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祭天之亂

  祭天之事，如期舉行。

  天元陛下為首，攜帶太子與文武百官前往祭天，一路浩浩蕩蕩，官兵站了數十里，而今天，卻是不平常的一天。

  「殿下，陛下帶太子已經快要出城了，咱們什麼時候動手？」

  一處酒樓，一玄衣男子坐在正中，對外面走過的一輛輛馬車基本了熟於心。

  

  「不急，今天這麼好的機會，急不得。」玄衣男子胸有成竹，知道自己今天定會起事。

  「殿下是準備在祭天之時一網打盡？」身旁的侍衛有些搞不懂自家殿下究竟想做什麼。

  「自然，他對自己兒子不管不顧，任由他的兒子去互相殘殺，只想留下最厲害的那一個，他以為，他讓我染上了肺癆，我就能退出這場血腥的廝殺？痴人說夢。」

  周玄淵聞了聞手中的茶，只覺這香味兒沁人心脾，是擋不住的好心情。

  「過了今日，殿下便不必再裝病了。」那侍衛看著也很是開心。

  「我原來還奇怪著，太子為何會對一彈丸之地的女醫另眼相看，不曾想讓那人吃了藥，還真讓他好了不少，看來等本王大權在握之時，倒要會會這女醫了。」

  既有人起事，自然不止一起。

  「主子，屬下看著陛下與太子的車駕已經出城了，咱們的人也都部署好了，我們什麼時辰出發？」

  周玄卿自然聽到人最多的車駕已經過去了，不過也不著急。

  「趙慶的快馬，什麼時候會到安寧城？」

  如今是清晨，如果順利的話，今夜望城就該不一樣了。

  「四皇子日夜兼程，差不多這幾日就該到了。」

  對於自家主子認識的這個朋友，對人真是沒的說，可以為朋友兩肋插刀，此去安寧城再來望城，路上一定危險重重。

  「那就好，出發。」

  車隊一直在不急不徐的行駛著，雖然車隊四周戒備森嚴，可四周的山上，路過人，也沒什麼人看的出來。

  到了祭天的地方，已經是戒備森嚴，周玄卿與莫肅選了一處視野極佳卻又不被人發現的地方蹲守，就等陛下到地方了。

  「主子，聲勢真夠大的，我還怕那麼點兒人，都不夠打的。」

  如今祭天的場地里，里里外外都站滿了訓練有素的官兵，為首還有竇忠夜樟等人在巡視，就已經可以看到今天為了盡力保障陛下的安全，做到了何等地步。

  「趙慶行事，早與當年不同了，今天一定會鬧起來，咱們這幾個熟面孔，找個合適的機會下去救人就好了。」

  周玄卿等人沒等多久，就看到了皇帝與太子的車駕到了。

  第一個下馬車的是天元如今的陛下，昭帝，看著雖然兩鬢斑白，身著金黃祭祀袞服，可卻依舊能察覺到他的身體還算不錯，只不過近年不怎麼上朝，也不知是何原因。

  第二個下車的是太子周玄珩，穿的也是祭祀的衣服，不過看著就沒有皇帝的大氣。

  「主子，陛下看著蒼老了不少。」莫肅跟在周玄卿身邊多少，是能看出周玄卿對他父皇的樣子的，兩人本就沒什麼父子之情，所以莫肅偶爾才敢說幾句。

  「六年未見，父皇自然是老了不少。」

  要祭祀的牛羊牲畜已經放到了供桌之上，只等昭帝登上高台以告慰天地。

  不過前面還有步驟，所以等百官的馬車都到了後，百官也站到了指定位置才會開始。

  祭祀的第一步是迎神，只見昭帝登上高台，向燔柴爐內扔了東西，名為升煙火，表達將人間敬天之意傳於上天的寓意。

  第二步需要回拜位，回拜位後，對諸神行三跪九拜禮。後為迎神後為奠玉帛，即向天神、祖宗進獻玉、帛。再是進俎。接下來行初獻之禮，初獻之後行亞獻和終獻禮。

  這些步驟都在不緊不慢得進行著，而周圍的氣氛，已經變得越來越緊張。

  「咱們都站了這麼久了，怎麼還沒動靜啊？再不開始，陛下祭天都要結束了。」蕭朗和王鳴已經不知道站了多久，再偷摸看周圍不知看了多久後，蕭朗發現還是沒動靜。

  「別出聲，不怕被人聽見嗎？」

  王鳴就現在蕭朗旁邊，所以對蕭朗的話聽的清楚得很。

  「我就是覺得，今兒個可是個黃道吉日，這會兒也還算是吉時，得論個好兆頭不是？」蕭朗此刻面上帶著肅穆，是對於此次祭天的敬重，可心底卻慌得一批。

  「咱們不也沒聽到什麼動靜嗎？」相比蕭朗，王鳴就顯得淡定得多。

  「主子？怎麼還沒動靜啊？」莫肅眼看著祭天都進行了一半兒了，可還是半分動靜都沒有來。

  「急什麼？你怎麼跟那蕭朗似的？你看他那一臉站不住的樣子。」

  周玄卿知道，這次的事絕對不會出差錯，所以顯得淡定得多。

  「那蕭大人站不住是因為知道要出事，可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出事，所以才有些急切，屬下是見人遲遲不動手。」

  本來原定的時間已經延後了一會兒了。

  「再等等，如果還是沒動靜，就派咱們自己的人下去鬧起來，但是要退得快。」

  「是。」

  「殺了狗皇帝，為我們報仇！」莫肅得了令才準備去換部署，突然就不知道從哪處地方有人說話了。

  「終於開始了。」目之所及，已經有不少輕功卓越的黑衣人跳進了祭天的圈子了。

  「保護陛下！保護太子！」下面的官兵也都反應迅速，迅速朝祭台靠攏。

  「殿下，咱們的人不是還沒動嗎？這是怎麼回事？」周玄淵和侍衛剛到地方，就看到祭台周圍已經亂了起來，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是發生了些什麼。

  「看來還有人想藉此次祭天生事，那就別怪本王借他們的東風了，上！」

  隨著周玄淵一聲令下，又有不少黑衣人下了場中，方才還在觀望的文官看到這一幕頓時懵了。

  「我去！怎麼這麼多？」文官這一處，本來外面圍了一圈官兵在保護，看到人突然多了不少，衝著官員而來，蕭朗拉著王鳴就往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