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絕靈陣
2024-06-10 20:57:43
作者: 半度茶彌
他們心裡都默默現出絕靈陣三個字,天然的陣法很難讓人察覺,各種天象、地形甚至一個不起眼的石頭、樹木都可能是陣眼。但是倆人對陣法有所領悟,他們能夠察覺到,有大半是靠著陣師的直覺,還有一直警惕的勘察。
「原地休息下,」侯擎抿緊唇看了眼綠洲,直接道。
其他人看著綠洲近在眼前,還能感受到舒服的靈氣,侯擎卻喊停了,除了鄒優然不解,和那個一直護在其身邊喜怒不善於隱藏懵懂可愛的男孩兒有些不服,別人都默默地席地而坐,恢復著之前抵禦風沙急劇消耗的靈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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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芸溪布置上火屬性防禦陣法,屏氣凝神將自己的狀態調至最佳。那片綠洲看著小,左右都有著威力強的殺陣,後面陷陣往這滾來,除了往前走,他們已經沒了退路。鄭芸溪查看下自己的玉扳指,只要是涵蓋靈氣的東西都不能使用,她拎出一把斧子別在腰間,又拿了一排暗器和細針塞入腰間以及靴子裡。
匕首和劍,她也各拿了一對,穿上黑色的大氅將其蓋住。
好在之前她怕再有窘迫換衣服的時候,購置了不少的衣物,這會挑了幾件衣物包裹好背上。只可惜她為了修煉,一直服用著辟穀丹,尚未準備飯菜,只希望前面有吃食用來充飢。
侯擎裝備完畢,瞧著從防禦罩中出來各種傢伙什綁身的鄭芸溪,微微詫異,沒想到這個修為最低的女子,竟然能發覺前方是絕靈陣。
他衝著另外五人道:「這片綠洲在絕靈陣里,左右都是殺陣,後方的路也被風沙堵住,我們只能往前走去。大家準備下,將武器、衣物和吃食都從儲物器中拿出來。」
聽他一說,眾人臉色一變,開始翻騰著自己的乾坤袋,將能用到的東西都比著鄭芸溪般,往身上裝著。等收拾好,大家相視一眼,緊跟著侯擎往前邁去。
一股擠壓感撲面而來,身體內的靈氣驟然消逝,肌肉骨骼猶如灌鉛般,讓人幾乎要承受不住跪倒在地。
灼熱的感覺倒是沒了,那股清新之感已經無法讓人愉悅,拖著沉重的步伐,他們繼續往前走著。在外面看這綠洲不大,可是進來後竟瞧不到其邊際,那突兀出現的綿延帶著雪帽的山峰,潺潺流淌的溪流,參天大樹,讓他們緊抿著唇。天空湛藍,四處也明媚,他們卻尋不到太陽,沒有太陽,如何判斷方向?
說不定走過去出了絕靈陣,接著被卷進殺陣。
侯擎閉上眼睛,站了一會,手緩緩抬起衝著右前方指著,睜開眼冷聲道:「往這邊走。」
沒了輕鬆御劍,他們雖然適應了身體的重量,可行進速度慢的不是一點半點。這裡除了水聲,連風吹樹葉聲都沒有,死寂的只有他們沙沙走路的聲音。沒有飛鳥走獸和魚蟲!
草和樹全是一種,雖然高矮不一,粗細不同,可細心看下來,鄭芸溪眼睛眯得更厲害。
「你也發現了?」鄭芸溪想的入神,耳邊驀然傳來溫熱的聲音,她嚇得差點沒克制住將袖箭給射出去。
侯擎在她身旁走著,他剛開始在進入森林時還往樹上刻了痕跡,防止迷路和尋不到方向,現在已經放棄了。
鄭芸溪輕嗯了聲,「這不是天然形成的絕靈陣,應該是有人故意布下的。」
沒有靈力護體,修士們各種不適應,眼睛看的不夠遠,耳朵也聽不靈敏,鄒優然故意放慢腳步,豎著耳朵,也聽不見身後倆人嘀咕什麼。她可是丹秦峰峰主的關門弟子,三品煉丹師,侯擎竟然放著自己不搭理,偏偏跟一個有夫之婦說話。
她不敢多使小性子,沒有靈氣,就同離了水的魚,多大的本事都施展不開。
「對,這人還不高明,就用數十種樹當原型布下這個森林,」侯擎聽了鄭芸溪的話,嘴角勾了下,聲音冷然道。
既然有人布置,如此大陣勢,應該是修士,只是在陣法里涵蓋了散靈陣,讓陣法中毫無靈氣,入陣法者的生死全憑外面控陣者。這種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感覺,實在令人渾身汗毛戰慄。
「不過此人對自然陣法研究頗深,」鄭芸溪附和了句,能讓她認為是自然陣法,此人應該是個品階不低的陣師,也可能是融含了此陣法的陣器。她聳聳肩,微嘆口氣道:「這可是打家劫舍的好陣法啊。」
侯擎挑著眉笑道:「你倒是不怕,有幾分把握?」
鄭芸溪搖搖頭,「我從來不想這事,做便是做,不做就不做,多少把握又能如何?」
聽了她的話,侯擎點點頭,「那就試試吧。」
鄭芸溪沒說話,繼續往前走著,在將失沙漠,還是在罡風肆虐之地布下這個陣法,其消耗的靈氣很大。即便陣法里刻畫了時間陣法,也不會維持太久的時間,費精力破陣,不如靜靜地等著。
侯擎見鄭芸溪無所謂的態度,心裡不明有些惱意。他瞥了眼鄭芸溪,開始領著人往回走去,之前所刻畫的記號已經不見了,他們猶如困獸般,明明入森林半日,可走了一天似是沒有移動半分。
鄭芸溪則在原地打坐,瞧著他們來來回回的折騰,不如積攢力氣等著呢,可是,她好餓啊。
走了三圈,眾人終於決定不走了,坐在鄭芸溪對面,有些氣喘地瞪著她。
天沒有黑白之分,依舊亮堂的很。
大家拿出吃食,默默地啃著,只有鄭芸溪沒有,她不避諱地瞪著吃飯的,魏西嚴被盯得受不住了,禮貌地問道:「鄭道友可吃了?」
鄭芸溪搖搖頭,眼睛亮亮地瞧著他。
魏西嚴拿出倆饅頭遞過去,鄭芸溪不客氣笑著道謝,坐回原地。
饅頭是用帶了些靈氣的靈麥蒸的,沒有靈氣的饅頭微黃且乾癟,不用吃也知道口感肯定不好。鄭芸溪摸出斧子,站起身往旁邊稍微細一點的樹走去,輪著斧子用力砍了幾下,拖著被砍斷的手走回來。
樹瞧著新鮮,可一離開了根,立即以眼見的速度乾巴著,成了他們來時在沙漠裡看到的枯樹一般。