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9章 往事

  「當年，東方流觴他誤會了我與……我與旁人有染，在我懷上煜兒的時候，他心中總是多番懷疑。即使到了我生下煜兒的時候，他便是對我愈發冷淡了，還扶了蘭夫人入府，與我成了平妻。」

  「平妻？蘭夫人不是在娘得病後才進的府嗎？」秦雨桐有些詫異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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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方夫人苦笑的搖了搖頭，眼底閃過了一絲哀傷：「蘭夫人一早就已經入了府，只是東方流觴好面子，所以才將這件事隱瞞了下來，可那個時候開始，府里的一切都已經是蘭夫人在打理了，而我……」

  東方夫人的眼底斂去了一絲哀傷，哪怕此時已過了這麼多年，她仍舊能夠清晰的感覺到當時的那種絕望。

  秦雨桐聽到這裡，不由有些氣憤。

  那個東方流觴一副對東方夫人情深意切的模樣，原來都是假的吧？妻子剛剛生產，便是娶了別的女人回來！著實可惡！

  「他不肯認煜兒，總是說煜兒非他親生，哪怕煜兒丟了，他也不聞不問，我只能自己去找，可惜不小心摔到了頭，這些年便是這樣渾渾噩噩的過著，但是煜兒他……」

  東方夫人的眼眶通紅，抿了抿唇看向了秦雨桐道：「我這輩子只有一個男人，我遵禮法，孝順公婆，照顧相公，一輩子為了這個家勤勤懇懇，從未有過任何逾越，可是到頭來，現實卻給了我當頭一棒。還好，煜兒命好，得了你這樣的好妻子，我看著你們倆恩恩愛愛，我這心裡便是歡喜得緊。」

  秦雨桐緊緊地握住了東方夫人的手，認真的道：「娘，從今以後，我們會好好的伺候您，一定會讓您高高興興的，斷沒有人敢再來欺負您了，咱們就是一家人！」

  「誒，好好。」

  東方夫人的心裡激動，秦雨桐又安撫了她幾句，將東方夫人給扶著躺下，看著東方夫人睡著了，秦雨桐這才鬆了口氣，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這一進屋，人就被東方煜給抱在了懷裡，因為害怕碰到她的肚子，所以東方煜都是從後面抱著她，雙手放在她的腹部，攬著她的同時，也替她托著肚子。

  「怎麼這麼久？你跟娘說了什麼？」

  東方煜將臉埋在秦雨桐的頸間，輕輕的嗅了一下，問道。

  「娘將事情都告訴我了，是東方流觴辜負了她。」秦雨桐有些氣憤的說著，她話剛剛說完，就感覺到東方煜攬著她的手僵了一下，秦雨桐突然有些心疼東方煜。

  他根本就什麼都沒有做錯，結果僅僅是因為父親的不信任，而被其放縱著蘭夫人將他給遺棄。

  在東方流觴的心裡，到底將東方煜擺在什麼樣的位置？

  難怪上回蘭夫人出殯的時候，東方煜會那麼的生氣，東方流觴在對待東方雪瑩的態度上，與對待東方煜的態度分明差了不是一點半點的。

  「既然知道了，那以後就遠離東方府的人吧，東方流觴……不簡單。」

  「不簡單？難道還有什麼事情是我不知道的？」秦雨桐其實覺得自己本不該多問的，可是卻還是忍不住的開口問了。

  東方煜嘆息了一聲，拉著秦雨桐在椅子上坐了下來，道：

  「東方流觴是個隱忍，寡情，涼薄的人，當年陪著當今聖上在蜀國做質子的時候，就曾騙得了當初太子和太子妃的信任，更是在太子登基為蜀王不久，便是利用多年的感情，偷到了當時的蜀國城防圖和兵力分布圖，趁著蜀王剛剛登基不久，根基未定之時，帶了華國駐邊大軍直接攻破蜀國國都，當場將蜀王以及蜀後殺死。」

  東方煜在說到這裡的時候，眼神帶著一絲迷茫，聲音縹緲，秦雨桐像是透過了他零星的幾句話，看到了那個錚錚的歲月。

  一直信任的朋友竟在自己最為緊要關頭背叛了自己，想必當時的蜀王和蜀後定是十分的絕望和憤怒吧？

  秦雨桐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心裡有一些莫名的難受。

  東方煜的話未停止，繼續開口：「當年的新太子才是十幾歲的少年，卻是生的文韜武略，十分出色，小小年紀，哪怕知道家國將亡，依然在父母生死後，站了出來，生生的帶著孱弱的蜀國兵將抵擋了三天三夜來自華國大軍的攻擊，最終……身中萬箭而亡。」

  東方煜說完後，將目光落在了秦雨桐的身上，像是在質問著什麼一般的道：

  「像東方流觴這樣心狠手辣之人，絕非善於之輩，我不知道他這麼多年來為何突然的寂滅沒有任何的動靜，可是……無論如何，他的所作所為，卻是為我不恥的，所以我搬出東方府，並非僅僅是因為他對我寡情，還有一點便是……我不知他到底意欲何為。」

  這些事情都是影衛打聽回來的消息，而這些消息里的東方流觴，沉穩內斂，心狠而果決，絕非像是如今他所遇見的衝動，易怒的東方流觴一樣。

  所以東方煜的心裡總是有一些懷疑，直覺東方流觴要麼不是本人，要麼便是還有什麼事情隱於不發。

  這次的對話像是在秦雨桐的心裡扎了一根刺，總是有一種彆扭又不舒服的感覺。

  她本來還對東方流觴還有了一些改觀，如今卻是只覺他十分的可怕。

  而東方夫人的悲慘人生，又何嘗不是因為東方流觴呢？

  甚至，秦雨桐有一種可怕的猜想，若是東方流觴會為了得到蜀王的信任而潛伏那麼多年，後來明明知道蘭夫人想要害東方煜也當做看不到，甚至怕是在必要的時候還吩咐了人給予方便，所以，會不會東方夫人這麼多年的癔症，以及蘭夫人多年的下藥行為，會不會東方流觴也是知曉的，且故意放任？

  想到這裡，秦雨桐就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是什麼樣的人才會在一邊說著自己最愛這個人的同時，還不斷的傷害她呢？

  秦雨桐覺得自己大概從未看清過那個東方流觴吧？

  許是在家裡待得太悶，正好戰神府收到了那太子的請柬，說是太子側妃生辰，請眾人一同前往慶祝。

  「太子側妃的生辰？竟需要請我們嗎？」

  秦雨桐拿著那紅彤彤的請柬，好奇的朝著東方煜揮舞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