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緣分天成(10)
2024-06-10 21:02:52
作者: 半度茶彌
他實在不想承認自己對男人,還是叫楚芸齊的少年起了不好的心思,他撫上薄唇,依舊能夠回味著在馬車上的柔軟與香甜。她的身子也很軟,就是聲音也都能讓他差點把持不住。
顧蕭然扯著抹冷笑,他從來都不是遵照規矩的人,既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思,那麼他跟其他貴族般養個男寵又如何呢?誰敢置喙!只是,他微斂著眼,楚芸齊這小子不大好拿下啊,不過,他顧蕭然還沒有攻不下的城池守不住的邊關!
想明白了這些,顧蕭然便沒有再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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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年過後,一向寂靜的將軍府里也多了些喜慶,不僅是晚上那一盞盞通紅的宮燈堆積起來的,平日裡皇宮中賞賜的各種貴重物件也都一一擺放出來,將原本樸素大氣的府里裝襯的很是富麗堂皇,而這正對楚芸齊的胃口。
她是大夫,本不該貪戀這些俗物,雖然不是那些話本中修仙之人,可一旦對某些東西有所鑽研,心就要摒除雜念,不敢所有貪想,否則在那行就很難有所進益了。楚芸齊並不在意這些,人生苦短,她現在已經苦了自己為了躲避那些追殺成了男兒身份,說不定以後要當一輩子的男人,沒有那些華麗的服飾,她不能再對自己有所苛求。
她院子裡也被送進不少的東西,各種顏色艷麗卻不俗的衣衫鞋帽,成色極佳的配飾等等,就是平日裡裝模作樣把玩的扇子、煙壺、茶具等等也無不是精品。楚芸齊暗嘆將軍府的財大氣粗,笑眯眯地一一指揮著下人們收起來。
「小楚神醫很喜歡將軍準備的節禮,親自囑咐下人仔細收好,回了屋就換了件絳紫的袍子,外罩緋色紗衣,頭髮也用藍玉箍著了。」管家額頭上冒著細細密密的汗,躬身站在書房裡,輕聲一一匯報著。
顧蕭然嗯了聲,「午膳喊他過來陪本將軍一起用。」
管家連忙應下,沒再等到吩咐便退下去,先吩咐廚房裡備好午膳,然後親自去請楚芸齊。
楚芸齊以為將軍宴請府里的幕僚,倒沒拒絕,很是爽快地應下來,臭美地將自己捯飭了一翻。她現在是男兒身,可是也要美美的不是嗎,否則怎麼對得起這張傾國傾城的臉蛋!收拾妥當,楚芸齊跟著人往顧蕭然的書房走去。府里因為引了溫泉,在這寒冬中也不覺得多冷,走上幾步路她額頭上就有些汗意,看著四周猶如夏天般百花爭艷熱鬧的庭院,覺得富貴人家真是會享受。
她喜愛金銀,喜歡裝扮自己,可對於其他的就沒有太多講究,花花草草不如藥草來的實惠。撇撇嘴,她快步跟著帶路的人,等到了顧蕭然用膳的地方,她才後知後覺自己是唯一一個被邀請來的幕僚。
瞧著端坐著面無表情的顧蕭然,楚芸齊連忙努力擠出些真誠的笑容,「將軍安好,今兒個怎有空召喚在下?可是那十全補丸用完了?您身體感覺如何?」
顧蕭然嗯了聲,「以前的暗傷好了七七八八,這藥丸很費精力嗎?」
邀功的話,楚芸齊張口就來,臉上很認真地道:「自然,您服用了感覺出其療效顯著,若是輕易製得的藥丸,在下豈不是富可敵國了?」
「需要什麼就吩咐下去,本將軍手下一起跟著征戰沙場的好男兒不少,你若是有心,可以多煉製些,讓他們身體也輕快些。」顧蕭然看似心冷麵冷的,但是他身邊擁有著很多忠實的人,在軍中威望甚高。這絕非他殘酷無情、武功高強又或者仗著顧家家主身份能夠達到的,若非用了真心,他恐怕早就被那群自以為是的皇族給吞的肉渣都不剩了。
楚芸齊怔了下,將士們是取得了勝利,暫時贏得了華國邊疆的安定,可這樣的勝利得之不易,是多少將士們用鮮血澆灌的。她在北上逃難的路上,也經過不少戰場,其慘烈程度讓人膽寒。她很惜命,也讀過些大道理的書,什麼現有國才能有家,可她醫術再高明,天賦再高,也不過是個年歲不大的百姓。
對於她來說,誰當皇帝有什麼區別嗎?百姓照樣吃照樣穿,反而因為戰爭被征納賦稅。可是保家護國的將士們,他們卻不想那麼多,只是要將敵人趕出邊境,就是戰死沙場對他們來說也是極為體面的死去。顧蕭然是大將軍,他手下的將士肯定有著豐富的應敵經驗,身上的暗傷不會比顧蕭然的少。
在皇上讓顧蕭然發兵之時,不也想著殺殺顧家的威風,派遣了不少將領前往邊關,可沒有一個能夠取得勝利,就是那些勝多敗少的五六十歲的老將也要硬著頭皮頂上。當城池一個接一個地失去,顧家軍才被允許前往華國和越國交界處。很多東西她不明白,可也敬佩著那些有所堅持有所保護的將士。
她緊抿著唇,眼睛微微泛紅,笑道:「自然,雖然不見得能夠湊齊多少十全補丸,但是減輕暗傷的藥丸屬下還是能夠做出不少。」她想著光是靠自己埋頭煉製藥丸,工作量太大了,反正她手裡的藥方多得是,不指望那幾種藥丸發家致富,不若賣給將軍府個面子,讓他們自己配製。而一些比較重要的藥丸,她可以沿用當初供給千延堂的法子,沒有她刻畫的符籙加持,藥丸的效果不會被最好的激發出來。
思量的一會,下人們已經將午膳備好了,大部分都是楚芸齊平日裡愛吃的,她也沒客氣,直接跟顧蕭然說了聲,就拿著筷子不需要別人伺候,想吃什麼就夾什麼,滿足的神情讓顧蕭然比平日裡還多用了一碗飯。
「我一個人用膳吃的不多,你以後若沒事就來陪我一起用吧,」漱完口,顧蕭然沉聲道。
楚芸齊撫著有些鼓脹的肚子,想都沒想就點頭應下來,實在是那些下人有拍馬屁的嫌疑,明明同樣的飯菜,在這裡就是色香味俱全。再者祥兒和小虎現在算是正式進入到族學中,平日裡都會在為族學弟子準備的屋舍里,方便早晨習武讀書。她一個人吃飯也挺無聊的,反正跟顧蕭然見得多了,楚芸齊反而不覺得這個大將軍有多麼的可怕,在她眼裡不過是個紙老虎罷了。
其實她覺得顧蕭然也挺可憐的,偌大個將軍府里,除了他之外就沒有一個正經的主子,據說顧家嫡系的男丁都是戰死沙場,而女眷要麼傷心早逝,要麼就是受不了將軍府的氛圍而自請下堂。顧蕭然這一輩更只有他一個人,從小跟著奶奶長大,剛滿十歲,唯一的親人也撒手人寰了。
他是顧家的孩子,身上的擔子很重,各個勢力的覬覦,讓他不得不以一種別人敬畏的姿態成長。
倆人每日裡除了早膳外,午膳和晚膳都是一起吃的。顧蕭然的話不多,幾乎一頓飯說不上三句,都是楚芸齊在說話,可每每顧蕭然的話都能打開楚芸齊另一個話匣子。楚芸齊將丹方交給下人去做了,她前段時間鑽研醫術有些傷到了,這些日子都是沒事就逛逛將軍府,大多數時候都是去外面的街道上逛盪。
若非她身邊的雲家四兄弟一個勁地提醒她回去跟將軍用膳,恐怕她被這濃郁的過年氣氛所染,每天得玩到月掛樹梢呢。各種小吃塞一肚子,到了用膳的時候,楚芸齊自然吃不多少。
看不到她吃飯那滿足如貓兒的神情,顧蕭然的飯量也減下來,心情不是多好,可年終於一天天過去了,而楚芸齊也將京都大街小巷的美食掃蕩了一遍。
夜色涼如水,池塘里泛著微波,一陣清風吹過,更是讓那冬日還翠綠的荷葉搖擺幾下。楚芸齊玩了一天,洗了個溫泉浴,滿足地睡得很沉,絲毫沒有感覺到自己的屋子裡此刻多了一個人。
顧蕭然穿著一襲玄衣,帶著寒氣和淡淡的血腥味,他身形一晃到床前,看著睡得臉帶著緋意,在他刻意「飼養」下終於長出些嬰兒肥的小臉,他眼裡的玄冰一點點地消融,心也有些暖意。他坐在床邊,手將楚芸齊調皮的髮絲撥到一旁,摩擦著她嬌嫩的臉蛋。
楚芸齊眉頭微蹙,似是要掙扎地醒來。顧蕭然眼睛一沉,手快速地在她睡穴上點了幾下,褪去自己的外袍,一翻上了她的床,連著被子將人擁入懷裡,唇更是迫切地覆蓋上身下人的。
那滋味當真是美好,比他記憶里還要美上三分,恨不得就拆骨入腹。心裡那還未消散的殘暴在這一刻,全部化為對她的粗暴和急切。他不滿足倆人隔著的被子,直接扯下去,身子再度一翻,將人攏入懷下,手從她的衣衫間隙中探入,那入手的滑膩令他本就高昂之處更加洶湧。
顧蕭然的眸子裡盛滿了火光,悶哼一聲,直接順著自己內心的想法,將這些不能控制的情緒和身體的渴求,一股腦地施展在身下小人的身上。當他情動之時,大手覆蓋上她平坦的胸前,手裡那種異常的柔然和彈性讓他驚詫,手一動,楚芸齊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扯碎,那不可描述的美景,讓他有種無憾的狂喜襲進心尖。
他低低地笑著將自己埋入她的胸口,懲罰地咬上一口,輕嘆口氣沒有繼續的動作,等平復了自己的惡念,才將她攬入懷中,細細地瞧著她的模樣。這小女人真真是上天最完美的傑作,精緻漂亮,膚若凝脂,全身上下都挑不出一絲的毛病。「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他輕含著她白嫩的耳垂,滿足地嘆息著。
頭一次有了要娶妻的打算,他不知道自己對楚芸齊是身體上的吸引,還是怎樣,可這是第一個讓自己體驗當一個普通男人的女子,他不介意給她尊敬和盛大的婚禮。她值得他最好的對待,成為華國被人艷羨想新娘。
給楚芸齊重新穿上中衣,顧蕭然抱著她睡了一覺,這一覺沒有往日他手沾鮮血的噩夢,不需要用各種藥丸來緩解睡眠不足的頭疼,渾身清爽的感覺讓他覺得今日的陽光真好。不捨得地將楚芸齊的睡穴打開,在她額頭上輕吻下,低喃道:「丫頭,等我來娶你!」
楚芸齊覺得自己昨天沒有休息過來,一晚上被壓床,如今渾身酸疼不已,只能懶散地先爬到溫泉浴室里泡上一會,她垂頭看見胸前很是顯眼的三片紅暈,身上也有些許的青紫。昨晚沐浴的時候還沒有看到呢,難不成,她心裡一陣膽寒,自己真的被壓床了?一股涼意從尾骨一直竄到髮絲,她猛地搖搖頭,可能是她睡覺不老實吧?她的肌膚嬌嫩,一點碰觸都會變得青紫,或許以前早上沒有洗過澡,所以不知道晚上自己多麼的不老實。
她只能如此解釋,畢竟將軍府固若金湯,根本不會有宵小之輩前來。
吃完早飯,她躺在窗前的藤椅上,蓋上白色毛毯,手裡拿著從書坊淘來的話本,手裡是下人準備的蜂蜜果子茶,還有三疊熱氣騰騰的糕點,這日子舒服的讓她眯著眼。話本自是女孩兒喜歡看的各種你情我愛的,在各個閨閣小姐中很是盛傳,話本幾乎是一本萬利,這個行業的競爭也激烈,使得各種新奇的故事出爐的很快。
她手裡的話本還是小小地利用了將軍府的威名,才搶下的最後一本。
自從小年夜開始,楚芸齊的一舉一動都被呈現在顧蕭然的桌子上,而她看的那些話本也一個一本地擺在顧蕭然的面前。顧蕭然翻看了幾頁,揉揉眉心,嘴角扯出抹極淺的弧度,到底是個沒長大的女孩兒,喜歡這些情情愛愛的話本。不過有些話本里確實有些露骨,他招人來吩咐了幾句。
楚芸齊看話本的速度很快,一本看完就心裡腹誹一遍,可還是覺得自己身上發生的故事少,從話本里能夠看到人生百態,雖然不夠真實,可書本上的東西都是從現實里映襯進去的。那些露骨的話更是讓話本的氛圍上升了個不可描述的熱度,看的楚芸齊是兩頰緋紅,眼睛水汪汪的,托著細嫩的下巴。她是聰穎的,也喜愛美好的事物,一些俊俏的男子她也大膽地盯著看個夠。
可那只是單純的欣賞,她心裡尚未起過什麼漣漪,話本看多了,她也不禁想像著自己是個富貴人家的女兒,待字閨中,然後在街上看到了文武雙全人品絕佳的狀元郎,暗自心許,幾經磨合,有情人終成眷屬,洞房花燭紅被翻滾。又或者她是個俊俏的小寡婦,住在村東頭,村西頭有能打虎身強體壯麵色冷硬的漢子,各種相互幫助,淡淡地情誼讓倆人走在一起,過著美滿的日子。
又或者是江湖裡愛恨分明的俠客和被逼無奈的紅塵女子,幾乎各種版本的她都套在自己身上,而男子身形是有就是面容模糊,可就是這般,她也覺得頗好。人是要過日子的,需要有個相伴一生的人,一起共度苦難共享富貴,平平淡淡又如何,個人的日子滋味自己品著。
只要那人是好的,能夠對她不離不棄,楚芸齊想,自己怕是會甘於平庸,即便被日子消磨的沒了少女的青春洋溢與朝氣,成了身體有些走形甚至容貌不再的婦人,身邊有那人陪伴,她也滿足了。
顧蕭然再次踏入楚芸齊院子的時候,就見這丫頭坐在窗台前,無聲地望著院落中那已經有些粉意的桃樹,眼睛泛著朦朧,雙頰也飛紅,就像是小年夜那晚喝醉了般。他現在並不是以前冷清的時候,雖不至於每晚,可一個月也得有上小半個月做那梁上君子,潛入她屋裡,點了她的睡穴,占盡便宜摟著睡去。
每到此刻他都會一夜無夢,渾身舒爽,心情自然會好些,他這一丟丟的變化,就在將軍府里煽動巨大,下人們的腳步都不覺得輕快許多,寂靜好似了無生氣的將軍府,也被注入了春日的活氣。
他口舌有些乾燥,上前一步頗有些不滿地遮住楚芸齊的視線,淡淡地問道:「想什麼這般入神?」
楚芸齊發呆腦子有些遲鈍,緩緩地將視線集中在他身上,瞧著這春衫被他穿得極為得體,手不受控制地襲上去,捏了捏,果真是硬實,話本上說這樣的男人懷抱很踏實,能夠給人帶來足夠的安全感。
她的臉更紅了,耳朵上驀然傳來的熾熱的低笑,讓她低呼地後退,若非顧蕭然扯著她的衣領,她怕是要從藤椅上給滾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