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天子做任何事情都是應當的

  被蘇泰然惦記的皇帝的確在宮裡等的寢食難安、坐臥不得安寧。

  「張德福，你說割城和談的聖旨都已經送到兩地了吧？不知蠻夷和南疆會不會同意？要是不同意難道還要再多加一城？

  也沒人給朕送個消息，讓朕等得好心急。」皇帝接過張公公手中的熱水，打開蓋子吹了一下又蓋了回去。

  等不到兩地傳來的消息，喝水也沒有胃口。

  張公公無奈地又接過茶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皇上，有時候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說不定過個一兩日便會有消息。

  皇上，您最近都瘦了不少，還是要保重龍體重要。」張公公垂手恭敬地站在一旁。

  「或許你說得對，朕再等等。」

  皇帝靠在龍椅上，臉上呈現出病態的蒼白，望著殿外有些發呆。為何處處都要同他作對？先是不知如何得罪的神明，現在連邊陲小國都騎到他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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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因為他當初為了得到皇位做的那些事情嗎？

  可自古皇權交替都是一場血雨腥風，沒有哪次不是手足相殘、父子兵刃相見。自古權勢爭奪皆是如此！

  一將功成萬骨枯，沒有哪一個上位者不是踏著屍山白骨堆爬上去的，怎麼到了他這裡，卻像是受了這麼多報應？

  是他做得不夠好，還是當年的還不夠狠厲？

  皇帝想不明白，為何他的路走得這麼艱難。但是他也沒有夢到過枉死的人來找他索命，所以，到底是為何？

  「張德福，你說是不是朕做錯了？」

  張公公當即精神一振，這話可不好回答，一個讓皇帝不滿意就要腦袋搬家，但是皇帝問話他還不能當啞巴。

  「皇上，您是天子，天子做任何事情都是應當的。」

  皇帝嘆息一聲，就知道問也白問。「朕有些乏了，你扶朕去躺一會兒。」

  自從上次吐了血，皇帝便覺得自己的身體大不如從前，才處理了一會兒奏摺便覺身體疲累，虛弱。皇帝心裡明白，他這身子怕是養不好了。

  皇帝不好，同他作對的人便會開心。

  一連在嶺南待了有一個月的沈澈和藍洛洛，在軍營的訓練步入正軌之後便打算回西北。離開之前留下了六個人繼續協助嶺南軍訓練。

  之前答應玄德王子要帶著上官瑩去西蒼國認親，時間過來這麼久，怕是雙方都已經等得焦急。

  石峰村，兩人一到家便看到焦急如焚又有些垂頭喪氣的沈元修悶著頭往外走。

  「沈元修，你這是被誰欺負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二皇子驚喜地抬起來腦袋，「堂弟，弟妹，你們可算是回來了。」二皇子欣喜的模樣就像迷途的船隻見到亮著光的燈塔一般。

  「你們兩個離家這麼久去了哪裡？每次過來你們都不在，嬸嬸也不說你們的去向。」二皇子越說越委屈。

  天知道接到皇帝讓他做和談使者，要割讓朔州城給蠻夷求和時有多憤怒和無奈，想找人傾訴都找不到人。

  父皇難道不知道割城求和的後果會是什麼？這個口子一旦打開，以後大許朝怕是都會人人都想咬上一口。

  將來大許朝有多少城池能割讓？憤怒的二皇子一氣之下還未曾給皇帝回信。

  「澈兒，洛洛事情都處理好了？」

  聽到外面的動靜吳佩瑜和上官瑩也從房裡走了出來。一個月沒有見人，兩人都十分掛念。

  「娘，都已經辦妥，我們回屋說。」沈澈又看向二皇子，「你也跟來吧。」這事對二皇子沒什麼好隱瞞的。

  書房內，三人都看著沈澈和藍洛洛，尤其是吳佩瑜和上官瑩知道二人離家是去做什麼的。現在就想知道事情如何解決的。

  二皇子雖不知情，卻也能感覺到應該是大事，說不定還會跟他有關係。

  「幸好我們去得及時，若是再晚一天，嶺南軍的防線便會被南疆給攻破……」

  沈澈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二皇子的驚呼聲給打斷，「你說什麼？嶺南也發生了戰爭？這麼大的事你是怎麼知道的？

  怎麼本……我一點都不知道？」

  皇子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突然聽到個這麼駭人的消息，臉上變得驚愕無比。

  沈澈並未對二皇子打斷他的話有任何不滿，而是繼續說道：「這是當時從蠻夷口中得知的，是他們同南疆一起商量好在除夕夜同時攻打大許。

  目的是什麼，相信不用我說你也明白吧？」

  二皇子點頭，他是傻了才會不明白，「所以，結果呢？你們將南疆打敗了對不對？」

  接下來就是沈澈給幾人講述去嶺南後發生的那些事，得知南疆皇室被剿滅，南疆也臣服後幾人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

  二皇子更是攥緊拳頭憤恨地說道：「南疆皇帝有此下場真是活該，堂弟，弟妹，幸好有你們，不然嶺南的百姓肯定要遭受更多的苦。

  你是不知道，你們走後沒多久就收到京城傳來的聖旨，皇上居然要割地求和。一國之君連援軍都不派，便做出這麼沒骨氣的事情……」

  二皇子眼中閃著憤怒的火焰，叭叭一陣對皇帝親爹的吐槽和不滿，現在說他是皇子都有些丟人。

  說了好一陣二皇子才覺得這一陣子堵在心裡的那團火氣才消散開。

  「這麼喜慶的事情肯定好吃頓好的來慶祝一下。」剛剛吐槽完皇帝親爹，二皇子便來了這麼一句。

  兩人離家多日才回，這事都不用吳佩瑜去吩咐，廚房那邊早就已經安排上了，幾個下人牟足了勁兒要多做幾個拿手菜。

  聽著廚房那邊傳來的聲音，吳佩瑜笑著說：「已經都在準備了，肯定不會讓你失望。」

  聞言，二皇子這才放心下來，今天可要好好補一補，因為生氣最近他都沒怎麼好好吃飯。

  「娘，接下來還要出門幾日，這次是關於我娘的身世，說不定我娘這次能找到她真正的家人。」

  吳佩瑜有一瞬間的錯愕，她竟不知上官瑩身上還另有故事。回想當時上官家對洛洛的態度，她真是想不到上官瑩同上官家並無親緣關係。

  當即她便拉著上官瑩的手說道：「親家，沒想到你這半輩子這麼坎坷。但願此行順利，你能找到更多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