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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受制於人診治太子

2024-06-10 23:03:12 作者: 酒醉

  「這太子是什麼路數?這種受制於人的感覺,可不怎麼好。」

  來人還帶了輛馬車,剛才讓即刻前往,此刻沐漓與周玄卿都坐在馬車裡,面面相覷。

  沐漓本還想著,太子賞的東西,正好可以用做日後來藥鋪所用,結果人就來召見了,兩輩子還是頭一回,見一個國家這麼重要的人物,不過這感覺卻不怎麼好。

  「太子身為天元儲君,行事十分良善,愛民如子,若非路上染疾,今日當出門體察民情才是。」

  周玄卿如此說著,一邊拉過沐漓的手,在手上寫了隔牆有耳四個字。

  沐漓知道後,並未聲張,畢竟這個時代的武林高手都耳力驚人,所以馬車外猜到有人偷聽也無可厚非,畢竟就只是這麼薄的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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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從未給太子這等身份尊貴的人診過病,若是出了什麼事可怎麼好?」沐漓裝模作樣得說著假話,眼睛卻恨不得翻白眼翻到天上去。

  拉過男人的手也寫了起來。

  我可不是誰來找我診病我都診的,我只給面善的人診病。

  而太子的這番操作,沐漓已經不由自主的把他列到了不想診病的行列,可是不診病,估計自己這條小命就保不住了。

  「忍一時風平浪靜。」男人再寫下這幾個字後,就閉目養神了,畢竟到安寧城還有很長時間。

  不知道過了多久,馬車一直在路上疾馳,等到沐漓昏昏欲睡的時候,馬車才終於停了下來。

  「你怎麼也在這兒?」兩人才下了馬車,沐漓就看到蕭朗帶著濟安堂的所有大夫在門口等著,看著如今戒備森嚴的太守府,就是沒有進門。

  「竇大人通知我,讓我把所有的郎中全部帶到太守府等候,要共同為太子診病。」

  蕭朗已經在這兒等了一個時辰了,連太守府的門兒都沒進,蕭朗即便心裡不爽可也只能忍著,畢竟誰讓人是太子,日後天元的皇帝呢?

  看這架勢,沐漓知道,自己跟鄒澄也只能在門口等著了,等著裡面召見。

  「太子還差官兵到了藕花村,可見住的遠還是有好處的,最起碼不用在門口等這麼久。」

  沐漓發現了蕭朗的神色不太好,後面跟著的郎中們幾乎是濟安堂所有的郎中了,看來這濟安堂今天又得關門歇業了。

  「我一個時辰前就讓人通報了,現在還沒動靜,且都等著吧。」誰也不知道還要等多久。

  「殿下,人都到齊了,可要傳喚嗎?」太守府後院亭子裡,周玄珩正在跟帶來的幕僚夜樟下棋,半點沒有著急診病的意思。

  「急什麼?他們都到了,孤便要立刻傳喚嗎?」黑子落入棋盤,整個棋面白子已經潰不成軍。

  「殿下的棋藝又長進了,臣壓根兒沒有還手之力。」夜樟穿著一身青衣,為人深不可測,兩鬢有了細微的白髮,瞧著年歲也才四十多歲,昨日卻並未出現,是一早才趕到安寧城的。

  「夜樟啊,你以為,孤該如何做呢?」周玄珩拾著棋子,問著夜樟。

  「太子身份貴重,見一眾平民而已,何需急忙召見?該讓他們知道,自己的身份,臣看那蕭朗,已經十分不虞了。」

  夜樟身為朝廷命官,這次是跟隨太子出行的,不過中途被太子交代去了別的地方辦事了,是以就晚了近一天到安寧城。

  「不過一顆棋子而已,他以為如今還是大燁?亦或者,還是蕭家如日中天的時候?」

  黑棋被盡數收到棋盒裡,只周玄珩手中拿了一枚遲遲未放進去。

  「殿下是怕這個棋子黑白不分,放在黑棋里會顯得突兀吧?」夜樟看到太子在仔細端詳那顆遲遲未放進去的黑棋,一瞬間就明了了太子的意思。

  「知孤者,唯你也。」太子又想了許久才將黑棋放進了棋盒上方,並未置身棋盒裡,擺明了,還是不相信。

  「孤也曾以為,七弟已死,不過查探查探,走訪一番,給天下人樹立一個孤極重兄弟情義之像,卻沒想到這彈丸之地出了事,如今連孤都要懷疑一番,七弟到底有沒有死在孤的手中了。」

  不論現如今自己認得不認得,那鄒澄,都得死。

  「殿下,生又何妨?死又何妨?您如今有百官的支持,天下人也極信服於您,一個已經五年沒有出現的人,不論生死,他的結果都是一樣的。」

  「是嗎?」聽到夜樟的話,讓周玄珩不禁陷入了一陣回憶當中。

  那年的雨夜,自己親眼看到父皇一個人待在已故德妃的宮中弔唁,那是周玄卿的母妃的宮殿,那個時候太子就全明白了。

  什麼陛下與元後情深,都只是他裝得罷了,不然為何 去已故德妃宮中,他只記得那個時候,父皇極不喜這位七弟,但是知道一些事情的周玄珩沒有像別的皇子一般欺辱他,反而是把他當親弟弟一樣寵著,護著,因為他覺得,也許父皇對這七弟是不同的,只是礙於帝王顏面不能做出來,那個時候因為自己嫡子的身份,他才在吃人的宮裡活了下來,再到後來,自己被封為太子,父皇說了句話。

  「你能關愛幼弟,朕心甚慰。」這句話,成了周玄珩多年的夢魘。

  後來,七弟大了,父皇依舊在外人面前表現得極不喜他,才十三歲,就被扔去邊關駐守,後來開始征戰,他屢立奇功,成為了諸國聞風喪膽的戰神,那個時候,父皇在無意間表現出了對這個孩子的滿意,這一切,被周玄珩發現了。

  他嫉妒,嫉妒父皇希望自己能護住他,嫉妒父皇對他的滿意,然後,巨大的嫉妒心下,他動手了,那個時候,他才在軍營過了十七歲生日。

  後來成功了,父皇也從那個時候身體不好了起來,或許是最愛的孩子殞命,但周玄珩更願意說服自己,是父皇年老。

  「鄒澄那娘子被傳的神乎其神,連竇忠都誇讚她一手醫術出神入化,孤好奇得很,來人,宣他們進來。」身旁的高永領了命就去傳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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