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舊疾

  齊桃桃聞言就低下了頭，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去跟雲清淺等人告別。

  雲清淺瞧見她這副模樣，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她看向林譽，希望對方能夠替她解答。

  卻不料，林譽看著她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夜色降臨，斑斑點點的星星甚是耀眼。

  齊國的晚宴並沒有在宮城裡頭，而是在草原上頭，就連雲清淺等人為了適應齊國的種種，都換上了齊國的服飾。

  「雲姐姐……」齊桃桃坐在皇后身邊，瞧見雲清淺就要迎過來。

  只是還沒等她邁開步子，她一旁的皇后就皺起了眉頭，厲聲斥責：「桃桃，外國使者在殿，莫要失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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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話一出，齊桃桃只好又坐回了自己的位子。

  雲清淺早就聽聞齊桃桃是齊國最受寵的公主，不論什麼都是由著她的性子來，可今日一見，分明就與傳聞不同。

  她看著皇后斥責的模樣，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皇后的語氣雖厲，可說話間分明鼻音重，聲音顫，甚至還帶著些許的喘聲，這讓雲清淺不得不懷疑她是有哮喘的。

  可她在細細看了，齊國皇后端起牛乳的手微微發顫，又排除了哮喘的病症。

  寧蕭見她一直盯著齊國皇后看，心下疑惑，趁著給她夾菜的功夫，湊近她的耳畔：「阿淺？你在看什麼？」

  溫熱的氣息正好撲在她的耳後，惹得她不由得紅了臉。

  她連忙端起一碗牛乳來掩飾自己的尷尬：「沒……沒什麼。」

  寧蕭看到她這個模樣，忍不住輕笑一聲。

  話雖如此，可雲清淺心裡頭還是有些疑惑的，只是沒有真正把過脈，她可不想鬧得人盡皆知。

  宴會進行到一半，人群中間突然燃起篝火，緊接著，一身紅色輕紗的女子突然出現在篝火旁。

  一曲熱舞看得雲清淺都面紅耳赤，她躲在寧蕭的身後，想趁機捂住眼睛。

  可下一秒，那女子就直撲齊盛的身上，觥籌交錯間，齊盛的眼睛明顯不停在雲清淺的身上打轉，可手卻還是摟在那女子的腰上。

  雲清淺忍不住皺起了眉頭，憑著她對齊盛的了解，他不該是這種沉迷女色的人，何況，這個齊盛眼中所透出來的那股子邪氣，是她從未見過的。

  「皇上——」就在雲清淺陷入沉思的時候，一道嬌俏的女子聲音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臣妾特意學了楚國點茶的法子，不如叫臣妾獻個丑？」

  齊國皇帝滿意的點點頭，任由趙貴妃去折騰。

  而此時，齊國皇后的臉色顯然難看起來，也不管齊桃桃做些什麼。

  齊桃桃趁機跑到雲清淺的面前，領著她就要去草原上騎馬。

  雲清淺吸取了上次的教訓，只敢牽著馬在草原上閒逛。

  她猶豫了半天，還是決定開口：「桃桃，皇后娘娘可曾有過什麼舊疾？」

  「你怎麼知道！？」齊桃桃明顯有些震驚，她知道雲清淺醫術高明，可又沒有診脈，就能曉得是有舊疾的，她當然覺得驚奇。

  雲清淺看著她這副可愛的模樣，忍不住笑道：「中醫講究望聞問切，我瞧她舉止投足間像是有些不足之症，既是你母后，那就沒有做事不管的道理。」

  「倘若你真能治好我母后的病，我一定會千恩萬謝的，說起來……」她忍不住有些猶豫。

  她看著雲清淺的眼神，咬了咬牙，還是決定說出口：「說起來，我才從雲國回來的時候，我母后瞧我身上的疹子完全好了，就知道我是遇著了一個名醫，原本還想著叫我引薦一番，卻不知父皇突然同她說了什麼，她便又不願意了。」

  雲清淺的眉頭緊皺，她還從沒見過這樣的女子。

  只是，她突然想起齊國皇后對他們的態度，總覺得有什麼事情。

  「你母后到底是個怎麼症狀？她雖不願意叫我看，可我要是大概能斷出她的病症，也算是一樁好事。」雲清淺不了解齊國的事情，乾脆就不繼續想下去，而是繼續問齊國皇后的病症。

  齊桃桃也說不上到底是怎麼回事，吞吞吐吐：「我聽宮裡頭的老嬤嬤說，母后生皇兄的時候難產大出血，險些喪命，太醫都說她不適合再產子，可沒幾年就又生了我，在鬼門關里走了一遭，多虧趙貴妃送來的靈丹妙藥，這才保住了一條命。」

  雲清淺根據她說的，再結合方才觀察到的症狀，皺了皺眉頭，齊國皇后像極了是氣血不足，可具體怎麼樣還是需要診脈的。

  「雲姐姐，你能曉得我母后是什麼病症嗎？」齊桃桃也希望自己母后的病能儘快好起來，如此也能少受些罪。

  雲清淺並沒有搭理她說的那些，心裡頭反而思索著如何說服齊國皇后讓自己看診，不管到底是什麼，肯定是有氣血不足在的，若能調理好了這一項，齊國皇后當然也就能放心叫自己看診。

  只是是藥三分毒，她不敢輕易出方子。

  她思索了片刻，乾脆說了一個補氣血的食療方子，先叫齊桃桃說服齊國皇后吃上幾日再說。

  齊桃桃自然謝過，她是相信雲清淺的醫術的。

  兩人正說著話，齊盛就突然尋了出來。

  他一瞧見雲清淺，眼神中就帶了看獵物的興奮感，只是第一句話卻還是對著齊桃桃說的：「母后在找你，快些回去吧。」

  這語氣中的冰冷和疏離，哪裡還是當初在雲國那個溫潤如玉的齊盛。

  齊桃桃撇了撇嘴，拔腿就走，下一秒卻被雲清淺拉住了衣裳：「我跟你一起回去。」

  雲清淺被齊盛的眼神盯得很不自在，乾脆就和她一起回去的靠譜。

  等她覺得離齊盛遠了些，這才開口詢問：「齊太子可是挨了罵，我怎麼感覺怪怪的？倒像是不認識我一般？」

  她的話才說完，就被齊桃桃捂住了嘴。

  「噓。」齊桃桃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他有時就是會這樣，我問過母后兩次，都換來了訓斥，你也別多問，省得叫我母后知道，又要不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