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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章 握瑾懷瑜可好?

2024-06-11 00:08:05 作者: 般若

  女帝垂眸,看著手腕上的佛珠:「我大越國鐵騎數十萬,真要傾國之力相搏,未必就沒有機會。」

  「誠然。」喬文嘴角有淡淡笑意:「若說傾國之力,我朝人人皆兵,只怕百倍於大越國鐵騎,可百姓何辜?縱是謀生都十分艱難,陛下素來愛民如子,當是捨不得的。」

  「喬將軍,朕想見一見攝政王。」女帝聲音都溫柔了幾分:「若他願意,大越國願俯首稱臣,世代交好。」

  喬文眉頭微微蹙起,不過很快就面色如常了:「家母曾說過,靠人不如靠己,這世道對女子不公,女子則要奮起反抗,若有情投意合者,兩夫妻相處之道也需個公平才可,陛下為君,下有臣民千千萬萬,真要為了我大霽國的攝政王,把他們都推上硝煙戰場嗎?」

  「哈哈哈……。」清朗的笑聲帶著幾分肆無忌憚傳來,隨後帘子挑起,女帝一身紅色常服走了出來:「喬文,喬夫人與齊宇珩之間糾纏日深,兩個人卻因種種不得不天各一方,難道你還想為母說媒不成?」

  這!是私事!

  喬文起身抱拳當胸:「陛下覺得應不應該呢?」

  「大霽國後宮亂成一鍋粥,一個小小草烏部落的聖女,都能攪動風雲十幾年,喬文,若齊宇珩稱帝,莫說和談,就是俯首稱臣大越國有朕在,都不成問題,你可敢帶話兒回去?」女帝目光咄咄,看著喬文。

  喬文搖頭:「君臣之本分,莫說是我,就是攝政王也不會逾越,這許多年來,王爺以一己之力剷平了草烏部落,尋到太子下落,又肅清朝廷上下與後宮,陛下該知道,他雖未攝政王,心懷的是天下臣民,而並非是那個座位,位子上的人只要有愛民之心,他便是臣,若有朝一日心灰意懶,也勢必會歸隱田園,與家母相伴白首的。」

  

  「也是。」女帝負手而立:「朕很想見一見喬夫人。」

  「並無不可,只是大越國和大霽國之間該何去何從?」喬文問。

  女帝偏頭看著喬文:「他待你極好,你卻不知。」

  喬文微微一笑,並不作答。

  「既然他要給你一場富貴,朕便成全了。」女帝說著,勾唇一笑:「不如,讓我見見在我大越國皇宮來去自由的高人如何?」

  「龐副將。」喬文沉聲。

  龐大紅緩步進來,抱拳於胸:「喬將軍,末將在。」

  女帝看了眼龐大紅,點了點頭:「果然,大霽國又到了能人輩出的時候了,罷了,明日簽了盟約,也算是給大越國一個台階下了。」

  「陛下聖明。」喬文抱拳施禮:「告辭。」

  「好。」女帝目送喬文離開,回到榻上單手撐頭,自顧自的笑了,偏頭看著坐在一旁的齊宇珩:「王爺,你把他當成兒子了嗎?」

  齊宇珩淡淡一笑:「他待本王如父。」

  「是啊,替自己母親搶人,這小子前途不可限量了。」女帝說罷,再次大小出聲:「朕以為他不會讓龐大紅現身。」

  「少年意氣,也是誠意。」齊宇珩起身:「明珠,簽下盟約後,本王在小小漁村帶著她等你。」

  「真是沒良心的很,朕等你十幾年,不過就是等來了一杯喜酒嗎?」女帝抬手:「走走走,趕緊走吧,在這裡委實礙眼。」

  齊宇珩離開後,女帝喃喃自語:「陳瑜,還真是想見見啊。」

  草擬盟約,這就需要沈之桓了,逐條談下來,時間已經過去了月余。

  喬文接到了飛鴿傳書,喜極而泣,設了香案祭奠亡父。

  「父親,斌弟六元及第了,您可安息了。」

  再多,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就跪在香案前,一杯一杯的與靈位對飲。

  一個月後,已經是六月下旬,喬文帶著盟約進京。

  齊宇珩由始至終都不曾露面,就連蕭懷瑾都不知道。

  但有一件事蕭懷瑾知道,那就是齊宇珩信誓旦旦要娶的女子,自己心尖尖上的那個女子,回去了元寶村。

  在娶媳婦兒這件事上,蕭懷瑾是絕對不想謙讓的,沒有機會後悔的腸子都青了,如今有了機會,哪裡還會錯失良機?

  所以,喬文回京,他不帶一兵一卒的偷偷離開了漠北大營,一路南下追求自己的幸福去了。

  此時,喬家大興土木已經月余了,袁炳義的宅子拆了重建,三進的宅院處處都透著精緻,雖說不能太過富麗堂皇,但架不住陳瑜腦子裡的那些現代格局布置。

  作為喬文的婚房,陳瑜是一點兒也不馬虎,最讓她開心的是孫初夏御下的本事相當了得,時間不長卻能讓提煉精油都規劃化,對喬記來說,這無疑是很大的進步。

  閒下來的她,全部心思都在婚房上了。

  包括窗簾都要親自設計,每一處頭是她的心血。

  陳木匠每天都笑呵呵的,忙的腳打後腦勺也絲毫不影響他的心情,要知道陳瑜對他來說簡直比師父還要師父啊,在喬家學到的東西,一轉身就是滾滾財源。

  偶爾,陳瑜是要去莊子上的。

  她打從這次回來就有意要放權,平常也會和花奴一家閒聊,說是閒聊,實際上就是從側面了解一下陵嵐國的狀態。

  一直以來陵嵐國給她的印象都是貧瘠,食物若不豐盈,百姓的日子就肯定會很苦的。

  當然,也準備蓋祠堂,但這種事情是要等喬文和喬斌回來再說。

  喬文說八月會回來,估摸著就算是身不由己,九月份也絕對到家了。

  喬斌六元及第的吉兆被文人圈推崇的喲,簡直就是文曲星君下凡了一般,不過喬斌的家信里已經說了,暫時並不想入朝為官,想要再磨礪兩年。

  所謂的磨礪,自然就是回家來,學袁炳義那般遠離朝堂。

  為此,陳瑜專門去拜訪了袁炳義,袁炳義的意思是這是最好不過了,但也不能真的就如他這樣遠離朝堂,喬斌可以編纂文史。

  大霽國建國到如今,還真沒有一冊文史,沿用的典籍也都是歷朝歷代傳下來的。

  陳瑜回信就提到了袁炳義的建議,至於怎麼選擇,陳瑜覺得喬斌自會衡量的。

  莊子上,一年四季鮮花不斷,安順手底下也有了一百多口長工了,除了莊子,大片土地也都歸他,完全是物盡其用,安順每日都忙碌的歡實,處處都做的妥帖周到。

  油坊這邊因生意還沒有鋪開,依孫初夏的意思要再等等,今年秋天收了一批糧食上來,就要在臨近的州府鄉鎮開油鋪了。

  行走在花圃中,陳瑜不知道第幾次湧起了老懷甚慰的感覺。

  沁人心脾的花香,林立的作坊,還有那山,雖然光禿禿的,但陳瑜卻覺得美極了,一座金山啊,誰敢說不美?

  徜徉在花叢中的陳瑜沒發現,一人站在不遠處,目光一直追隨著她的身影,嘴角笑意溫柔。

  被暗中觀察時間久了,陳瑜就感覺到了,回頭看到來人還微微愣怔了一下,轉而笑著迎過來:「蕭將軍大駕光臨,怎麼還一聲不響呢?」

  蕭懷瑾看著她從花叢中走向自己,那奼紫嫣紅都不及她容顏來的更絕色,心砰砰亂跳,一時竟不知說什麼才好了。

  待人到面前,微微頷首:「某是尋人而來。」

  陳瑜驚了一下:「喬文並未歸來啊?難道他出事了?」

  蕭懷瑾急忙說:「某是來找你的。」

  陳瑜心有餘悸:「喬文真的沒事嗎?」

  「沒事。」蕭懷瑾側身站在陳瑜身旁:「這許多年來,戍邊總是無暇脫身,如今某不遠千里來找你,只想問一句話。」

  「蕭將軍盡可問,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陳瑜回答的坦蕩蕩的。

  蕭懷瑾從懷中拿出一塊玉璧,遞過去。

  陳瑜接到手中,就聽他問:「某誠心求娶,握瑾懷瑜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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