皇帝的口中蹦出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已是常態。

  但難以理解,也是常態。

  有時候張雄甚至為自己的蠢笨,而感到羞愧。

  因為他老是要在皇帝說完之後,強壓著忐忑,再問一遍。

  「就是廄置,不過朕所說的客棧是集食肆、酒舍、廄置於一體,順帶還可以幫遠道而來的行商堆貨,以及僱人挑貨,租賃騾馬等等。你要是更有興趣,甚至可以把女閭也加上。算了,這個沒必要了,朕雖然不禁止,但也沒有必要倡導。」劉辯說道。

  這麼一說,張雄瞬間對客棧這個概念就清晰明了了。

  「臣明白了。」張雄說道。

  劉辯點了點頭,「此事儘快督辦。」

  「唯!」

  戰爭,打的是絕對的綜合實力。

  在三輔與河南尹等地漸漸朝著安穩的方向發展之後,驛站就是劉辯必須要考慮的一件事。每三十里一處的驛站,就宛若人的血脈,將廣袤的疆域串聯在一起。

  讓朝廷能夠更加便捷的知道更遠地方發生的變故。

  劉辯在經過深思熟慮之後,決定軍辦驛站。

  各地驛站皆派駐軍,倒也不必多,有十人足以。

  在整體上自成一軍,由夏侯惇那個嚷嚷著要干點事的傢伙節制。

  從城樓上下來後,劉辯換上了常服,身邊僅帶了十餘名宦者走進了雒陽的街頭。

  雖然是皇帝,但劉辯在那深重的宮闈之中,是真待不住。

  尤其是在出去了一趟之後,他就更加想到處溜達了。

  雒陽城的兩極分化十分明顯,富者高門大戶,門口還有雄赳赳氣昂昂的衛士值守。

  窮的,連一個容身之地都沒有。

  家產僅有一張草蓆的人隨處可見。

  活著的時候,草蓆是他們的被窩,死了之後,草蓆又成了他們的裹屍布。

  劉辯漫步在街頭,專挑那些僻靜之地鑽。

  如果是在他的上一世,他要是這麼幹,路人肯定會投來鄙夷的目光。

  在一座城市,專挑僻靜之地鑽的男人,往往找的都是專挑僻靜之地站的女人。

  但在這裡,朝廷沒有明文禁止,女閭里還有世上最好的美酒,沒有人會在街巷之間做選擇。

  劉辯鑽這些幽深骯髒的街巷,也不是為了尋找女人。

  而是為了尋找窮人。

  半天的時間,他用腳步親自丈量了雒陽這座城池的大概十幾分之一。

  心中也對雒陽的現狀有了一些較為直觀的認知。

  戰亂,讓這座大漢京都中無家可歸的流民不是一般的多。

  總的人數,大概在數萬之上,幾乎都是從三輔逃荒過來的。

  「回去吧。」劉辯在一個陰暗的巷子裡,在與幾個流民交談過後,準備打道回府。

  但就在這時,一根叉杆忽然打在了他的肩膀上。

  趙野等人瞬間如臨大敵,將劉辯拱衛在了中間。

  劉辯拾起叉杆仰頭向上看去。

  這橋段有些莫名的熟悉,貌似他好像有可以成為西門慶的潛質。

  就這麼巧的嗎?

  但從窗戶中探出來的,並非是劉辯想像中的妙齡少女,而是一個大娘。

  「喂,你要買家僕是嗎?我家裡有,你要不要進來看看!」大娘非常熱情的對劉辯說道。

  「你誤會了,我不是來買僕從的。」劉辯解釋道。

  「你別誤會,我也不是故意打你的,我只是撐窗的時候,那竹子剛好掉下去了。行不行的,這位貴人不妨先看看如何?」大娘極力解釋著,「大門就在前面,我已經讓人將門打開了,你直接進來便可,我這邊下去。」

  劉辯隨口應了一聲,就對趙野說道:「回宮吧。」

  「唯!」

  可劉辯剛走出巷子,那位熱情的大娘已經候在外面了。

  看到劉辯走來,她那肥碩的身體一橫,就完完全全堵死了劉辯的去路。

  「貴人,這邊請。」大娘抬手說道。

  「大娘,你真的誤會了。」劉辯用眼神攔住了準備直接上手的刑衛,耐心說道。

  雖然身體肥碩,但看起來不過三四十歲的大娘上下打量了一番劉辯,笑道,「也不知是哪家的公子,生的可真俊秀。您要找家僕,在這裡找不到的。這些啊,都是逃荒而來的流民,大字都不識一個的,他們可配不上您的身份。」

  「您要找的家僕,肯定是琴棋書畫樣樣皆通的吧?我家裡那幾個姑娘雖然沒有樣樣皆通,但多少都會一些,而且模樣長得周正,手腳勤快。去了您的府上,也不至於玷污您的門楣。」

  「看看吧,先看看如何?」

  劉辯不由有些頭疼,「您是要賣姑娘?為何不尋一戶好人家嫁了?」

  健談的大娘立馬說道:「似我們這種商賈出身,哪能尋到真正的好人家?送到您的府上為仆,比找個好人家嫁了豈不是更好。」

  劉辯心說,那可不一定。

  進了禁省,首先就失去了自由。

  實在拗不過,又不想暴力對待的劉辯只好答應了大娘的請求,先看看。

  這座三進的宅子在外面看起來平平無奇,可裡面卻裝飾華麗,處處都是精雕細琢的痕跡,比劉辯在西園修築的竹屋還要華美數倍。

  在主廳落座後,主家派人奉上了酒水,而那個大娘急匆匆的去了後宅。

  劉辯只是喝了一口酒,那大娘就拽著幾名少女走了進來。

  這場面,讓劉辯恍惚間又有一種似曾相似的感覺。

  《西遊記》中,唐僧好像就遇到過這樣的事。

  看著一字在他面前排開的少女,劉辯嚴重懷疑賊老天好像聽見了他最近的念叨。

  這三名少女,兩名就是他心目中的蜂腰翹腚,姿色也在上乘。

  尤其有一名少女肌膚白的簡直就跟穿越來的似的。

  所謂一白遮三丑,毫無疑問,在大家的長相都相差不多的時候,白的自然是最美的。

  傳聞劉備在發家之後,曾喜歡把玩仿真玉人,在娶了甘夫人之後,劉備把這個毛病就給戒了,據說月光下的甘夫人和玉人,劉備差點難分真假。

  劉辯沒有見過甘夫人是什麼樣的,但這名少女的肌膚遠看真如晶瑩剔透的白玉。

  「她們是你的女兒?」劉辯問道。

  他對那位肌膚雪白的少女產生了強烈的興趣。

  大娘說道:「是,但並非是我的親生女兒。」


關閉
📢 更多更快連載小說:點擊訪問思兔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