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跪求借錢

  蘇含玉有點猶豫，不知道怎麼處理蘇澤軒。

  蘇澤軒上次綁架差點要了蘇澤霖的命，還把含香和澤浩賣到那種地方，這次又想對他們下手，她對這個人自然恨之入骨，然而她畢竟是現代穿越過來的，在文明社會生活了那麼久，從來沒想過也不敢去想有一天要殺一個人。

  最好的辦法當然是把蘇澤軒送去官府，讓他償還罪責，可是目前來說，證據還不夠充分，雖然有那兩個混混在，但他們沒有親眼見過蘇澤軒，蘇澤軒要是死不認帳，就治不了他的罪。

  謝堯見她猶豫，知道她下不了手，便道：「要不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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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這樣吧。」蘇含玉嘆了口氣。

  蘇澤軒眼睜睜地看著這兩人三言兩語定下他的命運，什麼叫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有沒有問過他的意見！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蘇含玉，「小玉，你們在說什麼？我發誓，我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你不能這麼對我，我們是血脈至親，難道你要置我於死地？豈不是讓罪魁禍首逍遙法外？」

  謝堯皺了皺眉頭，撿起一塊破布塞到他嘴裡，這下蘇澤軒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沒一會，車就拐到一座橋上停了下來，謝一把蘇澤軒和那兩個歹徒拖下車，一人一腳，把他們踢進河水裡，完了拍了拍手：「是生是死，就看你們運氣了。」

  橋下河水滾滾而流，那三人很快就被河水捲走，沒入無邊黑夜裡，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蘇含玉靜靜地看了會，即便他們三個人沒能活下來，她也不會感覺愧疚，畢竟上次他們就是這麼對蘇澤霖的，蘇澤霖僥倖活了下來，他們若是足夠命大，被下一道橋的橋樁攔住了，也能撿回一條命。

  但願他們即便活著也不再為非作歹。

  「我們回去吧。」她輕聲說道。

  回到家中，蘇澤霖聽完事情經過，說道：「扔得好！就應該讓他們也嘗嘗掙扎求生的滋味。我們是他的血脈至親，他都不在意，非要對我們下手，這種人根本不配活在世上！」

  若是他在現場，非得補上幾刀再扔河裡，敢對小弟小妹下手的，都是他蘇澤霖的死敵！

  可惜，這世上往往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蘇澤軒和那對歹徒被衝到下游的橋下，也被木樁攔住了，兩座橋相距不遠，他一直憋著氣，好不容易碰到木樁，雖然手被綁著，無法攀爬上去，卻愣是想辦法卡在水面上，露出半個頭。

  那兩個歹徒一入冷水便醒了過來，和蘇澤軒一樣卡在橋底下，他們沒有被塞住嘴巴，立刻呼喊起來，然而夜裡沒有人過橋，他們喊到半夜也沒有一個人出現，在冰寒刺骨的河水裡泡到天亮才獲救。

  兩人從未受過這樣的磨難，把罪責都歸到蘇澤軒頭上，狠狠揍了他一頓，坐車回了縣裡。

  蘇澤軒則被人送回蘇家大宅，蔡氏看到他半死不活的模樣，嚇了一跳，淚流滿面地撲過去，抱著他痛哭，「軒兒，你怎麼變成這樣了！哪個畜生乾的！爹娘一定給你報仇雪恨！」

  報仇雪恨？

  他爹在臥床，舅舅在牢里，談什麼報仇雪恨，蘇澤軒恨得咬牙切齒，卻沒有把事情說出來，神情悲戚地對蔡氏道：「娘，孩兒沒用，沒能弄到錢，要不你把家裡的良田賣了，看湊不湊得夠贖舅舅們的錢。」

  這話剛說出來，就被蘇老太聽到了，立刻訓斥道：「想都別想！田地就是我們蘇家的命根子！我們家十幾口人全靠這些田過活，賣了田怎麼活？喝西北風去？」

  蔡氏卻豁然開朗，對啊，還能賣田，他們家可是有近百畝良田，一畝良田能賣十幾二十兩銀子，要是賣了，不就能湊夠錢了？

  她哀求道：「娘，求求您，難道您要我眼睜睜看著自家兄弟去送命嗎？他們落到如今的境地還不是為了幫孩他爹的緣故，您怎麼能坐視不理……」

  「他們犯蠢關老大什麼事！你別把責任都推到我兒子頭上，告訴你，那些田，一畝你都別肖想！」蘇老太毫不留情道。

  「娘，就當是我娘家人跟家裡借的，以後會還回來的。」蔡氏給蘇老太跪了下來。

  蘇老太冷笑，「還回來？就憑你那幾個兄弟？把他們賣了也不值這麼多田地！你們家奮鬥了這麼多年才幾畝良田？十畝都不到，拿什麼還？老老實實入伍吧，說不定表現好，還能當個將官。」

  「娘！」蔡氏見她毫不動搖，心中絕望不已，這就是她的婆家，無情無義的婆家！

  蘇澤軒早就猜到是這個結果，不然也不會提出這個建議，他假惺惺地安慰了兩句，「娘，您和爹商量商量，實在沒辦法了，就去求二弟大妹他們，長輩臉面都舍下了，他們總不會見死不救吧。」

  蔡氏回過神來，對，蘇澤霖蘇含玉有錢，就是拼著不要臉，也要他們拿錢出來！

  送蘇澤軒回三院，吩咐沈安芸和許媽媽好好看顧她兒子之後，蔡氏便跑去蘇含玉他們家門口跪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哀求：「小玉，求求你，救救你舅舅他們吧，伯娘給你跪在這，跪多長時間都行，你行行好……」

  蘇含玉冷不丁聽到她哭訴的聲音，險些以為蘇澤軒死了，她找上門來算帳呢，沒想到居然是為了蔡家兄弟之事。

  真是異想天開，來他們家放迷藥偷臘肉，居然還指望她拿錢贖人？

  當她是軟柿子，隨便拿捏呢！

  她連門都沒開，任由她跪在那哭訴。

  倒是有幾個路過的村民聽到她的哭聲，湊過來看熱鬧，見她為了給兄弟求情居然給侄子侄女跪下了，實在可憐得很，便開口幫腔。

  「小玉，上戰場可不是開玩笑的，隨時都可能沒命，你要是能幫就幫一把吧。」

  「雖然他們有錯在先，但罪不至死，做人要留幾分餘地，不要趕盡殺絕。」

  「七個人就是七頭家啊，也不容易，女人和孩子畢竟是無辜的……」

  然而，不管外面說什麼，蘇含玉都閉門不出，倒是見他們久久不散，吵到蘇澤浩背書了，才丟了一句：「各位叔伯嬸子，沒偷到你們頭上，你們當然說得好聽，要是你們真心疼我伯娘，不如出錢幫幫她，我反正拿不出兩千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