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六章戶籍一事

  孫平瑜透露了這個消息，也沒與姚香玉多說什麼，拉著孫平伍聊了兩句。

  孫月圓正苦惱春芽的事呢，就跟孫平瑜訴說此事。

  孫平瑜聽了孫月圓的打算，反應與姚香玉如出一轍。

  「這事不急，到時看情況。」

  

  孫平瑜看了孫平伍一眼，他好像沒什麼意見。

  但是這種事不管是他還是二爺爺他們，都是不會同意的。

  春芽姓蘇，即使她奶奶是孫家人，但在他們眼裡，依然是外人。

  沒什關係的，怎好弄到一個戶籍上？

  不過這些事孫平瑜也沒打算跟孫月圓說開，這丫頭也是個擰性子。

  等孫平瑜走後，孫月圓拉著孫平伍悄悄說：「哥，你說平瑜大哥是什麼意思？」

  為什麼都不急呢？為什麼要到時候看情況？

  現在確定下來，等差爺一來，事兒不就辦好了？

  模模糊糊的，孫平伍覺得自己好似猜到了一點，不過他沒跟孫月圓說。

  「既然平瑜哥都這麼說，那肯定不會騙我們的，那我們就等等吧。」

  他剛開始聽這話也會覺得他們敷衍自己，但仔細一想，他們比自己的經驗豐富，定是有什顧慮。

  第二日，盧捕快帶著一行差役來了，他們抬著幾個大箱子，旁邊還有人帶刀劍護衛，好似裡頭有什寶物似的。

  而實際上，那箱子裡不過是些戶籍資料以及那特製紙罷了。

  二爺爺等人早就準備好了，盧捕快等人一到，先是上茶水，而後是豐盛的早點。

  村裡的資料是整理好的，一戶戶報上去，而被報上去的人，都要到衙役面前確認。

  即使早有準備，速度也快不到哪裡去。

  但沒輪到的人，紛紛圍在周圍看熱鬧。

  這還是大夥第一次看到差爺們辦事呢，瞧個稀罕。

  姚香玉本來是不急的，但是孫平伍孫月圓著急，早早地就來了。

  一直到吃午飯，這登記好的也不過村里一半的人家。

  村里忙著準備好飯好菜招待差爺們，其餘人也得回家準備自個的飯食。

  姚香玉看孫平伍兄妹很是心不在焉的，就縮了點米粉湯，隨便對付便過去了。

  待輪到孫父家時，姚香玉就開口，要把自己和孫平凡的戶籍另外分出來。

  孫平揚一家三口的戶籍早就辦好，如今無需再麻煩。

  孫父一聽姚香玉的打算，憤怒不已：「不成，我們老人還沒死呢，分什麼家！不許分！」

  姚香玉冷冷地看了孫父一眼，懶得跟他爭論，她朝盧捕快說：「盧捕快，您分出來罷，平凡的戶籍就按失蹤算。」

  孫母見狀也不樂意，「我就知道你沒良心，我家平凡走了還沒三年，你就想著要改嫁……」

  孫母還想接著說什麼，卻被姚香玉那冷漠的眼神給嚇得縮了縮脖子。

  她不由想起當初被綁在床上的日子，真的不想再經歷一回。

  二爺爺這時開口：「把他們小兩口分出來，單獨一個戶籍冊。」

  「但有一個前提，你不能改嫁。」

  姚香玉看著二爺爺的眼睛，點點頭：「好。」

  她知道二爺爺是為了堵孫母的口。

  孫母目瞪口呆，沒想到二爺爺會插手這事。

  而那邊，盧捕快已經快速把孫平凡和姚香玉的資料整合好，姚香玉蓋了手印，便製作好兩本冊子，自己一本，縣裡留底一本。

  姚香玉伸手摸著這紙張，入手挺厚實的，手感潤澤，輕彈還有脆響。

  這冊子是用麻線穿過製成的活頁冊子，可根據人口的增減而添加。

  這紙質特別不說，就是那墨水，寫在紙上也迅速滲透並不暈染開，字跡清晰，不聞絲毫墨香。

  孫父也很意外盧捕快什麼都不過問就給姚香玉和孫平凡另外辦了戶籍。

  他心裡堵著一口氣，感覺難受得很。

  「孫平揚一家三口戶籍已辦，根據村裡的資料，你們還有一個女兒，人可有在場？」

  一位差爺翻著手中的紙張，大聲說道。

  孫母聞言，忙上前說：「我女兒進了白參鎮趙家當差呢，這不抽不開身來辦戶籍，我們這當爹娘的代辦問題不大吧。」

  「白參鎮趙家？白參鎮的戶籍早就查完，所有人員登記，既然人在白參鎮，就不可重複登記。」

  孫母愣了下，扯了下嘴角，「差爺，這是什意思？我女兒戶籍不跟我們一塊？」

  「既然是在大戶人家裡當差，那邊是統一入了奴籍，怎可能還跟父母在一本戶籍上？」

  聽到這解釋，孫母只覺得眼前一黑，「怎會？這不可能！」

  那差役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那邊盧捕快便說，「別廢話，讓確認信息和摁手印。」

  孫父也非常意外，不過她對孫月蘭這個女兒感情不深，緩緩也就過了。

  倒是孫母受的打擊有點大。

  她還是明白奴籍是什麼意思的，那是下賤人啊，低人一等，可以隨意買賣呀！

  怎麼會這樣？她還等著女兒攀個好人家讓她享福呢？

  孫母受了不小的打擊，整個人失魂落魄，再看到一旁的姚香玉，就沖了上去。

  「都是你這喪門星、賤蹄子害的，自從你進了我家的門，我家就沒一日安穩過！」

  姚香玉避開孫母的拳腳，一把捏住她的手臂，「這都是你自己太貪心做的孽，與我何干？」

  孫母不依不饒的，嘴裡依然不乾不淨地罵著。

  大庭廣眾之下，姚香玉還真不好動手，她把孫母給推到孫父的懷中，閃到盧捕快後邊。

  孫母畏懼差爺們的威懾，也不敢當著他們的面罵，只好不停地往姚香玉身上甩眼刀子。

  孫平伍和孫月圓一直落到最後，一直到孫姑姑家去登記戶籍。

  孫姑姑知道蘇華不能登記戶籍，且入了奴籍時，整個人也不好了。

  不過跟孫母不同，她認為蘇華運氣不會那麼差，肯定能怕上來的。

  現在另一個問題就是春芽的歸屬。

  因著春芽一直跟著孫月圓，對孫姑姑等人很畏懼，孫姑姑直言不要了。

  還說什麼春芽不是蘇家骨血，李秀娥不知廉恥等等。

  對於這種事情，捕快好像也見多了，很快就給孫姑姑辦好了戶籍。

  衙役們也不提春芽的戶籍如何處理，孫姑姑他們更不會問。

  等孫姑姑一家人走遠，孫月圓就湊上前去，要登記戶籍。

  兄妹倆只兩人，倒是方便，不過他們說要把春芽的戶籍給一起登上。

  這事兒倒是讓這些差爺們詫異不已。

  盧捕快看向一旁的二爺爺等人，這事兒還是得村里協調才是。

  「月圓，不成。」二爺爺搖著頭說道。

  「為甚？」月圓著急了。

  「春芽是蘇家人，哪有在你家戶籍上的道理。」

  「她另外辦一張戶籍即可，你們要留她，誰都無話可說。」

  二爺爺慢條斯理地說著，瞅了一眼春芽一眼。

  這丫頭現在是年紀小，可是長大了呢？難保孫姑姑以後不會後悔，到時候鬧得孫平伍家雞犬不寧。

  所以在一開始把戶籍分開，吃住在一塊，感情好，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我覺得二爺爺說的有道理。」姚香玉也點頭贊同道。

  孫平伍想了想，覺得是這個理，若是春芽單獨一本戶籍，以後她長大了也不受任何人鉗制，挺好的。

  盧捕快那邊很快，唰唰地兩冊戶籍便做好了。

  孫月圓摸著兩本戶籍，咧著嘴直笑。

  姚香玉見孫平伍家的事好了，本來要走的，就見孫二叔一家子來了。

  她沒想到孫月雲和魏三繞都在。

  孫二叔說了一番話，無非就是魏三繞一家子以後留在好田村，戶籍也一樣。

  對於此事，村里人沒有意見，好似早就默認了一般。

  姚香玉這才想起，好像一直忘了問魏家村的事，也不知道當初是怎回事？

  若是事兒很大，也不該她一點風聲都沒聽到，要不就是諱莫如深，不敢提起。

  但願兩者都不是，畢竟這種信仰一事，真鬧起來，影響不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