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當皇帝開始扮豬吃老虎!
2024-06-11 02:03:20
作者: 隨便老哥
宮省現在算是完完全全的掌控在劉辯手中,他這個皇帝好像也像模像樣了。
但這小小的一步,不但沒能讓他鬆一口氣,反倒更加的緊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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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隱約記得陳琳好像曾勸過何進一句話,大兵集合起來,強的為雄。
劉辯現在面對的就是這樣的局勢。
何進與董卓就像是兩柄懸在他頭頂的利刃,讓他心緒不安。
五營禁軍、左右羽林軍、西園八校尉幾乎全都在何進的掌控之下。
董卓率強軍勁旅現在就在河南尹,觀望朝中局勢。
這倆人現在可都有反意。
人總是在有了點滴希望之後,才更加難以失去。
現在讓劉辯轉身跑路,他並不願意。
仔細一看,他想要好好活著的可能依舊不到五成,就這還談什麼治理天下?
消滅了大半隻羊,皇甫嵩終於吃飽了。
「陛下,臣吃飽了!」猝不及防的打了個響亮的飽嗝,皇甫嵩面露尷尬對劉辯說道。
「皇甫將軍麾下兵馬幾時能抵達京師?」劉辯問道。
皇甫嵩是他昨日用一道假的聖旨給急召回來的,這大爺也是耿直的出奇。
接到聖旨之後,他二話沒有說,就帶了數名親隨,星夜兼程從扶風郡趕到了雒陽,據他自己說路上馬都跑死了四匹。
回來之後,人差點暈死在劉辯面前,休息了一下,吃了一頓,這才稍見精神。
皇甫嵩,是劉辯唯一能想到的一支可用的兵馬。
無他,史書上的皇甫嵩是一個絕對的死忠派,甚至於有些愚忠。
他的忠是不管自己死活的,萬事以朝廷為主,朝廷說什麼就是什麼。
要不是他這個倔強的性格,董卓興許還不至於那麼猖狂。
「大約三日時間!」皇甫嵩說道,「臣只是有些不明白,陛下若是將扶風郡兵馬全部調回京師,那涼州叛軍恐就無人可防備了。王國叛軍雖退走,但餘孽猶在,韓遂等人依舊裹挾著數萬之眾遊蕩在雍涼之地,若讓他們趁機沖入扶風郡,朝廷危矣。」
「事有輕重緩急,朕需要將軍麾下這三萬兵馬鎮京師三月。」劉辯心中有些煩躁,到處都是窟窿眼,亂到他根本不知道該先填哪頭才是。
沉吟了一下,他說道:「降旨韓遂,他從前的罪過朕可以既往不咎,拜其金城郡守,責令其掃清涼州叛賊。」
「先拖延三個月時間,等朕騰出手來,再慢慢跟他算帳。」
皇甫嵩目光微露詫異。
這玩弄人心的手段,皇帝竟然隨手就來,這讓他稍稍有些震撼。
這可是才只有十四歲的少年皇帝!
就這樣的帝王,誰說他蠢笨痴愚,連話都說不清楚?
先皇在位時,恐怕都沒有當今陛下這樣的手腕和魄力。
「陛下聖明!」已年近五十的皇甫嵩緩緩跪倒在地,俯首輕叩地面。
劉辯一把將皇甫嵩給拽了起來,「將軍不必行此大禮,朕初掌大寶,便八百里加急將將軍從扶風郡召入京師,無他,只因信任!」
皇甫嵩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笑著摸了把不知何時縱橫在眼角的老淚。
「臣,必不負陛下重託!」
他的胸腔顫抖著,聲音有些哽咽,但話音斬釘截鐵,鏗鏘有力。
皇甫嵩不知道皇帝準備要做什麼,他也沒有必要問。
劉辯目帶淺笑,漢末三將啊。
現在就差個朱儁(jun)了。
這三人在劉辯看來,是成也忠義,敗也忠義。
若朝廷的核心權利他們能插手一點,大漢王朝興許還能再苟延殘喘幾年。
可惜,曾經沒有可惜。
但現在,他重新做這道凌亂複雜的多選題,把這三位先聚集起來,且看看成色。
「兩位將軍隨朕來。」
劉辯帶著盧植與皇甫嵩二人擺駕西園。
人尚未進去,就聽見了熱火朝天的呼喝聲。
西園,在整個後漢的歷史上,出現的頻率極高。
最具盛名的大概是漢靈帝在這裡建了一千間房屋,引渠水繞屋,種上望舒荷,讓宮女一片赤誠在裡面嬉戲遊玩。
他這一舉動,比之紂王的酒池肉林,那是毫不遜色。
除此之外,就是去歲十月,漢靈帝自號無上將軍,在這裡屯兵十萬,演練兵馬,置西園八校尉。
「陛下這是……」盧植看著裡面操練的熱火朝天的兵馬,驚疑問道,「怎還有如此多的中官?!」
盧植對宦官的痛恨,不弱於任何人。
但他一直都是看在眼中,急在心裡,卻拿那些閹宦沒有絲毫的辦法。
今日初聞陛下斬盡十常侍,心中還狠狠的高興了一番,結果這還沒高興片刻呢,就在西園看到了數量龐大的宦官,少說有數千之數。
劉辯略顯無奈的說道:「朕如今可用的人手真不多,自然只能是物盡其用了。」
「禁省就這麼多的地方,卻養了足足四千餘宦官,這些人跟著十常侍可謂是壞事做盡,與其全殺了他們,倒不如讓他們拿起武器,為朕征戰!」
「他們是朕的刑徒軍,戴罪立功!」
皇帝話語中那不加遮掩的辛酸,讓盧植心中陡生無力與痛恨。
亂臣賊子誤國!
年方十四的皇帝能有如此見識,這無疑是一位絕對的雄主。
可惜,有些生不逢時。
「秦少府章邯建刑徒軍,三月間,戲水退周文、南陽擒宋留、陳郡殺陳勝、臨濟斬田儋、定陶滅項梁,橫掃黃河南岸六國復辟勢力。」盧植拱手立於劉辯面前,緩緩彎下了腰,「臣,願為陛下之章邯,橫掃不臣!」
劉辯哈哈大笑,「朕等的就是盧將軍這句話啊!」
「朕已降旨何進,命他送三千壯勇入宮,朕要重修裸游苑。」
「再多的兵馬,朕真的給不了將軍了,僅有這五千。」
皇甫嵩聞言大驚,「陛下,您要重修裸游苑?」
盧植拂須笑道:「皇甫將軍不必緊張,陛下只是以重修裸游館的名義,讓何進送壯勇入宮罷了。」
誤會了劉辯的皇甫嵩,面上不見尷尬,只是明顯的鬆了口氣,「臣還真的以為……」
劉辯笑著搖了搖頭,「盧將軍,朕現在所能做的的確僅有這些了。自今日起,封禁西園,無詔任何人不得擅入,違者就地誅殺,不論是誰。」
「大軍所需的錢糧輜重,朕已為將軍備好。」
盧植聽著連連點頭,再度叩首道,「臣謝陛下隆恩。」
「只是……」
「陛下這練兵之法,臣稍微有些……看不懂。」
這話說的讓盧植稍微有點兒難受。
統兵之將竟然看不明白練兵之法,這不打臉嘛。
但他剛剛試圖去理解那看起來有些怪異的練兵方式,可實在是看不透。
劉辯行走在練兵場上,一邊給盧植與皇甫嵩解釋道:「站軍姿,錘鍊將士之毅力,抗暴曬,以及服從命令。」
「負重長跑,負重蛙跳,三人扛木十公里跑,錘鍊將士體魄,長途行軍的能力。」
「這些都是最基礎的訓練,雖然朕很想讓他們現在就學一學殺敵術,但欲速則不達。」
「至少要在這樣的訓練成型之後,才能教他們更多的東西。」
盧植與皇甫嵩聽的大眼瞪小眼,滿眼震驚。
這樣的訓練方式,他們真的是頭一次見到,感到新鮮之餘,更大受震撼。
「陛下,如此緊密的訓練,會不會致使軍心動盪?」皇甫嵩問道。
他與盧植都是軍旅之中殺出來的,這樣的訓練方式,幾乎是肉眼可見的很有效,但他們也不免有些擔心。
劉辯指了指周圍,「此地與外隔絕,朕無事也會陪著你們訓練。」
「二位將軍要時刻告訴將士們,他們是護國之利劍,忠君忠國應高於生命,具體該怎麼說,有哪些話,朕已經給你們準備好了。」
「訓練的強度是高了一些,但朕給他們準備的吃食足夠豐富,還發錢!」
「他們,是我大漢第一批拿著餉錢打仗的將士!」
皇甫嵩和盧植人震驚的差點說不出話來。
陛下這是真正的發狠,下大本錢了啊!
給將士發餉錢真是聞所未聞。
奧,倒也不算是聞所未聞,秦就這麼幹過。
不過軍功爵制是以軍功定賞錢,剛開始,大家也不可能有餉錢。
「陛下,如此一來,會不會朝廷不堪負擔?」盧植問道。
他不反對皇帝這麼做,甚至無比贊同。
非常之時,當行非常之手段。
「朝廷有沒有錢,朕不知道。但朕查抄了十常侍之後,朕現在很有錢。」劉辯說道。
皇甫嵩、盧植:……
他們還真把這回事給忘了。
皇帝現在應該是有錢的。
將練兵之事,交代給盧植和皇甫嵩二人鑽研之後,劉辯轉道回了廣德殿。
殿上,荀攸依舊在伏案狂寫,絞盡腦汁的分析著天下局勢。
這位設奇策十二計,輔佐曹操一同北方的人才,劉辯是真的眼饞。
但在歷史上這小子幹過一件事,讓劉辯有些耿耿於懷。
董卓把持朝政之時,荀攸似乎是第一個攛掇了一群人準備暗殺董卓,然後挾天子號令天下的人,只不過後來失敗了。
曹操後來挾天子以令諸侯,就是荀攸這個龜兒子自己沒幹成的事,慫恿著曹操給干成了。
他這個兒皇帝,說白了,現在的天下是真沒人把他放在眼裡。
劉辯趺坐於荀攸的面前,看了半晌,冷不丁問道:「荀僕射,你說你那挾天下號令天下的想法是什麼時候有的?」
吧嗒一聲,荀攸手中的筆掉在了竹簡上,染出了一大片墨跡。
他不慌不忙,面色自若的將筆拾了起來,頓首說道:「朝廷昏暗,唯有此舉可救大漢。」
「但那是臣在見到陛下之前的想法。」
「在見到陛下之後,臣覺得如何瓦解地方諸侯才是正道。」
皇帝為何會知道這個事,荀攸是真的納悶。
他就只是這麼想過,還沒有付諸於行動。
而且,跟誰也沒有說過。
天下果真沒有不漏風的牆,連心裡想的竟然都有可能漏出去。
以後當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