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我們下輩子,還會見面的
2024-06-10 22:36:44
作者: 戲水長流
季淮所點的香是聞著了便可見著魂體,但是人類就還得滴眼淚,雙管齊下才可。
一般是不允許人類摻和其他生物的事情。
但這一次也算是特殊。
張輕輕看向盛安清的視線里,是滿滿的希冀跟欣喜。
似乎盛安清是她的一切。
她留在這人間三年,就是為了能讓盛安清不要再內疚。
「輕輕。」
她們名字里都有qing這個字,她們互相這麼叫著,就好像互為影子,她們關係真的很好。
「三年了.....」盛安清想去擁抱張輕輕,可是她的雙手穿過了她的身子,她碰不到她。
「我碰不到你.....」盛安清看著自己的手,逐漸握緊,那種無力感,只有她自己能明白。
「你不要再內疚了,我一直留在這裡,就是想告訴你,我的死跟你沒關係,我希望你好好過你剩下的人生。」
「可以嗎?」張輕輕嗓音軟糯的想央著盛安清答應她。
盛安清搖著頭:「是我的錯,如果當時不回去,張銳就沒有可乘之機。」
「他想做什麼,你攔不住他的,我是他的親生女兒,他都能那麼對我,你沒必要為了我去將自己封閉。」張輕輕嘆了氣,她不知道該怎麼說,盛安清才能走出來。
盛安清就是對她的感情太深了。
「我不能接受,張銳殺了你,就該付出代價!」盛安清似乎完全沒把張輕輕的話聽進去。
「如果是說這種廢話,那沒必要繼續了。」季淮看不下去了,他無法體會她們之間的溫情,只覺得沒有說到重點。
所謂熟悉的感覺,在這一刻蕩然無存。
「阿淮。」時茵不明白,為何季淮忽然發難。
她們之間的事,讓她們自己解決不就好了嗎?
「我們先出去吧。」她想還是拉著季淮離開比較好。
給她們留點時間總是好的。
她見過她們之間的相處,她們的感情,旁人是無法理解的。
季淮不理解,為何時茵如此拖拉,前面也沒見到時茵這般感情用事。
「盛安清根本不會理解張輕輕所說的,你何必讓她們繼續聊下去。」
從季淮的角度來看,盛安清是個普通的人類,張輕輕已經死了,如今她們也見面了,還說那麼多有什麼用?張輕輕該放下執念離開盛安清,去轉世投胎。
「阿淮,你不覺得你在這件事情上,所表現的,更奇怪嗎?」
「你知道嗎?在這個案子裡,我從你的身上,窺得了一些片面的場景。」時茵終於提起了,她所在季淮身上感知到的場景。
「什麼?」季淮不解時茵所說的話。「什麼意思?」
「當時我們第一次去天台的時候,我碰你的時候,從你的身上,看到了一些場景。」
「我不知道那名女子於你而言是怎樣的存在,但是,我想說,她說的很對。」
「無論是誰,做事都有自己的原因,我們沒有經歷過她們所經歷的,自然無法理解,這都屬於正常。」
「什麼?」季淮面露不解,時茵所說的,他根本沒印象。
但是誠然,在這次事情里,他的確覺得,這些場景似乎是在哪裡見過。
可是,時茵在說什麼啊?在他的身上見到了相似的情景。
見到了另一個人,對他說了什麼?
時茵把季淮的反應,當成了是季淮不願意去提起那名女子,也沒有去過多糾結。
「我們已經將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給她們一點時間,不也很好嗎?」
「你真的在我的身上,見到了跟這案子有關的場景?」
「對。」時茵點頭十分乾脆,不似假的。
「所以,你就不告訴我,然後自己行動?」季淮何其敏感,一下子就想到了其中的利害關係。
時茵被季淮給抓住了小辮子,立刻是安靜了下來,一句話都沒說。
是有一部分這個原因在裡邊.....可是的確當時季淮很可疑啊,可誰知道,或許可能,僅僅是因為類似,所以她才會有所感知,然後其實那個提示是想讓她跟季淮說,從而讓季淮更快知曉這案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反正這會算是弄明白了,季淮總歸不是壞人。
可之前她見到的,那都是案子相關人員,都是有犯錯的,誰知道還有這種情況。
時茵覺得她也很冤枉。
季淮一直盯著時茵。
時茵暗戳戳的不去看季淮,裝傻。
「你可真行。」季淮情緒莫名的再次說了一句。
時茵假意咳嗽了兩聲。
「那我也不是沒辦法嘛。」這個時候要裝傻,只要裝傻到底,那就沒什麼問題。
季淮沒再理會時茵,只是靠在牆壁,他在想,時茵為什麼會看到他相關的事情,他的記憶里,沒有時茵所看到的那些。
只是對這次的案件,確實有些熟悉。
不知在外邊待了多久,時茵才是走進去病房,發現這會張輕輕已經不見了,而點在床頭的那香,已經燃盡了。
時茵這次意識到,難怪剛才季淮跟她說,可以進來了。
「你好些了嗎?」時茵頗為同情的看向盛安清。
她是對盛安清蠻有同情心的,盛安清身上發生的事情,也算是坎坷了。
自己所在意的人忽然死去,又有妖精找上她,可到頭來那妖精不過是為了利用她達到自己的目的。
她目睹妖精利用自己,卻又沒辦法阻止,她所經歷的,也可用可悲來形容吧。
「恩。」盛安清點了頭,她雖是勉強,但又格外堅強的看向了時茵:「她希望我過的好,她說會在奈何橋等著我。」
「我們下輩子,還會見面的。」
「是啊,人都有來世,你們今世未盡的緣分,來世定然會有個好結局。」
「也許吧。」
季淮聽著時茵跟盛安清的對話,竟然意外地覺著對話較為熟悉。
他好像,在哪裡聽過。
是什麼時候?
「你身體可還有大礙?」季淮沒什麼憐香惜玉的心思,他十分淡淡的看向盛安清,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每次季淮都是如此,好像沒什麼能讓他提起來柔情的,當然,時茵是個例外。
不過,時茵自己並未發覺。
「感覺沒什麼事了。」盛安清臉色有些白,但還是搖頭回復了季淮。
她氣色總的來說是比送過來的時候要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