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7章 當年隱秘

  頓了頓，東方流觴又看著東方煜認真的道：「無論如何，她都是你的妹妹，與你也是血脈相連，如今你已是戰神，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待得將來太子上位，你的權勢更加滔天，這般一來，無論如何，我都喜歡你能夠替為父護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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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方煜的眉頭微微抖動了一下，突然問道：「那我呢？」

  對於東方煜的突然問話，讓東方流觴有些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有些莫名的望著東方煜，似不知道他話中的意思。

  東方煜卻是緩緩的開口，像是黑曜石一般的眸子裡，不知道蘊含著什麼樣的深意。

  「東方雪瑩從小父母在身邊，錦衣玉食，寵愛不斷，她要什麼，就有什麼。即便如今我回來，她從未喊過我一聲哥，如今，你卻要我護她將來周全？她，算什麼？」

  東方煜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很是平淡，像是在陳述者一件最為普通不過的事情一般。

  東方流觴聞言，十分震驚的看著東方煜，像是不知道為什麼他會有這樣的想法一般，開口問道：

  「她只是個孩子，怕你回來就會搶走她的寵愛，所以對你是有一些不敬，可是她到底是你妹妹，是你的血肉至親，血脈相連，縱然她有千般不好，你也不該說這樣的話，你……」

  東方流觴激動的模樣惹得東方煜輕笑了一聲，東方煜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似乎覺得好像從未認識過一般。

  本以為看東方流觴對待他娘如此關心的樣子，那是真愛著他娘，那對他至少也可以愛屋及烏？

  但是如今看來，似乎一切都是他多想了。

  想及此，東方煜一字一頓的開口道：

  「我從小養在李家，養父母苛責，兄弟排斥，家裡的髒活累活都是我來做，好吃好喝卻又從沒我的份，生病受傷，不能喊疼不能哭，若是哭了，也不會得到憐愛，反而可能會迎來一頓鞭子，說我故作姿態。」

  「我起早貪黑，努力的做好每一件活，不是為了能吃飽穿暖，只是為了至少可以不必挨打，時間久了，心，也便死了，所以在得知可以永遠離開烏溪村，即便可能下場會是馬革裹屍，我也義無反顧的走了。」

  「四年征戰，多次在死神手裡活了過來，才能得到如今這般地位，而這一切，都是我自己用命換來的，我為何要用這些來保一個跟我僅僅是有那麼一絲血緣關係的外人？」

  東方煜的話一直十分的平淡，甚至連起伏都沒有，就是那麼輕輕的在訴說著，訴說著一切。

  秦雨桐有些心疼的伸手牽住了東方煜的手，她知道，東方煜此時的心裡不會好過，若非是因為被傷及了，怕他就算是死也不會說出這些來。

  秦雨桐更是知道，他說這些，不是因為想要討的誰的內疚或者憐憫，他說這個，只是單純的發泄吧？哪怕他發泄的語調平淡。

  東方流觴有些震驚的看著東方煜，嘴微微張了張，到最後，竟是道：「可是，這些都已經過去了，你如今已經是東方家的子弟，你不能因為那些事情就抹平你與我們東方家的關係啊，難道……」

  東方流觴的話沒有說完，東方煜就以及直接打斷了他，東方煜冷笑一聲，握緊了秦雨桐的手，秦雨桐能夠感覺到東方煜的指尖冰涼，這種冰涼，怕就像是他此刻的心吧？

  東方煜看著東方流觴，道：「你真以為我不知道為何你要殺了蘭夫人？」

  「你說什麼？」東方流觴的瞳孔突然的微微一縮，明明有些慌張，卻又故作鎮定。

  東方煜輕笑了一聲，帶著一絲諷刺的道：「你殺她，不是因為她給娘下毒，也不是因為她設計將我遺失，而是因為，當年真正將我丟了的人，不是她，是你。」

  「煜兒！你胡說什麼！你是我的兒子，我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事情？將你弄丟的人是蘭夫人，跟我有什麼關係？虎毒不食子這樣的道理，我會不懂嗎？」

  東方流觴有些激動的上前，似乎想要拉住東方煜，可是卻被東方煜直接給躲開了去。

  東方煜看著東方流觴的眼底沒有一絲的情感，就像是陌生人，甚至是比陌生人還要淡漠的眼神。

  「當年的東方將軍，可以說是軍權在手，權勢滔天，若是真心護我，派遣在身邊保護的人怎麼可能會輕易的讓蘭夫人得手？軍營的規矩和軍法，難道是吃素的嗎？」

  他在軍營多年，而且如今自己也是手握重權，若是他想要護著的人，怎麼也不可能護不了，怎麼可能會被人給偷走丟掉？

  東方煜本不想用最為惡毒的想法去看東方流觴，可是現在的事實看來，東方流觴就是怕他知道這個秘密，所以才會在情急之下，直接殺了蘭夫人的。

  無論如何，蘭夫人認真侍奉他多年，又替他生養了兩個女兒，怎麼說也有苦勞，即便再生氣再憤怒，這條性命也是會留下的。

  只是可惜他太過著急，越是著急，越是容易留下疑點。

  「我，是他們看護不力，我也懲罰過他們了……」

  「懲罰嗎？呵，那為何這麼多年，你不但從未找過我，就連我娘想要找我，你也百般阻饒？」

  「我……」

  「從今天開始，我就將我娘帶走了，我也奉勸你一句，當年的事情到底如何，不是任何蛛絲馬跡也未留下，若是讓我鐵了心的深究，怕是……」

  東方煜話沒有說完，直接面無表情的拉著秦雨桐轉身就走。

  東方流觴看著東方煜的背影，身子不住的顫慄。

  從前的事情……東方流觴握緊了拳頭，眼底帶著一絲屈辱。

  他喃喃道：「為什麼要怪我？難道是我的錯？明明是冰兒，冰兒她不知檢點，我如此愛她，可是她為什麼要做出這樣的事情？不，我沒錯，我沒錯……」

  秦雨桐跟著東方煜回到了戰神府的時候，東方夫人也已經被接了過來，秦雨桐看到了她後才知道，原來東方煜那時候要搬回東方府，為的便是如今順理成章的將人給接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