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二章菊花帕子

  「不是，是令彥對瑤兒有別的心思。」蕭誠回道。

  「彥兒？」蕭老夫人錯愕，「這小子平日雖然混帳，心裡還是有分寸的，瑤兒是自家姐妹，他不敢起什麼歪心思的。」

  蕭誠苦笑：「瑤兒不是我親生的，令彥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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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誠不得已把蘇含玉的身世告訴蕭老夫人，蕭老夫人當即大怒，讓人把蕭令彥喊過來，狠狠罵了一頓。

  「就算你二妹妹不是我們蕭家人，也是你二叔一手養大的，跟我們家其他姑娘一樣，你院裡的人還不夠多嗎！趕緊把那些不三不四的心思收起來！」

  蕭令彥委屈道：「祖母，我是真心想娶二妹妹，二叔要是嫌我院子裡人多，我把她們都散了，只守著二妹妹一個也行。」

  不用蕭誠出聲，蕭老夫人便斥責道：「你就是散光也不行！哪有娶自家姐妹的道理，再敢動歪念頭，我絕對饒不了你！」

  這要是傳出去，魏國公府還有什麼名聲可言，這個混帳，滿腦子都是那門子事，就知道禍害姑娘，真是欠管教！

  蕭老夫人直接禁了蕭令彥的足，讓人督促他讀書，不許出去胡混，打算把他這性子掰過來。

  蕭令彥都被禁足了，蕭誠自然不好再提搬出去的事情，卻也開始培養自己的人手，免得不管做什麼事都要靠國公府，過於被動。

  蕭准許是知道了蕭均瑤和蕭令彥鬧出來的事，不知道是為了補償他還是一早就有這樣的打算，把佘家繪製的海圖給了他，還說府里可以出資幫他籌建船隊，全力支持他做海外貿易。

  佘家傾覆之後，船隻充了公，原先經營的貿易線路也被朝廷接收了，蕭家斷了佘家這條財路，想必早就想找接班人。

  只是敢出海的人不多，有經驗的就更少了，他們想要開拓海路，不是那麼容易的，蕭誠在海上跑了那麼多年，對此相當熟悉，更重要的是，他是蕭家人，再合適不過的人選。

  有魏國公府當靠山，又有財力支持，還有詳細海圖，可以大幹一場，蕭誠自然很開心，但也有一絲顧慮。

  「大哥，我把話說在前頭，這事要是交給我做，就得由我全權處理，府里不得插手具體事務。」

  蕭誠點頭，「自然，府里只是出資，不會過問其他。」

  蕭誠放下心來，把手裡的自行車鏡子都銷出去之後，便拉著大兒子做計劃。

  海船都是定製的，下訂之後，大型船場起碼也要半年才造得出來，在此之前還要招募訓練海員，準備貿易貨物等，沒有一年時間出不了海。

  蘇澤霖從未出過海，聽了蕭誠談論的海外見聞便心馳神往，如今有機會跟蕭誠一起出海，自然全心投入。

  父子倆忙得熱火朝天，蘇含玉這邊也買好酒樓，招了個掌柜，請了人裝修，準備在東九路開一家為食貓分店。

  大房三房的人知道了，暗地裡嗤笑不已，說二房不愧是泥腿子出身，回了國公府，眼裡也只看得到錢，不多讀點書，學點禮，反而整天忙著做生意，真是蠢透了。

  蕭均容名下也有鋪子，她娘教她管家時給她練手的，平日都交給管事打理，自己只需要拿主意看帳本就好，哪裡像蘇含玉，開個烤魚店還親自去菜肆挑魚。

  宮裡開菊花宴那天，蕭均容見著梁玉喬，便把這事當笑話跟她說了：「我那二姐姐可是事無巨細事必躬親的典範，酒樓的桌椅板凳，燈具餐具都是親手挑的不說，就連魚都是自個選的。」

  梁玉喬巴不得蘇含玉鬧笑話，附和道：「那她來參加菊花宴正好，菊花可以去腥，她在菊花叢里多走幾圈，身上的魚腥味也能淡點。」

  「可不是，就是苦了我們這些姐妹，這次菊花宴世家公子都來了，皇后姑姑說要讓我們相看相看呢，他們要是聞到了我二姐姐身上的魚腥味，怪到我們頭上來，那就丟死人了。」蕭均容道。

  「我們提醒一下其他人，離她遠一點就好。」梁玉喬笑道。

  兩人都是京城貴女，經她們這一宣揚，其他小姐都不敢靠近蘇含玉，別說跟她交談了，蘇含玉察覺自己被排擠了，也沒有在意。

  她本來就不想參加什麼菊花宴，這些京城貴女她都不認識，也沒有什麼共同話題，聊天都說不了幾句，奈何皇后傳了口諭，蕭家所有姑娘都要進宮，只能來了。

  別人不理她，她樂得自在，和小含香兩個坐在一叢菊花旁邊，小含香隨身帶著繡線和繡棚，見這些菊花開得好看，便提議：「阿姐，我給你繡個菊花帕子吧。」

  「好呀。」蘇含玉把自己的帕子遞給她。

  因宮宴人多，她怕落下帕子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沒有帶小含香平日給她繡的帕子，而是帶了一方素色帕子，剛好可以繡在上面。

  蘇含香天天繡針不離手，刺繡功夫與日俱進，蘇含玉針線在她手中上下翻飛，不到一刻鐘菊花就成型了，是羅娘子的技法，看上去栩栩如生，就比真的菊花小了幾號而已。

  從繡棚上取下來後，蘇含玉左看右看，愛不釋手，誇讚道：「繡得真好，都趕上羅娘子了。」

  「還差得遠呢，阿姐你別亂夸，我會自滿的。」蘇含香雖是這麼說，卻笑得很開心，顯然自己也對這個作品很滿意。

  恰在這時，蕭均容和幾個貴女走了過來，看到蘇含玉手中的帕子，蕭均容立刻叫了起來：「喬姐姐快過來，你的帕子在這裡！」

  說罷走向蘇含玉，笑道：「喬姐姐方才掉了帕子，沒想到被二姐姐撿到了。」

  蘇含玉回道：「你找錯了，這是我的帕子。」

  這怎麼會是蘇含玉的帕子，蕭均容剛才明明看到梁玉喬拿著的，而且這繡法，是失傳已久的羅氏繡法，除了羅娘子沒人會，梁玉喬那張是花了好幾百兩銀子買的，剛剛還跟她炫耀過呢。

  蘇含玉該不會也認了出來，想要占為己有吧，真是八輩子沒見過好東西，一條帕子都要昧下，蕭家小姐的臉都要被她丟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