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五章收拾戰場

  「應該不會，它願意交出心核。」紅將軍回道。

  「心核是什麼？」蘇含玉問道。

  「我們蟲族的命脈。」紅將軍解釋了一下，「相當於你們的心臟，若是被同族掌控，就會被操控，甚至被殺。」

  「它為什麼願意這麼做？」蘇含玉覺得不可思議，雖然對方敗了，但又不是不能逃走，沒必要投降吧。

  紅將軍得意道：「當然是我比它強，它逃不掉。」

  「你們又沒打過，怎麼知道誰強誰弱？」

  「憑氣息就能感知。」

  原來如此，蘇含玉瞭然，但看到場上的巨蝦還在逃跑，疑惑道：「它真是投降了嗎？他們那些戰鬥蝦還在跑呀。」

  「那些蝦現在不是它操控的。」紅將軍回道。

  

  還能這樣？

  等明白個中原理後，蘇含玉驚奇道：「這麼說，我也能控制戰鬥蝦？」

  「是的。」紅將軍回道，「不過我不建議你這麼做，因為你現在的精神力不夠強，若是大量使用，精神力消耗過度，容易出問題。」

  「精神出問題會怎麼樣？」蘇含玉問道，「會得精神病？」

  「差不多，會變成瘋子，或者痴呆。」

  紅將軍這麼說，蘇含玉便沒有嘗試，他們接受了黑皇的投降。

  楚堯一開始不同意留著黑皇的性命，覺得它產的都是毒蝦，沒什麼用處，但是紅將軍提醒他：「你之前血脈變異，也能契約我們蟲族，蘇含煙若是死了，黑皇就能重新契約，難道你不想和小玉一樣？」

  「而且，我們的屬性是由契約者決定的，你要是心思純正，以後黑皇產下的就不會是毒蝦。」

  楚堯不太確定自己算不算心思純正之人，畢竟他統帥西北軍多年，戰場上只分敵我，不分好壞，他耍過不少手段，殺了不少人，對楚國人來說，他是白的，可是對蒙人來說，他是黑的。

  所以他到底什麼屬性，誰說得准呢。

  不過他想和蘇含玉一樣，若有一天她不在認識，紅將軍帶著她穿越到別的地方，他也想跟著去，他很貪心，不管是她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下下下輩子……他都想陪伴在她身邊。

  看在這一點份上，他答應留下黑皇性命。

  黑皇鬆了一口氣，它之前怕有了紅將軍，他們不需要它，會毫不留情地殺掉它，現在看來，這個男人挺深情的，而且他也能契約，這就不用擔心自己的安危了。

  不過一時半會，它肯定是半點能量都得不到了。他們那麼討厭毒蝦，不會跟越豐帝和蘇含煙一樣餵人吃毒蝦，便又有點惆悵。

  只能盼著蘇含煙早日死掉，重新契約，或許能變得跟它同類一樣，製造受歡迎的載體。

  在先鋒營和麗州軍的努力之下，越國兩萬精銳和七千巨蝦盡滅，己方傷亡很少，不超過一千人，這樣的戰果，讓馮玉昆喜出望外。

  要是之前有誰跟他說他們能把巨蝦軍團打成落花流水，讓越國人丟盔棄甲而逃，他肯定會以為對方在做夢。

  但眼前的戰場告訴他，一切都有可能。

  原來人的武力能提升這麼多，可以輕而易舉地戰勝比自己龐大得多，勇猛得多的對手，人類果然是最強大的生物，海鮮河鮮就算成了精，也贏不了人類。

  想到自己也即將擁有非凡力量，他嘴角都快裂到耳根了。

  馮四郎卻給他潑了一盆冷水：「爹，這些大蝦都有毒，留在田野里是不是不太好？」

  好像是這個道理，這些毒厲害得很，隨便一點就能毒死一頭大牛，之前麗州的土地就被巧茶荼毒過，好不容易靠養小龍蝦打了翻身仗，若是再被毒蝦醃一輪，肯定什麼都養不了。

  百姓出逃歸來，發現自家田裡全是毒蝦，沒法靠土地生存，豈不是都要變流民？

  馮玉昆看著一座座宅子似的巨蝦皺起了眉頭，以前作戰，收拾戰場不算難，挖個大坑把敵方屍首埋了就行了，可現在，就算挖得了那麼大的坑埋蝦，這些蝦可是帶毒的，埋下去豈不是污染地下水，人還喝不喝水了？

  他不由得慶幸，幸好這些天都沒有雨，不然雨水就會把死了的巨蝦毒液帶到地下，到時安山縣和泉山縣別說種地，就是住人都不可能。

  「唉，老子打了那麼多年仗，還從來沒為收拾戰場犯過愁。」馮玉昆感嘆道。

  楚堯也考慮到這個問題，讓蘇含玉問紅將軍有沒有處理辦法，毒蝦既不能吃，也不能埋，還不能丟到海里，不然海魚和漁民也要遭殃，實在令人頭疼。

  紅將軍回道：「可以焚燒，不過要建焚燒爐，將焚燒產生的煙霧處理過才能排放，這些毒蝦身上提取的生物病毒留著也不是全然沒用。」

  蘇含玉看著漫山遍野的巨蝦，有點鬱悶：「燒這麼多蝦很耗柴吧，怕是這些縣裡所有樹都砍光了也不夠燒。」

  大肆砍伐樹木又會造成水土流失，生態失衡，氣候異常……

  「不是有煤嗎？從北方運點煤過來就好了。」紅將軍回道。

  「燒煤也會造成空氣污染啊。」蘇含玉脫口而出。

  「放心吧，我提供的焚燒爐，連毒氣都能全部回收，你還怕燃煤產生的那點污染嗎？」紅將軍沒好氣道。

  「那太好了！」蘇含玉眉笑眼開，老實說，這個冬天在京城過冬，每天都要消耗大堆炭火，她就在想要不要跟楚堯提一提煤了。

  大楚有露天煤礦，早就有人發現山上的黑石頭能燒，只是會發出怪味，還會讓人中毒，所以並未利用起來，若是能加工提煉，做成生活用煤，能少砍伐樹木不說，也能讓更多百姓過上暖冬。

  畢竟炭的價格不便宜，很多百姓買不起，凍死的人不在少數。

  若是紅將軍能提供焚燒爐，就能更徹底地利用煤礦，可以一步到位，鋪設暖氣管道，讓百姓用上暖氣，冬天就不會因為燃煤而產生大量污染。

  她先前正是擔心工業化帶來的污染和生態破壞，才會猶豫。

  但紅將軍一直知道她在考慮這個問題，為什麼之前沒提，現在突然提了出來？

  「因為大楚不具備生產焚燒爐的條件阿。」紅將軍回道。

  蘇含玉：「……」

  那現在提了又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