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九章 端午前夕

  「長福，護國公不過是與父親說幾句話而已，哪兒就攔著了？」

  鄒澄沒再讓自家姑娘接著說。

  「護國公，我等還要回宮給陛下復命，改日再聊。」

  奚儒本來還準備說什麼，結果卻被這麼幾句話給活活堵住了嘴，看來這長福郡主，的確是個不好惹的角色。

  人走之後，奚儒也沒接著站在原地，上了馬車就走了。

  「長福，你好像，很不喜歡奚家？」

  進宮的路上，鄒青虞和周玄安照例坐在馬車裡，鄒澄和鄒青延就當做在馬車外護衛，鄒澄能問鄒青虞這個，也是因為她剛好把頭探出來，一直在看著外面的景色。

  「女兒為什麼要喜歡他們家？如今朝中的叔叔伯伯們，我最討厭的，就是他們家了。」

  

  敢肖想父皇和周玄安，還想讓自己嫁去奚家，母后的話是真沒說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雖說人家是國公府長子，可也不是什麼頂好的兒郎。

  「難不成就是因為那幾件事？」其實鄒澄知道後，也對奚家喜歡不起來，但是畢竟目前大家都是一樣的在朝為官，陛下還不讓撕破臉。

  「父親你可知？方才女兒在望仙樓，凌姨說什麼？她說這奚家公子奚允，回到望城之後，才沒多久，便跟望城之中的一眾紈絝子弟攪和在一起，日日不是逛酒樓就是逛花樓，那日去瞭望仙樓吃飯，還鬧了個笑話呢。」

  去凌月嬋的地方？奚允不是作死嗎？

  「鬧了什麼笑話？」

  「望仙樓的習慣最為風雅，那日奚允連句論語都答不上來這不就是文不成嗎？而且還喜歡做這些事，還想求娶我，母后才那麼說的。」

  「這件事，自有陛下與皇后為你做主，他們自然不會委屈你，只不過這些事牽扯太多，你小打小鬧即可，至於旁的事，你還是別管得好。」

  雖然偶爾做些事，是她自己看不慣，但就是怕奚家會報復做些什麼事出來。

  「我知道，若不是他們太過分女兒本不會如此，那奚家姑娘，真是把要難聽多難聽的話往女兒和母后的頭上栽，我不願受這樣的委屈，我也不能讓母后受委屈。」

  一行人進了宮，鄒青虞回了後宮，今日周玄卿在乾坤殿召見大臣，故鄒澄與鄒青延到的時候，裡面已經有了不少人，都是周玄卿的親信。

  「方才朕讓人去找你，你怎麼不見人？」

  周玄安跟著一起進來，周玄卿看到便問了起來。

  「長福出宮，臣弟跟著去了一趟。」

  周玄卿點頭，表示知道了。

  「陛下，這是四月訓練的軍報。」

  周玄卿拿了過來看了看，效果依舊很好。

  「辛苦你了，今日恰逢朕召見大臣，你也回來了，咱們便一同商議此事，都說了許久了，也沒個結果。」

  難道是……

  「陛下的意思是，貪腐之禍的所有官員處置？」鄒澄知道，眼下除了這樁事頭疼，也沒什麼能讓他頭疼的了。

  「不錯，按律當斬的官員達一百八十多人，還不連家中三族或九族者，流放官眷更是數萬，若一起動了，恐怕百姓會為之動盪。」

  今日來的都是重臣，看來已經商議許久了，還是沒個結果，如今也都不說話，畢竟也都知道，這種吃力的事兒，得尋個人去干。

  「陛下，其實何必頭疼此事，按照律法來辦，並沒有錯處，唯一的顧及，表示百姓看到會心生畏懼，可這件事兒，不從跟上斷了，或者因此輕叛他人，恐怕會有不少人，心生怨懟，反而對朝廷不利。」

  鄒澄倒是不覺得，有多頭疼。

  「臣與忠義伯主張相同，還殺的殺，該放的放，百姓若心生恐懼，那就想辦法告訴百姓，為何朝廷要如此做，陛下也不用擔心怕成暴君，畢竟這律法，天元之中，無人不服。」

  趙慶終於等來了一個跟自己站在一起的人。

  方才乾坤殿內劍拔弩張，許多文官都不主張殺這麼多人。

  唯他不同，如今鄒澄回來了，倒是能想明白。

  「可是你們有沒有想過，還有一批不知道贓款在哪兒的官員呢，如今不只是殺的人太多，還有問題是贓銀究竟在哪裡，這件事拖的時間已經夠長了，一早說的是秋後問斬，但是朕思來想去，如果等到秋後，難道要殺的人就跟如今不同了嗎？況且當日帶回望城的人，是那麼多，遲遲未給天下一個交代。」

  「那皇兄何苦還要等那一批髒銀？還不如直接放出消息去，就讓幕後之人知道，我們已經知道這一批銀子有不對勁了，看他能不能夾起尾巴做人？」

  周玄安知道審訊結果，那些要殺的官員，就是死咬著這一批髒銀不鬆口，因為那樣他們就可以活下來，到了如今還是沒有好結果。

  「夾起尾巴做人？你確定不是狗急跳牆？」趙慶知道，周玄安才沒這麼好心。

  「自然是要逼得狗急跳牆才好，難不成就任憑他行風作浪？」

  周玄安想起今日在望城的大街上碰到奚儒，這個念頭便更甚了。

  「如此也確實算是一個好法子，可以先將望城之中查處的一應官吏，挑個日子，另外的一部分，你們要確保，他真的會狗急跳牆。」

  待走了一部分官員之後，蕭朗和周玄安還留著，看來是有事情要說。

  「他們都走了，你們兩個還留在這兒幹什麼？」周玄卿顯然是將有一些事情忙忘了。

  「皇兄，你忘了？再過幾日便是端午節了，針對於望城之中流言的那件事，不是說過要與民同樂嗎？本來是在等皇兄你給的一個結果，但是已經到了今日，還是什麼結果都沒有，那咱們還要以身犯險嗎？」

  蕭朗留在這兒，其實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朕記得，京兆尹處，在每年端午節時，都會舉辦不少的賽龍舟活動，咱們去也不用太過鋪張，只在一處看著讓人在周圍保護就好。」

  見周玄卿這麼快就同意了，兩人才沒了留在這兒的必要，便也走了。

  知道要去看龍舟時，鄒青虞知道又可以出宮玩兒了，這一日也是很早就跟著一群人就出了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