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章 此地無銀三百兩

  寧蕭聞言，立馬準備跳下水去，只是齊啟卻搶在了他的前頭。

  彼時的娜厄瑪慢慢沉到水底，她下意識地伸出手想拉住什麼東西，卻無果。

  窒息的感覺慢慢的將她整個人都淹沒了。

  就在她絕望無比的時候，不遠處突然出現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齊啟！

  「救……我……」娜厄瑪被水 地嗆了一口。

  齊啟飛快得游到娜厄瑪的身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她抱起，隨即游到岸上。

  娜厄瑪雖然生活在趙國，卻是不通水性的，等被打撈起來的時候，整個人都已經陷入了昏迷。

  雲清淺將船靠岸，連忙下船去給娜厄瑪做急救措施，又連忙給她診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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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她終於鬆了口氣：「沒事，不過是嗆了水，又受了驚嚇，緩緩就好。」

  「寧王殿下，還得麻煩您將襄南郡主送回宮裡去。」她說完這些話，就看到從船上飛快下來一個丫鬟，往另一個方向跑。

  說時遲，那時快。

  寧蕭踢了一腳腳下的小石子，正中那丫鬟的膝蓋窩，整個人直直地往前倒。

  雲清淺跟在寧蕭的身後，立馬追了過去。

  她才不相信，不過是無意撞了撞，一個小小的丫鬟就能將娜厄瑪撞下船去。

  丫鬟看到雲清淺等人追過來，還想著繼續跑，可膝蓋窩的痛處，只能讓她踉蹌兩步，又直直地 在了地上。

  雲清淺抓住她的手腕，以防逃跑：「你是誰？為什麼要故意推襄南郡主下水？」

  「我……我……」她下意識地看了看跟在雲清淺身後的寧蕭，眼神慌張，「我不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那你跑什麼？」雲清淺本來不決定計較，可看到她慌慌張張的逃跑，頗有一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架勢。

  丫鬟掙扎了片刻，卻在接收到寧蕭眼神的瞬間停了下來，她害怕的往後退了一步：「我做錯了事情，自然是怕你們怪罪的……」

  要真是尋常的丫鬟，只怕早就慌了神，哪裡還會說這麼清楚的話。

  「哦？」雲清淺曉得自己問不出什麼，直接退了下去。

  寧蕭見狀，立刻上前來，抬腳 地踩在了那丫鬟的手上。

  「啊！」

  疼得她撕心裂肺。

  「你說如實招來，也能少受些皮肉之苦。」寧蕭沒有多話，再加上周身的氣場，直接將丫鬟嚇怕了。

  她喘了幾口粗氣，連忙說道：「是皇后……」

  寧蕭皺起了眉頭，卻也停下了自己的力道。

  「皇后娘娘說襄南郡主不識水性，特意叫我來除掉她，至於背後的緣由，我也是不知道的。」丫鬟眼神中的害怕是騙不了人的。

  寧蕭並沒有繼續對這個丫鬟動手，而是給自己身後的人使了個眼色。

  不一會兒的功夫，就有隱藏在暗處的侍衛來將這個丫鬟帶走。

  雲清淺更是抿起了嘴。

  娜厄瑪過來和親代表的是趙國和齊國之間的友好相處，要是她死在齊國，只會叫趙國以為，齊國看不起他們，皇后不可能不明白這個道理。

  何況，皇后當初還想著叫娜厄瑪去做太子正妃，怎麼短短几日的功夫，就要除掉她？

  許許多多的疑問在雲清淺的腦海里迴蕩。

  寧蕭上前去，緊緊牽住她的手：「別想了，先去看看襄南郡主的情況，等看過皇后的態度再定奪也是行的。」

  雲清淺點點頭。

  雖然娜厄瑪的身子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但是也是需要開些藥才能好得更快。

  她跟著齊桃桃回到了宮裡頭，給娜厄瑪留下了方子。

  又一連三四日都過來瞧她，每次都發現齊啟是守在娜厄瑪的身邊的。

  「桃桃，你皇兄這是對襄南郡主動了真心不成？」雲清淺雖然不相信什麼一見鍾情的鬼話，可看著齊啟對娜厄瑪這般上心，心裡頭也是忍不住犯嘀咕的。

  齊桃桃聞言搖搖頭，她倒是問過齊啟兩三次，只是得到的答案都是模稜兩可的，她也不確定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過她與娜厄瑪的感情深厚，又深知那是個本性純善的女子，要是娜厄瑪真的能成為自己的皇嫂，她也是很願意的。

  齊桃桃將雲清淺推出了門外，兩人尋了一處僻靜的地方：「我雖然不曉得皇兄對娜厄瑪是不是真心的，可我卻是日日看著皇兄在她的床前伺候，這樣的耐心和關心不是輕易能裝出來的。」

  「日久見人心，娜厄瑪畢竟是趙國人，做不得太子正妃，更不可能成為未來的皇后，寧王殿下此舉未必不是在替太子解圍，屆時娜厄瑪被他的所作所為打動……」雲清淺搖搖頭，半晌苦笑一聲，「不過，要是他是真心喜歡娜厄瑪，那也是一樁好事。」

  齊桃桃明白雲清淺的擔心，但是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娜厄瑪已經被趙國送了過來，就註定是一枚棋子。

  不過，齊啟的所作所為不光讓這兩人產生了疑慮，就連皇后都不確定齊啟對娜厄瑪是不是逢場作戲。

  齊啟除了每日去看望娜厄瑪，還會日日來跟皇后請安的。

  皇后看著端著一碗茶盞齊啟，一時間不知道如何開口。

  知母莫若子，齊啟跟在皇后身邊這麼多年，當然是早就曉得皇后的心思，他輕笑一聲：「母后是有什麼話要跟我說？」

  「本宮就知道什麼事都瞞不過你。」皇后苦笑一聲，連忙道，「本宮聽了些閒言碎語，說是自從襄南郡主落水以後，你日日都在她身邊照顧，本宮曉得，你先前對她好是不想辜負你的父皇的託付，那如今可是對她動了心？」

  皇后還記得齊啟曾經跟自己提過想迎娶雲清淺的事情，可齊國畢竟跟寧蕭抗衡，她自然也不能正面去提這件事情。

  齊啟聽了這話，愣了愣。

  他也分不清自己這麼做是因著齊國皇帝的囑託還是因著自己就是想照顧她，左右他是已經這麼做了。

  半晌，他突然抬頭問道：「母后，你覺得我能迎娶到雲清淺的可能性有多大？」

  「幾乎沒有。」皇后雖然不想讓自己的兒子失望，可也不想給他什麼不可能實現的希望。

  齊啟聽了這話苦笑一聲：「襄南郡主聰明活潑，又與桃桃合得來，將她留下來給桃桃作伴也是個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