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四章 故意挑釁

2024-06-11 00:49:50 作者: 一隻土豆

  他一臉急切掃過眾人,一雙老眼銳利的在一眾人里一眼就找到了眉心有硃砂痣的蘇錦瑟。

  他見過這位準攝政王妃的畫像,說來慚愧,他跟著攝政王去涼州宣懿旨,王爺難得童心幼稚一次,回來卻接連做了好幾日噩夢。

  他更是差點被這位準王妃嚇得半死,這條老命差點就交代在涼州了。

  急跑了幾步,來到夜天染面前,恭敬道:「老奴見過染公子。」

  醉紅樓大堂再次陷入寂靜。

  夜天染擺手,示意歌舞停下,眼睛盯著老管家,聲音裡帶著絲戲謔。

  「是什麼風把攝政王府的老管家也吹來我這醉紅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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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管家老臉一紅,有些無奈:「染公子莫開老奴玩笑,您這是在折煞老奴,老奴是來接王妃回王府用晚膳的。」

  蘇錦瑟挑眉,聽說話……夜天染跟這位老管家並不陌生,並且這老管家在夜天染面前也頗有些臉面。

  「哦?攝政王府的晚膳難道比醉紅樓的香?」

  夜天染笑容突然變的譏諷,皮笑肉不笑,卻不是對老管家。

  老管家額頭冒出冷汗,趕忙解釋,:「攝政王知道王妃來京,在王府已設下晚宴,等待王妃多時了。」

  夜天染笑容不達眼底,轉頭看著蘇錦瑟:「看來,攝政王對蘇小姐,很是上心啊。」

  老管家不敢撒謊,如實點頭:「是上心的。」

  老管家心道:「怎麼能不上心,以准王妃的惹禍能力,沒人管著京城的天都能捅破嘍!」

  蘇錦瑟則無所謂地聳聳肩,似乎在說,什麼上不上心,她根本不在意。

  頓時惹得夜天染放聲大笑。

  醉紅樓的人聽見他的笑聲,頓時紛紛縮了縮脖子,後背泛起了寒霜。

  蘇錦瑟放開左右環抱的美人,嘆息一聲:「看來今日我得走了,多謝染公子的款待,不過你答應過改日要請我喝最好的酒,不要食言啊。」

  「當然」,夜天染嘴角扯出一絲冷艷的笑意。

  蘇錦瑟不禁再次感嘆,這樣長得如孔雀開屏卻渾身危險冷漠的男人,真得有魅力。

  白芍心裡罵道:「真是狐媚子,就知道勾搭小姐」

  伸手拉了拉蘇錦瑟的袖子,很是不悅。

  「小姐,回神了。」

  夜天染似乎被她這副模樣取悅了,聲音輕了些:「我送你。」

  蘇錦瑟笑容更加燦爛,老管家卻嘆息一聲擦著汗不敢說話,先一步往醉紅樓外走去。

  留下醉紅樓里一眾人面面相覷,不知今日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甚至還有人扇了自己幾個巴掌,看看是不是在做夢。

  蘇錦瑟單手捲起袍腳,瀟灑利落地下樓。

  夜天染緊隨身後,所過之處陣陣寒風。

  眾人見兩人下樓,紛紛都跑去後門,想要開溜,畢竟這等事情,他們實在沒夜天染的膽子去看攝政王的熱鬧。

  夜天染的身份,那是武定北府的小侯爺,雖然從六年前定北侯府的一場變故後,他就不讓別人稱呼他為小侯爺,但畢竟身份擺在那,不是他們能比得了的。

  攝政王,夜天染,這兩人都是京城裡誰也惹不起的人物,不管誰,他們都得罪不起。

  甚至兩人的壞話,都不敢多說一句,生怕第二日就粉身碎骨,屍骨無存了。

  突然他們羨慕起楚飛揚,早知道他們也裝傻先跑了再說。

  醉紅樓外,依然還是彩燈紅綢,但遠處一輛馬車卻與這紅燈彩色格格不入,老管家站在馬車旁,低聲道:「染公子送王妃出來了。」

  「恩!」車內聲音低低沉沉,聽不出絲毫情緒。

  兩人出了醉紅樓,雖已是春季,但夜風依舊寒冷,蘇錦瑟身旁的人微微兩手交攏,立馬有人送上一件毛茸茸狐裘披風把他裹的只剩一張如妖精般的臉露在外面。

  蘇錦瑟只看了一眼,頓時再次有些失神,笑意頓住,告誡自己。

  「不能再看了,太他媽美了,這哪裡是男人,分明是妖孽!」

  是那種任憑他妖孽做了多少壞事,禍害了多少人,道士和尚卻都不捨得收的那種妖孽。」

  「在這等我一下,我有話要對車裡的人說。」

  蘇錦瑟傻愣的點頭,一副你說什麼我都照辦,讓我自殺都毫不猶豫。

  白芍一步擋在蘇錦瑟面前,他家小姐魂都被勾走了,被迷得五迷三道的混球德行,可千萬不能讓別人看見。

  那染公子確實長看一張狐媚子的臉,但她家小姐也……實在太丟人了。

  夜天染緩步來到馬車前,嘲諷之意明顯:「你親自來接蘇小姐,看來還真是很重視涼州蘇家。」

  南宸訕笑,聲音從馬車裡傳出:「我重視的是攝政王妃這個人。」

  輕嗤一聲,夜天染說話絲毫不客氣:「是嗎?攝政王的王妃確實應該被重視,不過今日蘇姑娘可是讓我這個醉紅樓的老闆都大開眼界,原來風流之上還有風流,早有傳聞涼州蘇家嫡女非同常人,怪不得能讓攝政王捨得棄了那裴相國之女。」

  蘇錦瑟仰頭望月,似乎天上有什麼異常美麗的星河,突然覺得酒氣上頭,腳底有些虛浮。

  夜黑風高,身旁冷風呼嘯,夜天染嘴角抿著笑,突然覺得夜風好似沒有那麼冷了。

  蘇錦瑟看似淡定,實則耳朵伸了老長,隔得太遠,兩人說話聲音又太輕,只能聽見什麼裴相之女。

  若說裴相國之女,她知道啊。

  那可是南梁第一才女,真正的淑女,貴女。

  而她,十幾年在外瘋跑,還時常出入一些不入流的地方,這南宸也不知道有什麼大病,竟然選她當王妃。

  馬車掀開車簾一角,一雙眸子射向夜天染,又看向那耳朵豎著,眼睛在天上滴溜溜轉的女子,淡然而笑。

  「選誰能當攝政王妃,是天意,至於裴小姐,我記得染公子一向不屑說別人八卦。」

  夜天染舔了舔唇角,笑得意味悠長。

  「天意?我記得攝政王從來只信自己,何時信怪力亂神的東西了,究竟天意還是人為,你知道,我也知道。」

  話落又轉頭看了一眼身後活色生香的人兒,深深一笑,竟然帶上幾分溫度。

  「不過……似乎有人強按牛頭喝水,一廂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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