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擊掌為誓

  這下劉一吾終於也體會到了秦顯的蠻橫無理。

  回去同骨勒旺才又商議了一回，第二天想找秦顯接著談，卻被告知秦顯身子不適，沒空接待。

  二人相視一笑，心說八成這秦顯是昨天應付了不知多少女人，現在沒了精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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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閒來無聊，本來想出去再逛一逛，才到了門口卻被一個親兵攔下了。

  「太傅有令，為了兩位大人的安全，還是請兩位貴客這些天都在府里不要隨意走動得好。」

  如此又過了三天，骨勒旺才和劉一吾終於又得到了秦顯的召見。

  進了正廳等了一炷香的時間秦顯才來，一臉無精打采的打了個哈欠說道：「二位請坐，商量了幾天，可有什麼主意了嗎？」

  劉一吾便說道：「骨勒侍郎也跟我說過了，秦太傅是個喜歡乾脆利落的痛快人。

  既然如此，我們也不再和太傅一點點的討價還價了。

  我們陛下的意思是，最多可以給太傅白銀五十萬兩。」

  這個價格秦顯似乎還有些滿意，點了點頭道：「這才是帶著誠意來和談的態度嗎！

  你說你們，一會兒十萬一會兒二十萬的，明明知道我不會答應，扯來扯去又有什麼意思？

  這五十萬里可包括昨天你們說的那二十萬給佳麗們的嫁妝？」

  劉一吾只覺得手有些發癢，又想給秦顯一巴掌又想給自己一巴掌，怎麼就說得那麼委婉，偏偏說是給那一百個娘們的錢？

  骨勒旺才陪笑道：「都包括在其中的。」

  秦顯蹙眉道：「那就是說只給我三十萬？太少了！其他的是不是也得按三成往下砍價啊？」

  劉一吾說道：「至於其他的麼……每年一千匹的馬、牛皮和羊這個倒是可以，只是這糧食……

  就算是太傅歸還了我們宥州和鹽州，還有夏州銀州在你的手上呢。

  論起產糧和農戶的數量，這兩個州才是大州呢。

  因而這每年十萬石的糧食，只怕我們拿不出來啊。」

  秦顯似乎對劉一吾這種恭敬的態度很受用，這次竟沒有死咬住不方，而是說道：

  「這就對嗎，有什麼事咱們商量著來，你們也別把我當傻子，我也不會太為難你們，是不是？」

  二人齊聲道：「太傅說得是！」

  秦顯道：「既然糧食沒有，你們西涼還有什麼東西可以孝敬的？」

  劉一吾同骨勒旺才對視一眼，似乎在決定由誰說出來。

  最後還是骨勒旺才滿臉堆笑說道：「我們陛下說他也很仰慕太傅的年少英才，日後想同太傅多親近。

  為了表達他的親近之意，陛下想將他的公主下嫁給太傅為妻，使西涼和大魏兩國世代修好，不知太傅意下如何？」

  秦顯聽了不禁也有些意外，楞了一會兒哈哈笑道：「你們家皇帝倒也有些意思，我打了你們，你們反倒要將公主嫁給我？」

  劉一吾道：「這也是我們陛下想要和魏國示好的一點心意，往後咱們兩家結了姻親，便是一家人了……」

  秦顯擺手道：「可別這麼說，你要是和親的話得找大魏的皇室才對，我不過是個外臣，找我有什麼用？

  大魏皇帝陛下年幼，這幾年怕是不能大婚呢。而且你們西涼的公主……估計也做不得大魏的皇后。

  廣親王倒是單著呢，對了，他還有個兒子，不過已經結婚了，你們公主若是願意做個側室倒是可以派使臣去提親。」

  劉一吾忙說道：「陛下的意思並不是要和大魏和親，只是想和太傅您結成親家。」

  「這樣啊……」秦顯搓了搓下巴想了一回問道：「有個要緊事，你得跟我說實話！」

  劉一吾一愣，說道：「太傅請問，小人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秦顯嘿嘿一笑，臉上浮現出一絲的猥瑣：「你們公主漂亮嗎？」

  「咳咳……陛下之意是要將他最寵愛、也是最漂亮的五公主姝兒公主許配給太傅！

  雖然小人並沒有見過公主的芳容，可五公主的艷名卻是人盡皆知的，號稱是我西涼國花！」

  秦顯卻有些將信將疑：「西涼國花？我怎麼沒聽人說起過？該不會是你隨便找個姐兒就說是什麼公主啊國花的來糊弄我吧？」

  劉一吾和骨勒旺才聽了這話心中都是一凜，忙說道：「怎麼敢糊弄太傅？公主金枝玉葉，等太傅見了便知道的。」

  秦顯點了點頭道：「好吧，暫且信你們一回。還有個很重要的問題，你們西涼嫁公主，是不是應該陪送許多嫁妝啊？能給多少？」

  雖然對秦顯的為人已經有了一定的了解了，此刻聽秦顯如此毫不遮掩的將自己貪婪好色的性子，竟然一開口先問人漂不漂亮，給多少嫁妝，劉一吾還是忍不住想要打人。

  好在姚光饒已經指示過了，好歹先將秦顯給騙過去，將宥、鹽州二州先收回來才好盡興下一步的計劃。

  因說道：「本來按著党項人的習俗，結婚是應該男子牽著牛羊牲口往女方家裡去提親，女方這邊是不準備什麼嫁妝的。

  既然太傅是漢人，那自然也該尊著漢人的習俗來了。

  我們陛下會給公主準備一批豐厚的嫁妝，價值十萬銀！」

  秦顯點了點頭似乎很滿意這個數目，又說道：「我在夏州看到了一本關於你們西涼律法、民俗之類的書，好像叫《党項記事本末》。

  我看上頭寫著『凡育女稍長，靡由媒妁，暗有會期，家不問之。情之至者，必相擎奔逸於山石掩映之處……』」

  骨勒旺才聽了一臉黑線，說道：「這個……民間確實有未婚先試之風。只是我西涼公主怎麼能如此？」

  秦顯道：「哎！這麼好的傳統怎麼能丟掉？使不得使不得！最好先讓你們那位五公主來一趟，讓我也感受一下你們党項人的優良傳統！

  行，就這麼定了！下次你把所有的銀子、馬匹牲畜，還有你們五公主和她的嫁妝都給我送過來，我就配合你們演一出大意失鹽州的戲，把兩州還給你們，再跟天子說，西涼願和魏世代修好，再不犯我邊疆，兩家往後結為兄弟共同進退，如何？」

  骨勒旺才和劉一吾沒想到秦顯這就敲定了，要答應下來了不禁都有些意外。

  心說到底還是送女人管用啊！

  只是還有個問題，他們不可能先交錢啊！

  劉一吾便硬著頭皮說道：「太傅果然是個痛快的人！

  只是……西涼國小民貧，一時也湊不齊這麼多的金銀……」

  秦顯聽了不禁皺眉道：「六十萬兩都拿不出來？那還來說個屁啊！合著你們這是逗我玩來了？」

  劉一吾忙說道：「秦太傅息怒，我們並無此意！你看能不能咱們換個法子？

  我們先給太傅送過來一半，另一半等過些時間湊齊了再給太傅送過來，可好麼？」

  秦顯冷笑一聲道：「你們這是怕我出爾反爾是吧？先交一半的訂金，等要回兩座城了再跟我結尾款？」

  劉一吾忙說道：「大人誤會了，我們絕無此意！

  實在是這段時間又是徵兵又是撫恤的，把國庫中的銀子都花的差不多了，總要有點時間來籌措！」

  秦顯又問道：「可是我把城子還給你們了，你們會不會跟我翻臉不認帳啊？」

  骨勒旺才忙說道：「不敢，不敢！大人手下多精兵強將，我們怎麼敢言而無信？」

  秦顯冷哼了一聲道：「量你們也不敢！既然你們都這麼說了，我也懶得再跟你們廢話了，那就按著你們說的來吧。

  只是總要有個期限不是？多長時間能給我補齊了？」

  劉一吾忙說道：「少則半年，多了也就是一年便可以悉數湊齊！」

  秦顯蹙眉道：「時間太長了……那再加十萬兩的利息吧！」

  骨勒旺才和劉一吾對視一眼後裝出一副為難的表情說道：「這個……好吧，我們回去便和陛下商議。」

  秦顯點頭道：「咱們再確定一下，先把你們的公主給我送來，再加上三十萬兩銀子、馬匹、牛皮各一千張，羊一萬頭！半年後再給我白銀四十萬輛，沒錯吧？」

  「沒錯，大人則是要抽掉鹽州、宥州兩座城中的精銳之師，而後假意被我們奪回城池。

  之後稟明大魏天子，兩國和談，西涼願割讓夏州、銀州二州給魏國，兩國世代修好！」

  「就這麼定了！」秦顯很痛快的伸出了一隻手。

  「一言為定！」劉一吾會意，也學著秦顯的樣子伸出手來，二人擊掌為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